《青春成长小说-米粒儿老师》米粒儿老师-第80章


家长的电话(2)
个史校长说,究竟米老师是因为什么必须得离开我们,这个原因我们现在不追究了,只要把米老师还给我们,我们就感谢学校,并且会用实际行动用我们的中考成绩来回报学校。现在我们马上就要参加中考了,米老师离开,对我们全班是一个无法弥补的损失,我们全班同学都需要她。每一次比赛和考试,都是米老师和我们在一起的,有她在,我们才踏实,心里有底,我们才不会害怕,她是我们初三五班的主心骨。米老师,这班学生可以吧,您没白教他们,没白疼他们吧。所以我说,您千万别灰心,事情还会有转机的。”这是常哲的妈妈。 
“告诉您事情的最新进展,我们家长也已经行动起来了,已经联络了二十多个家长,组成了家长委员会,今天晚上会在我们家开会,研究方案,怎么到学校去争取,您放心吧,我们都是有经验的人,在社会上也算闯荡了这么多年了,我们至少要为您讨个公道。一直以来,都是您替我们孩子付出,现在,也该我们家长为您做点儿什么了。说实在的,我们都挺气愤的,几个家长一聊,反应都一样,有人还讲起自己工作中碰到的类似的事情,文一敏的爸爸就有过这种经历,新来的领导,打着改革的旗号,排斥异己,这种事儿我们见得多了,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不过学校得听家长的,他们不能胡来呀,我们家长去替您呼吁去,我们全都商量好了,您没看见那些家长的积极性呢,真让人挺感动的,还有人说在区里头有人,要给您反映去,我们说现在还不用,先在学校内部解决,看你们校长史国涵的吧。大家都挺齐心的,组织起来,就想起过去搞串联似的,真没想到呀……”这是罗小鸥的爸爸。 
米粒儿举着话筒,默默地听着一个又一个家长向她诉说,为她鸣不平,为她排解忧伤,他们真的像对待一个他们心疼着的孩子那样,给她以最体贴最温柔的抚慰。 
米粒儿一句话都说不出,她能说什么呢?和她得到的这些关怀和爱相比,她的那点儿委屈,那点儿伤害,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因为偶然的机会,几乎是不情愿地走上了讲台,在她看来,她为她的孩子们做的还很少,可是他们,却给了她超乎寻常的爱。在任何其他的岗位上,即使你做得再出色再优秀,你也不会收获到这样一种无私的毫无保留的爱。 
此时此刻米粒儿感觉到,自己是如此不幸,又是如此幸福,她甚至因此而感激胡雅玫、梁闻鹰、史国涵他们,如果不是他们人为地制造了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分离,她也不会感受到孩子们和家长们对她如此深切和真挚的情感。他们都是那么含蓄善良的人,如果她还是他们的班主任,他们不会向她吐露出他们的情感,他们会把这份情感一直深深地埋在心里。一直到孩子们毕业。 
很晚了,米粒儿的心始终静不下来,她已经忘记自己曾经难过的事儿了,家长们的话,在这样的时刻,每一句都让她感到温暖。快要睡下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是柳茵茵的妈妈。 
“米老师,帮我劝劝茵茵吧,她从回家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一声不吭,我从没见她这样,她那么开朗,好不容易我们劝得她好一点儿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收拾抽屉时,找出一本从前的周记,上面全都是您写的评语,一大段一大段的字,她捧着那些字就又开始哭,哭得我都揪心,她爷爷奶奶死的时候她都没这么哭过,我都怕她出什么问题,眼睛老是直直的,刚才还跟我说,实在不行,我就从窗户上跳下去,给他们制造一个惨案,让那个史国涵当不成校长,您快劝劝她吧……” 
米粒儿吓坏了,接过电话,连声说,让她跟我说两句。那孩子拿了电话,米粒儿说,“我是米老师,茵茵,我是米老师呀。”电话那边一阵沉默,好长时间不出声音,最后突然哇地一声,“米老师,我把刘海留起来了,米老师——别走——”米粒儿的心猛地被人提起来,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什么东西碎了,又淌出鲜血来。 
这是二十几岁年轻的生命,这是二十几岁年轻的生命不曾承受过的重量当天晚上,她写下一首诗,题目叫《我怎么哭了》:我怎么哭了? 
当你把手放在我的额头轻轻地抚摩像抚摩一个无家可归的不懂事的孩子于是我感到自己正在默不作声的冰雪中融化甚至水底的绿色植物也开始在希望中成长在寂静中荡漾玫瑰花已经盛开不远处还有什么人拨弄六弦琴悠扬的乐音顺晚风缓缓地飘散仿佛一首陌生的童谣仿佛是我重又回到了温暖的襁褓我就这么哭了倒在你的怀中当我坠落在地是你把我温柔地把握让我不在黑漆漆的舞台上扮演那只落水的猫
家长的电话(3)
让我的心神和我的感官 
逃离那场夜晚的风暴 
我怎么哭了 
那段惊涛骇浪的记忆 
已经挂在墙壁上 
成了一幅平静如水的风景画 
在画面中颠簸的老人与海 
依然让我牵挂 
可是我在你的抚摩里 
悄悄地划入安祥的梦乡 
你的存在第一次成为一种真实的力量 
那种伸手可及的触摸的距离 
让我流泪却并不感到忧伤 
因为我在泪水中 
已经学会了你所教给的坚强 
50 
尾声 
谁都没想到,事情越闹越大。 
家长仍然坚持不懈地找教委,而五班学生,则全部发动起来,接二连三地联名上书给校长,甚至印了申诉书发给各个年级组。眼看事情就要失 
控,史国涵亲自跑到五班教室去坐镇,一副与学生势同水火的姿态。形势对她已经变得非常不利,教委的有关领导听说了情况,正在开会讨论 
是否要下来调查。 
米粒儿对这一切感到疲惫。她听杜兜儿的话,请了病假,留在家里。 
忽然一天,严琳琳拎了个水果篮儿跑来找米粒儿。自从当了学校中层领导后,即使在宜林校园里,米粒儿也很少见这个朋友了。 
心不在焉地寒喧了几句之后,严琳琳直奔主题:“这么僵持下去不是个办法。再怎么说,史国涵也是校长。”米粒儿看着严琳琳眼镜片后不停 
眨吧的眼睛,觉得她有点儿陌生。 
“照我看,这也许只是个误会。史国涵听了别人的话,对你产生了误解,她也许已经意识到了,但是现在,你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她也有点儿 
骑虎难下了。不如,你做个姿态,大家找个台阶下。” 
米粒儿听到严琳琳这番话感到匪夷所思,事情经她那么一说,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为什么我给她台阶呢?” 
“你究竟想不想要五班呢?” 
严琳琳盯着米粒儿,米粒儿不说话了。五班是米粒儿的软肋,严琳琳再清楚不过了,只要提到五班,她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我怎么给她台阶呢?”果然,米粒儿开始让步了。 
“很简单,你写个承认自己错误的检查,写得深刻点儿。” 
“承认什么错误呢?”米粒儿不知不觉地又回到从前严琳琳当年级组长的状态,当她是好朋友,很依赖她。 
“比如初一初二的教案不合格,头两年没好好备课之类的。就算承认她对你错,给她个台阶,她也会还给你想要的五班。” 
米粒儿有些疑惑,这不都是当初梁闻鹰捏造的莫须有的罪名吗?为什么要承认呢? 
“相信我米粒儿,快点儿写,你的纸跟笔呢?你现在写,写完我给你带回学校去。” 
单纯的米粒儿看见严琳琳脸上那迫不及待的表情,一下子醒来。杜兜儿曾经说过,米粒儿,这是非常时期,宜林的情况咱们都不摸底,你要记 
住,离你最近的那个人,可能害你最深。 
她很想反过来质问严琳琳,如果她所说的没有兑现,如果她做了检讨反而成了对方的把柄,那她该怎么办?她想问严琳琳,你能给我一个保证 
吗,又有谁能给我这个保证?没有人能。 
她知道如果她那样问她,她一定就会哑口无言,或者也许会恼羞成怒,但是她终于没有那样说,因为她觉得无聊和疲倦,她不想再跟她说任何 
话,她听着她的话只觉得抑制不住地恶心。但是严琳琳还是翻来复去地无休止地问她,仿佛是自虐似地想要她骂她一场才肯善罢甘休,可是米 
粒儿却感到非常地烦躁,只想尽早结束这场谈话。 
“那么你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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