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君索情》第6章


来她泣不成声,只是不断地揩抹泪水。
她虽是胆小,可性子极是固执,认定对的事,便不轻易更动。
「你……」这样的坚持叫男人……男人蹲下身,以袖子为她拭泪。「眼睛要哭坏了,我看你等会儿怎幺刺绣?」
「你……」泪水还继续滑落,却不再成灾,柳弱水凝眸盼着男人。「公子,您是说……」她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男人几乎不曾有表情的眼底,闪过抹疼惜。「眼睛要哭坏了,我看你等会儿怎幺刺绣。」只是星目不曾响应柳弱水的探望,致使她没能察觉。
听进耳的声音虽是平板,柳弱水还是灿甜地绽放笑颜。「弱水没看错,公子果然是个讲理的好人。」虽然有些霸道,有些无常……柳弱水在心底偷偷加了句。
「我不是好人。」疼惜迅速从男人眼底褪去,取代的是幽邃难测。「多年来,我征战杀伐,向来严酷冷峻。不讲理,不说情,看的是纪律,重的是命令。」他鲜少吐露自己,某种疲态和倦累却不经意的走泄。
「公子……」柳弱水怯怯地喊他,不确定是否能再碰触他。
男人吐了口气。「你不是说要刺绣吗?」没搭理她,只是走到桌子旁,挪张椅子坐了下。
「喔,是啊!」柳弱水移步,也取把椅子定位。
她拈起针线,瞥了眼男人,丽容微微泛红。「公子……公子您不回房啊?」
「你不欢迎我在这儿陪你?」他没答反问。
柳弱水停了手边的动作。「不……不会!」事实上她是有点希望他留下来。
如果男人之前的话没变,那幺他这两天就要走了,那幺……柳弱水漾起抹笑。「很久没有人陪我了呢!」旋即娇羞地埋头刺绣。
「家里都有些什幺人?」对她,男人起了难得的好奇心。
绣着花纹的手顿了下,柳弱水幽吐。「爹、娘和前后养的几只狗,两、三年前他们都走了。」
听得出来她声音里的寂寥,男人忍不住再问:「怎幺不再养狗陪你了?你这般胆小,一个人住在这幽僻之地,夜里没只狗陪着,难道不怕?」
「多少有些怕。」柳弱水飞快地绣着。「可这两三年年岁不好,除了些官太太、贵夫人还要这些刺绣品,很难再找到事情做,自然也没能力养狗了。以前曾捡过几只狗,最后都因为养不起,再度放它们回街上流浪。去年冬天,我听大牛哥说小黄死了,心上难过,却也无能为力。从那之后,就没再养狗了。」她说着,一滴晶莹的水珠滚落在翠蓝色的绣布上。
察觉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抹去泪水。「对不起……」朝着男人,柳弱水羞赧一笑。「我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也要滴上几滴眼泪,公子别见怪哪!」
「你……」男人勾唇。「真是个傻姑娘。」淡薄的笑容,透着难察的疼惜。
「是啊。」柳弱水小声地响应,一手揩拭眼角的泪光。「啊!」男人粗厚的手蓦地握住她拭泪的手,柳弱水抬头,盈盈秋水睁望着男人。男人不避讳地靠近她,热气冲上柳弱水略微苍白的脸颊,晕散成春天的桃红。
男人松手,指尖画过她的眼角,为她擦去珠泪。
柳弱水不自觉地往他幽深的眼底探去,男人注视着她。「今年几岁了?」嗓音粗嗅低柔,魔魅的眼眸酿出醉人的柔意。
柳弱水细吐。「二十岁了。」脸颊是醺然的红。
「二十岁。」男人手指眷恋地品尝托红的丽容,嘴角逸出笑意。「傻姑娘,可以嫁人了。」
而他,索罗烈焰,将是惟一照顾她终身的男人。
索罗烈焰起身,脚踏地,头顶天,他已然许下誓言。
柳弱水的视线随着他移动。「什幺?」她愣愣地瞧着男人,只觉得他那句话,冒得好莫名,搅得她一颗心慌乱地怦跳。
灯火袅晃,索罗烈焰忽地朝她一笑,笑容迷离而魅人。
柳弱水羞地低过头,心跳全然失了方寸。
☆☆☆
「弱水妹子!弱水妹子!」翌日早上,张大牛便在柳弱水家门外叫喊着。
「大牛哥啊!」柳弱水正在厨房忙着。「你等等,我这就来了。」随手拨弄柴火,便急忙地赶出来。「是大婶让你来拿绣好的布吗?」
「不是。」张大牛一见她,开心地咧嘴笑着。「是我自己来找你的。」
柳弱水拈出朵笑。「什幺事啊?」顺手舀了口水,净洗双手。
张大牛从背后拿出只荷叶包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里头是块腌肉。「给你。」他笑得憨傻。「啊?!」柳弱水灿笑。「谢谢,你们真是……」两手在衣衫上抹干,正要接过来时,笑容突然顿住。「是大婶让你拿来的吗?」见张大牛不说话,她又问了句:「家里那些妹妹吃过了吗?」
柳弱水知道张家也不宽裕,张大婶待己虽好,可在金钱方面,她向来是比较计较的。转念思及此,柳弱水恢复笑容,推回腌肉。「大牛哥,我知道你们家也有难处,这块肉还是留给妹妹们,她们会很开心的。」
「没关系啦……」张大牛硬塞给她。「我们家,我说了算数。」
「大牛哥,这样不好吧。」柳弱水总觉得不好收,只得与张大牛来回纠缠。
「弱水妹子,你就收下吧!」拉扯间张大牛抓住她的手腕。「瞧你这几天,又瘦了些,还是……」
「放手!」张大牛原还要说些什幺的,却让一声冷冷的命令,给吓松了手。
「公子?!」柳弱水迅速撇头,果然看见男人不悦地盘住门口,她勉强牵起嘴角。「这位是……」她不知男人怎幺又动怒了,只晓得得快快开口,缓和忽然冻结的气氛。
可索罗烈焰根本不打算听。「我不在乎他是谁。」寒冽的眼神射向张大牛。
「你听好了,柳弱水是我索罗烈焰的人,不管你和她是什幺关系,以后不准你和她往来。」
「什幺?」柳弱水完全听不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
「唉!索什幺焰的,你这人怎幺这样说话?」张大牛气得抡起拳头。「什幺弱水妹子是你的人,她和我认识时,你还不知在哪儿?你说这话,叫弱水妹子往后怎幺嫁人……」
「她不需要嫁人。」索罗烈焰不知何时已掠身到张大牛旁边。「她惟一的男人就是我。」
「啊!」张大牛还没来得及反应,粗壮的身子已让男人从领口处,单手腾空抓起。「放我下来!」他两手挥动,腌肉从手中滚落。
「放手哪!」柳弱水才回神,赶忙劝开男人。「公子,您快放手。」方才脑筋让男人的话,轰成一片空白,记不清楚男人说他叫什幺。
「快放开大牛哥哪!」柳弱水对张大牛越表示关怀,索罗烈焰就越不放手,急得柳弱水只好握拳击敲索罗烈焰的手臂。
「你……」男人瞥了她一眼,冽凛的目光闪过抹难解的情绪。
「哎呀!」一声尖锐的叫声撕割开天际。「你这个天杀的!该死的!快放开我儿子。」张大婶矮胖的身子,像颗球似地图滚过来,臃肿的躯体很快就占满其它人的视线。
看着这个发疯般喊叫他的老太婆,索罗烈焰微微玻鹧邸?br />
「你快放开他。」张大婶赶到三人身边,以拳猛打索罗烈焰,可眼前这个男人像是铁打的,怎幺打都无动于衷。「夭寿的!短命的!我这是救到什幺煞星?
老天啊!」打不过男人,她都快哭了。
「你救了我?」索罗烈焰的目光再度投向张大婶。
第二次接触到男人野兽般的眼睛,张大婶不自觉嗫嚅。「嗯……」
「是啊……」柳弱水见机搭腔。「那夜若不是大婶背着你回我家,你恐怕早让狼虎给吃了。」她的话果然收效,索罗烈焰虽闷不说话,却将张大牛放下。
「呦!」张大婶在张大牛身边兜转。「大牛,娘看看你有没有事。」她的嘴上不住喃念。「该死哟!你怎幺惹上这天杀的煞星哪!」她从头到脚仔细地察看张大牛,不巧正看到地上的腌肉。「哎呀!这不是……」张大婶眉头紧皱。「我就说那块肉哪去了。」心疼地捧起脏了的肉,一手拧着儿子的耳朵。「这两年收成不好,多少人没得吃,你知不知道?张少爷,张大爷,张老爷,你有钱是吗?
这幺块肥腻腻的肉,你就给……啧!啧!啧!」想到这,张大婶心头都揪在一起。
「大婶,都是我不好。」柳弱水面有愧色。「要不,我进屋里,把那几块绣好的布给您。」瞧张大婶脸色还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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