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凶猛》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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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没有回来,报官的人已然去了,却也没有音讯。
秦念令殷殷带着小郎君那一行人安置,自己却坐在堂中,身上慢慢沁出虚汗来。
若是朝露昨夜被金吾卫抓了,现下应该正在官府中等着府上去领人;若是没被抓,此时应当已然回来了。可目下来看,这两种可能皆无。
那么,是出了意外了?
她正想着,一名婢子上了堂,道:“娘子,驾车的马……跑回来了。”
秦念愕然:“车呢?人呢?”
“车和人都没有见到——倒是驭马身上连车的皮带被割断了。”
秦念的眉心猛地一跳,她站起身,道:“走,带我去看看!”
她所看到的,正与那婢子所言一模一样——拉车的两匹黑马此刻已然皆站在了马厩边,而皮带的断口有茬,看着仿佛是崩断的。
这样的情形,一定是出了意外了。
秦念微微咬住口唇,她几乎能想到让这坚实的生牛皮带崩断的情形——那必是在驭马飞驰,而皮带完全绷紧的时候,以利器大力斩击,方才能有这样的情形……十余根皮带的断口长短不一,显然是叫人一根根截断的。
马不会说话,不会叫她知晓昨夜都发生了什么。只是手上捏着这皮带,秦念便觉得心口发凉。
能做出这样案子的,一定不是什么蟊贼飞盗。她的马车在这京中是独一无二的,又是从翼国公府里驶出来,谁会想到里头只是个婢女?
如若她猜的不错,昨日该遇袭的,是她。
这该算是福气吗?秦念几乎有些感谢崔窈那做坏了的糟蟹。
她出着神,马厩周围,除了马匹喷响鼻的声音一时安静。
于是,那先前去官府报官的小厮匆匆赶回的脚步声也格外明显。他见得秦念,忙跪下道:“娘子!官府的人找到车夫的尸首了!”
秦念的面色霎时便白了:“尸首?”
“身上中了十余刀……是,是被人丢在明仪大街旁边的深沟中的……”
“朝露呢?”
“她……”那小厮面上有些为难,终于道:“她还活着,只是衣衫破碎,身子……现下无论金吾卫如何相询都不开口,怕是……痴了。”
秦念一时气血上涌,唇青舌颤。
朝露这算是替她受罪么?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若是杀了朝露还好说些,可这般侮辱了这可怜的婢子又偏不杀她……
这是何其恶毒!
若昨夜在车中的是她呢?也要受这样的侮辱吗?
秦念用指甲使劲儿掐着手心,护住心里头还剩的一股子清明,道:“那么马车呢?车总不能也给我拆了……”
“今儿个第一通钟鼓响,便有人驾着与您的车极似的一辆马车出了城了……守卫只当是您的,便没有询问,便……”小厮的头快要埋进了地里头。
秦念只觉胸口堵住了。
对方是谁,是谁有这样的手段,敢在不断有金吾卫巡视的京城中夺车杀人侮辱女子?若不是此人手段通天,足以买通所有经过那条大街的金吾卫卫士,便一定是有着什么手段,能打听出金吾卫巡街经过的准确时间。
她的手指摩挲着皮带的断口,想法越发清晰——这案子定然不可能发生在明仪大街上头,有过这一番争夺的话,怎么也得有半盏茶的时间,足以等到下一拨巡街的卫士来。而侮辱妇人这样的事情,便更不可能在大街上做,那可不是寸时片刻能做完的。
所以,对方一定是做完这件事之后方去了明仪大街,将车夫的尸体丢进排雨水的深沟,又将朝露扔在那里,好叫人看到。
对方下手,实在是太毒了些。而连她的马车都不放过……且慢,若是连守城的卫士都认出了那是她的车舆,难道对方用来拉车的,也是一样的北地黑马不成?
秦念伸手,轻轻抚摸了几下她驭马的头颈,心中一时思绪纷纷。
这种骏马,只有达官贵人才用得起。而用来拉车,还要和这两匹马一般神骏……除非那下手的人也在突厥又或者北地几处都护府有极熟识的旧交。
“准备车马,我要进宫。此事……重大。”她说出这几个字,只觉得身子有一半儿都软了:“府上不许任何外人进入,也不许你们向谁吐露只字片语!”
☆、第95章9 证词
仆役们得了命;正要去办;秦念却兀地想到一事;道:“朝露可接回来了没有?”
先前那报官的小厮忙道:“尚不曾;官府那边儿还不曾问完……”
“方才你不是说,她已然痴了么?留在官府里头也说不出什么来了。”秦念道:“去接她回来吧;取郎君的印信;官府里总会容咱们带她走——我先见了她,再问几句;才好入宫。”
那小厮自然是飞跑去办,不过多半个时辰;他便驾了牛车将朝露带了回来。秦念到底还是挺喜欢这婢子的,怜她无故遭此折辱,便叫人给她换了齐整衣衫;方带到自己房里去。
然而,便是秦念早对朝露的遭际有了准备,见得她时,却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婢子面上颈上,全是红痕抓伤,口唇肿胀,步态跌撞蹒跚。秦念自己是经过人事的,如何不知这幅模样何来?单是看看,便能猜出昨夜朝露是挨了怎样的苦楚。
那是能经得住的么?换了谁,不都得痴了傻了?
她深吸一口气,立起身来,道:“朝露,你可还认得我?”
朝露的目光虚茫,但终于讷讷道:“娘子……”
“你当真是痴了?”
“奴……宁愿是痴了……若不是这般模样,只怕没性命再见得娘子了。”朝露那早已红肿的双目中,复又落下泪来。
秦念只觉心疼。若不是她昨日叫他们回去,或许不至有这样的事——可若是下手的人早就潜藏在一边儿了,如何都能寻得机会来害人的吧?
“你可还记得,昨夜,是什么情形?”她字斟句酌地问,生怕戳了朝露的心。
朝露沉默一忽儿,道:“昨日出了翼国公府,已然有些晚了,我们怕坊门早关,便捡着近路走。可……奴婢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突然便有箭射进车厢,将奴吓得了不得。接着便听到后头的马蹄声,车夫呵斥他们,说这是翼国公千金的车驾,可他们追的更狠了……奴不敢露头,只觉车跑得飞快,可没多远,马便挣脱了,又听得外头连声惨叫……再之后,歹人将奴头上敲了一棍,蒙进布袋,扛走了。奴虽然未曾昏去,可脑袋里头懵懵的。”
她的叙述带着战栗,秦念听得心口仿佛烧了一把火:“你可还记得他们是什么人?口音呢?”
“是四五个男人,说的……正是洛下音。”
秦念眉心微微一蹙。洛下音乃是正音,京城之中,人人皆会说,可若不是在场面上,人人也皆不说。在这样的场合下讲洛下音,便十足是掩盖行踪的用意了。
“可还有旁的线索?”
朝露沉默片刻,道:“那几个人或许是把我当作了娘子,口中污言秽语,十分……”
“他们说了什么?”
“说……说这个乃是皇后的胞妹,据说生得极美,便是……不能……皇后,能弄一回……另一个还讥嘲他,道是成了大事,连皇后殿下与妃嫔们,也未必不能……”
“好了!”秦念忙叫她停下,可朝露住了口,她又忍不住问道:“难道他们最后也不曾认出你不是我?”
“是认出了……”朝露的声音哑哑的,听着十分难受。
秦念点了点头,胸口仿佛塞了厚厚的云雾,穿不过,透不过。没有谁愿意听别人言语污秽自己,而那些人的言语,除了她,对她阿姊亦甚是不恭。
能说出这样的话,秦念只能想到广平王。只有他的部下,才会认为成了大事便能污亵皇后妃嫔吧?
可是,她断然不相信广平王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此人污秽无耻是不假,可公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对不住他的姓氏。古来政变夺宫的,多有强占先帝后妃的,可有谁敢将先帝的后妃分发给这般拿来行刺的小角色?
她稳了稳心神,向朝露道:“你可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没告诉我?我立时便进宫通禀此事,定不会叫那些个凶徒逍遥法外的。”
朝露摇摇头,道:“奴婢哪里敢隐瞒,然而便是有旁的,一时也记不起了。”
秦念微叹一口气,道:“你清洗干净,歇着吧。这样的事儿,怕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你也莫要太过勉强了自己。有什么难受的,不堪的,同殷殷说便是,有什么想要的,也来同我说。”
朝露点点头,复又啜泣道:“奴婢是没脸活了……”
“怎的这么想?”秦念道:“这不是你的错。若要怪,也是我不曾想到贼人会这样放肆!”
朝露不言语,见秦念起身欲出,忽然又道:“娘子!”
秦念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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