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一生倾覆:梧凤之鸣》第19章


云晞撒娇道,“嫂嫂,我昨日是练字来着,一直练到日出,确是很辛苦的。”
紫乾幻的明眸转向书桌上散乱的纸张,随手拿起一张来,略微扫了一眼,便放下了,道,“空有形而无神,若是初学的话,能写到这个程度倒是不错的了,可嫂嫂却知道你从五岁便拿起了笔写字,我两年前见时,你那一手字是炉火纯青,笔酣墨饱,力透纸背,既是苍劲有力,细看下却又是娟秀多姿,实乃神形兼具,看遍天下也没有几个能与你齐名的人了……”紫乾幻的话音紧紧咬在“几个”两字上。
云晞听后方知蓝洛伊原是如此优秀之人,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我却是不再记得了,也许,从一年前开始,我们根本就是不同一人。”
紫乾幻的面色瞬间变了,颤颤道,“伊伊你记起来了?”
云晞饶有兴趣地看向紫乾幻,“嫂嫂希望我记起什么?若是我记起了,岂还会苦恼写这几个字。”
能记起么?或许说,可能记起么?
“却是那人害了你,伊伊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他伤你了。”紫乾幻这话微不可闻,眼神迷离,似是陷入了回忆。
云晞拿起书桌上茶杯,端到嘴前时,方才记起这是昨天的茶了,笑了笑,就又将它放在了桌上。
滢婉听得一头雾水,却未细问,只是提醒二人,“姨母、云晞,去练剑吧。”
树欲静而风不止 (3)
云晞闻言,来了兴趣,快步走向衣柜前,打开衣柜,将蓝剑与剑谱取了出来,兴冲冲地对紫乾幻道,“嫂嫂,咱们去练剑吧。”
滢婉却道,“姨母我忘了拿剑,等一下我。”话毕,便奔出了房间。
紫乾幻皱了皱眉头,“伊伊,我不能学其他的武功,便让你哥哥随你们去后面的枫林里练吧。”话语之间,三分遗憾,三分难过,四分欣喜。
“嫂嫂那是为何?”云晞疑惑。
紫乾幻笑了笑,道,“因为我怀了孩子。”她慈爱的抚了抚尚未凸起的小腹。
“哦?当真?”云晞上前一步,凑到紫乾幻身前,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紫乾幻小腹上,“怎么好像什么都没有呢?”
紫乾幻嗔怒着将云晞虚推了一下,道,“这才一个月能听出什么,真是个孩子。”
云晞笑意盈盈地抬起头,“嫂嫂这是第几胎了?”
“第二胎了,第一胎是两个女儿,希望这胎是个男孩儿。”紫乾幻美丽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满是温馨,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嫂嫂一定会生一个男孩儿的。”
滢婉又跑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柄长剑,“姨母你看,这是母亲的剑。”
“你母亲的剑?”紫乾幻有些疑惑,却在接过剑后,轻轻抚摸着,眼中的悲伤溢出,她摇了摇头,“是啊,是你母亲的剑,也是我紫乾家的家传剑,却一直无人可练。”
紫乾幻将剑凑到脸前,轻轻在脸上蹭着。
……
树欲静而风不止(4)
已是深秋,枫叶早已红了个通透,随着微风,缓缓地飘落在地,犹如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赤蝶。
滢婉信步踏进这片火红的枫林,眼里满是赞美之情。
“云晞,姨父,你们看。”滢婉突然弯下了身子,从地上拾起一片火红的枫叶。
云晞和蓝洛文走近了,才知那不是枫叶,而是一只罕见的通体红的蝴蝶。滢婉怜惜地看着那蝴蝶,手轻轻摸上它的身子,显然,那只蝴蝶死去多时了。
蓝洛文扫了一眼,道,“这是赤蝶,很珍贵的蝶种,同别的蝴蝶一样,一入秋,便要从这个世界殒落了。”
云晞也只是瞄了一眼,道,“所有的生灵都逃不过生老病死,何况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蝴蝶,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还是练剑吧。”
滢婉闻言,又将那赤蝶轻轻放在了地上,缓缓地将剑从剑鞘里抽出。午后有些发红的阳光印在剑上,反射着淡而柔和的光芒。
云晞也将剑抽出,蓝洛文也抽出了剑给他们做示范。剑势柔和,却又不失气势,既有女子的婉约又有男子的豪情气概。
“怎样,能否示范一遍?”蓝洛文收了剑势,转头问二人。
云晞拿着手中的剑谱,一页页地翻着,疑惑地问,“哥哥,你的剑招怎么和蓝剑谱上的不一样呢?你不也是蓝家的人么?”
“蓝剑谱?”蓝洛文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你有蓝剑谱?”他用轻功迅速到了云晞身边,将云晞手上的剑谱拿了过来。
略激动的将剑谱草草翻了一遍,“果真是蓝剑谱,你怎会有这剑谱?”
“是父亲给的。”云晞道。
蓝洛文却反手扣到了云晞的手腕上,闭了目,细细听她的脉搏。半晌之后睁开眼睛,一副了然的神态,“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么多年竟然没有注意到,”又略带惋惜的看向云晞,“洛伊,看来你是注定要卷进他们二人的争斗之中了。”蓝洛文突然紧张了起来,“洛伊,答应我,无论何时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哥哥不希望你再受到伤害了!”
“伤害?”云晞后退一步,与蓝洛文拉开距离,“怎么你与嫂嫂还有诩言都说不要让我受到伤害了,可到底我受过什么的伤害,竟没人告诉我。”
树欲静而风不止(5)
蓝洛文神色有些不自然,像是担心,他上前一步,又扣住了云晞的右手腕,半晌之后又是放开,神情却是舒缓开了,“忘了便忘了吧,记它干嘛?来,哥哥教你练剑。”
云晞笑了笑,那似乎是笑给自己看的,蓝洛伊的事似乎与她无关。
这时,一个婢子打扮的人从枫叶林外急急走了进来,凑到蓝洛文耳旁不知说了句什么,蓝洛文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婉儿、洛伊,你们先自己练吧。”话音未落,人却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小点儿。
云晞皱了皱眉,到底是什么事呢?
……
蓝洛文一路用轻功回了月影楼,脑海中一遍遍回想着婢子的话,“小姐受了重伤!”
受了重伤?幻儿怎么会受伤呢!这天下有几人能让她受伤呢?
月影楼下,月白的纱曼层层随风飘起,夕阳照着,竟是格外苍凉,丝丝凉意透进了心里,竟是那么难受。
蓝洛文奔进紫乾幻的房间,只见紫乾幻端坐椅上,纤纤玉手上端着一辈冒着热气的茶水,细细品着杯中的茶。
蓝洛文见此,脸上不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却又想起方才婢子的话,“幻儿,你受伤了?”
紫乾幻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是同平常一样,“哪里受伤了,定是哪个婢子胡说的,这天下能有几人能伤到我。”
“当真?”蓝洛文上前一步,准备给紫乾幻把脉,却被她闪躲了开。
“洛文,那婢子你看清了么?是我们楼中之人么?”紫乾幻在软塌上悠悠坐下。
“我……”蓝洛文犹疑,那婢子的模样确实没看清,若是假的,便是故意将他支开,那么,他身子浑然一抖,“不好,洛伊和婉儿!”
霎那间,一阵风拂过,蓝洛文又不见了踪影。
紫乾幻却被他那句惊呼怔了一怔,刚走到门口想运功却“噗”地突出了一大口红艳艳的血。她踉跄着走到软塌边,盘腿坐起,运功疗伤。
树欲静而风不止(6)
……
蓝洛文赶到枫林时,早已不见了二人的踪影。
他的心失了一拍。
怎么可能!父亲若是知道自己没有保护好洛伊,怕真是会依族规惩戒。洛伊她,已经吃了那么多的苦,万万不能再出事了。
转念一想,也许二人回去了也不一定,便又回到月影楼,先到了云晞的房间。
那房里,仍是一如既往的黑暗,在家里时,洛伊的房间也是没有光线的吧……
“洛伊。”蓝洛文轻轻唤着,话音却是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仍是没有声音,蓝洛文身子浑然一抖,手却摸上了烛台,找了火折子点着了烛台。
软塌上,一个穿着水蓝色纱衣的女子斜卧,闭目养神。
“如今能再看着你入眠,那便是上天予我的恩赐。哥哥再也不会让旁人伤你了。”蓝洛文如是想。
蓝洛文轻轻和了门,又到了滢婉的房间,见滢婉正摆弄那把锋利的祖传剑。
“婉儿,切勿伤了自己。”蓝洛文提醒道。
滢婉的脑海中却突然浮现那天方逸额头上流的鲜血,是那么的灼目。难不成便是因为那事方逸才不回来了?滢婉如是想到。
“知道了,小姨父,你去忙你的吧,我会小心的。”滢婉眸光暗淡。
蓝洛文见此,也不再久留,便回了房间,却不见了紫乾幻的身影,他长长叹了一声,心里想到,“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人人都爱来次失踪来让他担心呢?”
“欸,红儿,小姐呢?”蓝洛文拉住从门口走过的婢子红儿。
红儿长的实是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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