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额呼宫神》第38章


生不易淡淡道:“匿影术虽则难学,但好处良多,你们日后便会懂得。像你们师父我,昨天早晨便是以此匿去行踪。又比如你们师叔,之所以能进出二公子府邸如入无人之境,也是仰仗此术。”
姬疏:“。。。。。。”
郑喆:“。。。。。。”
傍晚时分,赵四和若黛一同来了。
若黛送来一个香囊,加了柏子仁、远志、白芍、桂枝等药材,给郑喆随身佩戴以安神养息。郑喆这时才意识到,腰间还挂着那块遭姬疏嫌弃的劾鬼符。正人无故,玉不去身,他从前佩惯了玉璜连珠,这次北上服饰用具一切从简,腰间一空就很别扭,竟也忘了把劾鬼符取下来。
“给公子收起来么?”远山拿着劾鬼符问。
郑喆略一思索,道:“挂篷车上头罢。”原本还指望生不易的这块符箓能牵制姬疏,奈何客卿先生这个师弟比他还要深不可测。
牵制么。。。。。。郑喆又想道,现在或许并没有必要了。
赵四则是来送关于吕缜的消息。离开燕国整整两日,留在后方收集信息的属下终于赶上了队伍。
“吕缜此人竟比那屠夫与贾潜还要难查,翻遍整座燕都城也找不出一点线索,仿佛是个凭空捏造的人物一般。在郑都时,属下还能查出他的来路,可在燕都真是连个影子也摸不着!”赵四忿然。
自燕都而来却又不存在于燕都,除了也曾改头换面不做他想。
竟又给姬疏说对了。
第26章 
若黛作为君夫人亲自挑选给小儿子的贴身医女,手艺还是很不错的。郑喆将安神香囊置于枕边,第二晚便要睡得好些,晨起时适逢郑序遣人来请他,说是小司寇一大清早造访。
远山已经连着守了两个晚上,不知是否因为精神紧绷,看上去倒也不显憔悴。
“真的不用,”郑喆推开房门跨出去,微微侧头劝巴巴跟着自己的侍卫,“你信不过虎贲军还信不过延林卫?再说你把自己熬垮了,我就安全了吗?”
远山摇摇头,道:“公子都没个贴身的护卫,我不能走。”
“还有暗卫守着呢。”郑喆无奈。
远山小声说:“可是赵四不在了。”
赵四作为郑喆的护卫头领,为人机敏武艺超群,一向最为得力,但现在被派去看着郁良夫了。
什么情况?郑喆没想明白。合着与山齐养了百十来个护卫,自家忠心耿耿的小伴读只看得起赵四一个?
从东厢走廊里出来,遇上生不易又在枣树下给徒弟讲学。大约是旅途终于结束,课业也要抓紧了。姬疏半眯着眼睛,百无聊赖地陪着他师兄。
郑喆走近,姬疏盯着他的衣服打量一番道:“这套不错。”
郑喆今日穿了一件绀青地大袖锦衣,和一路上的服饰一般朴素无华,并无佩玉玛瑙蚌珠金线作饰,不晓得他在说什么,只好点头干巴巴道了声晨安。
进正房时,照例把远山留在门外,同小司寇带来的几个士兵一道。郑序被姜虞按在榻上不让起身,见郑喆进到起居室,只能伸长手臂引他和小司寇相见。
小司寇坐在昨日驿丞的位置上,看上去忧心忡忡,对郑喆郑序道:“兹事体大,不得已一早来打搅二位公子,还请见谅。”
待郑喆同他客套了一番,郑序才说:“可是追查刺杀有了进展?”
小司寇愁得眉间几乎要挤出道沟来:“那日捉拿刺客,不是二公子领着在齐驿馆拿的人么。这经纬纵横的,他往哪条道逃不好,非要躲进齐国驿馆?又不是二公子的人逼的。。。。。。”姜虞暗戳戳盯了郑喆一眼。
“臣等将人带回去,第一件事也是询问此事,谁知那刺客竟半点不避讳,说。。。。。。”小司寇犹豫了。
“说什么?”郑喆追问。
小司寇顶着屋里三个位高权重之人的威压,话音一转,决定先做个铺垫:“依臣愚见,那日齐使既允了虎贲军进馆拿人,也不作藏匿,想必与那刺客不是一路的。”
三人默认。
“若能得齐使相助,那就再好不过了。”
郑喆与郑序对视一眼。
小司寇道:“那刺客说自己是齐国人,要求转交给齐国处置。”
议事完毕,姜虞要将两人送出去,郑序拉住他胳膊小声道:“你既不愿别人打扰我养伤,何不把事情都交给阿喆处理?这些公务又不是什么好差事。”
姜虞白了他一眼:“让郑喆出风头?想都别想。”
假装没听见声音如此之大的絮语是件很不容易的事,郑喆背过身低头理理袖子,一边庆幸小司寇尚自满心沉浸在忧思之中对周遭置若罔闻。
一脚跨出门槛,姬疏立即向他们投来晶亮的眼神,几乎昨日重现。这人大概又听了个全套。
小司寇辞行道:“一旦有任何进展,臣会立刻来报。”说完带着几个士兵走了。
大约被国君选作伴读的重要品质之一就是忠心不二,姜虞和远山在这方面简直如出一辙。郑序养伤在榻,姜虞也是一步也不离开,当下转身退回房内,“啪”地一声将门拍合在郑喆背后。
远山浑身的刺当场就竖起来,又给郑喆一巴掌拍了回去:“你和他计较?他娇生惯养长大,什么臭脾气你不知道?”
平民出身的小伴读失落地垂下脑袋。
枣树下已经为他们空出两石凳,小徒弟肩并肩瑟缩在师叔的yin威之下不敢反抗。
郑喆有意要给远山摁凳子上坐下歇一歇,奈何远山犯了牛脾气硬要倔着,让他家本就体虚乏力的主子束手无策。
“你以为这就是尊卑主次了吗?”姬疏瞥一眼郑喆因使力过猛而略微酸痛、不得不转动活泛一下的手腕,道,“让你坐你就坐,还敢和主子唱反调了。”
两个想坐都没得坐的小徒弟投来幽怨的眼神。
远山终于屈服了。
姬疏迫不及待道:“齐国地位如何?是王室的哪一支小宗?”
郑喆感觉他比昨天更兴奋了:“齐侯是异姓侯,不在王室宗族内。”
“了不得,竟然还牵涉到另一个诸侯国,看来是要演个一箭双雕的戏码呀。”这人又开始没有证据胡乱放飞自我了。
“是是是,殿下您可真有想法,”郑喆应和道,“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觉得你这身衣服瞧着和早上的不大像呢?”
姬疏早晨穿的是昨天那件印有槪频囊律眩逦姆闹奂J共剂瞎庠蟀档偷髌铀亍U饣岫淙灰彩且簧聿灰追直娴男冢疵挥兄评恚辉诹煸敌辶艘黄椒秸植皇Ь傻娜橇馕疲谱诺偷魇怯腥匆坏阋膊黄铀兀食种啬诹病?br /> “您衣服也不少啊,怎么一路上就可着一件穿,还白白叫人忐忑许久。”郑喆道,隐约觉得姬疏这衣服看着颇有些眼熟。
“还行吧,也就这套比较合我眼缘。”姬疏矜持道。
郑喆却越看越觉得不对,举起自己的衣袖,拿袖缘菱纹和姬疏的衣领一比。真相大白。
生不易讲课又到了关键地方:“。。。。。。正如我昨日所说,障眼法在于障人之耳目,幻化外形,事物本身并未发生变化。。。。。。”
郑喆:“。。。。。。谢谢您看得上我的衣服。”
姬疏:“。。。。。。”
若黛端着点心茶水来打破僵局,这个细致贴心的姑娘还给两个辛辛苦苦站着听课的小徒弟也准备了。因为姬疏的缘故,刚起程时若黛被迫从郑喆身边挤开到生不易马车中去,和两个小她几岁的客卿弟子有过接触。她本身很会照顾人,颇受那俩徒弟喜欢,两人一见她过来就笑嘻嘻地叫姐姐。
郑喆听到若黛的回应,才知道客卿的两个徒弟,原来是叫抱溪与伏河。
“这是先生赐的道名吗?”郑喆侧头好奇道。
姬疏想了想:“也许就是名字吧,这两孩子是他从河里捡来的,所以取名‘抱溪伏河’。他自己原本也是师父在雪地里捡的,给师父遇着时都快冻死了,所以取名‘生不易’,严格来说这就是他的名字,不算道名。”
郑喆倒没觉得有什么,“哦”了一声。生不易却奇了:“你怎么知道这事儿?师父告诉你的?”
姬疏瞥了他一眼:“是啊。”
生不易啧声道:“师父果真偏心,我的老底儿都给他透露光了,你的事却半点不告诉我,连引灵入体也不带我去。”
没人接话,生不易感叹几声,又继续讲课。
郑喆压低嗓音道:“做殿下您的兄长可真不容易。”姬疏看向他。“姬桓公子也好,客卿先生也罢,不都在您的天人之姿下黯然失色、志不得舒么?”
“此言差矣啊郑二,”姬疏端起若黛搁在他手边的酸枣仁汤,吹散热气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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