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杂货铺》第32章


沈清濯:“………………”
池暝:“我把这聒噪鬼宰了埋在这里可以吗?”
沈清濯:“……不可以。”
这话题注定是要暂时中断了,林小丛的声音听起来快要哭了。沈清濯又无奈又好笑地撤了屏障,“在这里,过来。”
林小丛泪汪汪地赶紧挪过来:“沈老板,刚刚是鬼挡墙了吗?我刚刚看不见你们了……”
“不是。”沈清濯没多解释,凝聚起几团白芒飘在四周,权做灯笼照亮道路。
倒是池暝眯了眯眼,不太痛快:“胆子小得跟老鼠似的怎么会进特管局?”
林小丛卑微垂泪垂死挣扎:“特管局工资高……”
一行人艰难地走了小半个钟……其实只有林小丛独自一人艰难,沈清濯两人有术法傍身,在稀泥里如履平地,东筠昏迷不醒无知无觉,唯林小丛一人咬着牙冒着冷汗拖着人,步步维艰。
好不容易走出泥地,回到小旅馆,四周那诡异的景象尽数消失,就连身上那沾染上的泥水也都不见了。
林小丛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提着的心放下来,手上就没了力气,噗咚一声,东筠脑壳着地,发出一声闷响。
林小丛:“……”
林小丛一个激灵,赶紧蹦过去看他脑袋,所幸东筠脑袋坚硬,除了摸着鼓起来一个包,并没有发生流血事件。
他心虚地将东筠搬去床上躺着,一番折腾后精疲力尽地躺在一旁,很快也沉睡过去。
……
翌日一大早,敲锣打鼓声就响了起来,还夹杂着宁城的方言,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小旅馆就在路边,房间隔音效果不好,林小丛迷迷瞪瞪地被吵醒,打了个呵欠,脑子还一团浆糊,结果一睁眼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一张帅哥脸。
东筠只比他早醒了几分钟,不知沈清濯动了什么手脚,他看起来全然没有昨夜的记忆。
小床很窄,他一侧头,几乎就怼到了林小丛脸上。他倒是很镇定:“你为什么在这?”
热乎乎的气喷在林小丛脸上,林小丛身体反应快过大脑,下意识就往后一躲——噗咚一声,他龇牙咧嘴地捂着摔疼的屁股站起来,彻底醒神了。
——昨儿才把东筠摔了一遭,转头自己的屁股就遭了秧,报应啊报应。
林小丛咧了咧嘴,很想和他讨论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想到沈老板的叮嘱,他忍了忍,把话咽了回去,若无其事道:“这是我的房间呀,你昨晚梦游了。”
半夜回来时,又惧又怂的林小丛下意识就将人拖到了自己房间,等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没力气再将人给拖一遍了。
两个大男人好像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林小丛心很宽地将人拖到床上,两人就这样将就着睡了一晚。
东筠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他潜意识里觉得很不对劲,感觉错过了很重要的讯息,但仔细想来又察觉不出有什么破绽——难不成他昨晚真梦游了?
他来不及继续套林小丛的话,门就被叩响。
林小丛乐颠颠地去开门,将沈老板和池哥迎了进来。
看见池暝他就忍不住想起昨晚见着的龙,小心脏被龙爪子挠得痒痒的……等一会一定要悄摸摸地问一问沈老板!
沈清濯是来喊他们一起去看宁城人祭春神的,春雨已经绵延三月不绝,再拖下对宁城和其他一样受害的村镇都不好。
祭春神是宁城流传许久的习俗,据说在开春播种之前,在田里架上架子,供奉上春神的雕像,祭祀三天,春神就能保佑这片土地播种顺利。
他们今年本来已经祭过一次的,奈何春雨不绝,田间屡生怪象,一直没法正常播种。
宁城人曾将这些事情上报过相关部门,奈何相关部门的人来采过一次样本,只说可能是变种,也没给出解决方式就走了,一走就几个月都没有消息。
宁城人没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春神身上,希望春神显灵,能保佑春雨快停,一切都快些恢复正常。
春雨细微,下了一会,渐渐停了。
宁城人兴高采烈地将木雕的春神被放在了田中央的架子上,在它面前摆上香火和供食。
那春神雕刻的很简陋,隐约能看出那是个穿着绿衣裳的老头子。矮矮胖胖的老头子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手上捧着大把大把的稻穗,看着……还挺傻乐的。
宁城人一个接一个地来给春神上香,各自祷告几句,不多时,香烟袅袅,就模糊了春神的身影。
不知是否林小丛的错觉,他觉得那个绿油油的春神,在灰蒙蒙的香烟中,好像动了动——不,它就是动了动!
它脸上和蔼的笑容没有了,手上的稻穗被扔掉了,矮矮胖胖的老头怒气冲冲地一叉腰,抬脚就踹倒了香炉。
因是木雕的身体,它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滑稽,但这并不妨碍林小丛从它身上感受到极大的愤怒。
周围的人动作渐渐迟缓下来,好像被凝固住了。
无形的结界被张起,沈清濯缓声道:“东君醒了。”
东筠的神色微微一变。
作者有话要说: 一周没码字了,没存稿了1551,下次更新4。17周三!
……
感谢小可爱九翛的营养液x1,啵啵!
☆、第32章 小东君(6)
木雕春神挪动着笨拙的身体,艰难而缓慢地蹦跶过来,走得近了,林小丛听见它嘴里在不住地骂骂叨叨。
这木雕做得实在是太简陋了,那绿衣春神的嘴巴雕刻的也不是很好,于是骂骂咧咧的声音就显得很含糊。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那声音听起来竟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和它老头子的外表全然不符。
林小丛怂怂地往沈老板身后缩了缩,收获了池哥一个飞刀子眼神,但他觉得就算是被池哥揍也好过直面这古怪的木雕。
好在木雕春神的目标并不是他。木雕磕磕绊绊蹦到几人面前了,就怒气冲冲地面朝东筠:“你个小兔崽子,一个不留神作死呢!快把老子放出来!”
东筠紧绷着脸,全然没有之前轻松的神色,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我不!”
木雕春神把手里最后一把稻穗砸在他脸上,气得身上绿衣都更绿了几分,叽叽咕咕骂个不停,虽听得不太清晰,但大致能分别出这内容是没个重复的。
东筠不为所动,“你现在只是块话都说不清楚的烂木头,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一人一木雕对骂得正热烈,林小丛忍不住了,偷偷戳了戳沈老板:“沈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啊?”
沈清濯偏头望他一眼,笑了笑,轻声道:“你知道春神的别名是什么吗?”
“啊?”林小丛愣了愣,苦思冥想了半天,留下了孤陋寡闻的泪水,“我,我不知道……”
“司春之神,名东君。”
林小丛下意识看向东筠,他紧抿着唇,面色不虞,显然是被木雕春神的话气得不轻。林小丛挠了挠头,“东筠……那、那东筠是春神?可是这个木雕春神又是什么啊?”
池暝嗤笑一声,“他算什么春神,连春雨都无法掌控的春神,就该被揍死完事。”
林小丛越发迷茫,而旁边东筠听见了池暝的话,像是被踩到了痛脚,脸色大变,一双眼盯着木雕春神,竟隐约显露出疯狂和决绝的意味来:“如果你消失了,我不就是唯一一个了吗……”
——如果这世间只剩下他一位“春神”,这些人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看轻他!
天边不知何时滚来浓浓乌云,四周骤然暗淡,沉闷的春雷轰隆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湿润的春风吹过,很快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雨势越来越大,甚至要比夏天的暴雨更要来势汹汹,田里的水飞快地上涨,很快就没过了众人的小腿,之前仿佛被定身术定着了的人们被雨砸地东倒西歪,有几个几乎要摔到在泥地里。
沈清濯召出来小云朵,接住倒下的人们,将他们托住飘到实地上放下,避免他们被波及受伤。
东筠已经和木雕春神打上了,说是打,其实只是东筠的单方面殴打,木雕春神行动不便,被他抓着一顿胖揍,整块木雕在泥地里滚了一圈,脏兮兮的。
木雕的脸被东筠一拳走过去,嘴角崩了个小口子,木雕春神倒抽一口凉气,骂人的声音顿时大了起来:“咳咳咳!你这小崽子!你完蛋了!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等我出来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尊重兄长!”
林小丛看得目瞪口呆:“沈老板,这……这真的没事吗?”
沈清濯不答话,双手抬起,十指翻飞,速度之快几成残影。复杂的法诀在他指间若隐若现,莹莹白光衬着他肤色越发白皙,色泽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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