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旁志[仙四]》第57章


无论是那酒碗搁在几上的一声闷响;还是那正对着自己的慑人目光;眼前的女子却是颜和笑暖:'你就是再发火;你的伯兄也是走了;回不来咯~~~'最后一句那女子故意将声调拉长;一枚阳音全是嘲笑。
姬发虽不如伯兄姬考相貌出众;却是英气逼人;一见便知此人不凡。此时的姬发少有地咬着牙;皱眉不语。良久才道:'伯兄宅心仁厚;定有福祉相佑;不劳足下费心。'
'我给你报了好消息;你却冷言冷语的。真是不知趣~'说着;那女子又是一声媚笑;本跪坐在榻上的身体好似醉了酒;歪斜在一边;松开的衣领隐隐露出雪白的胸脯。而她;分明没有喝过一口。
女子的酥香比起酒味更是浓郁;姬发却觉得有些不适;眉头锁得更紧:'在下愚昧;尚不知何喜之有。'
女子的醉意仿佛有些消退;懒散地支起身;伸出右手扶额案沿;面颊微红;痴痴一笑:'傻子~你伯兄此去凶多吉少;那殷辛又是个多疑的人;看着你伯兄这般一表人才自然会难免惜才一把留住他。殷辛已经丧父;自然舍不得见到父子分离;于是;又留下了西伯侯…可是呢;周方久无君主难免疏于管理;一道王旨次子姬发即位西伯侯;岂不是可喜可贺?'
'你!'豁地站起身;姬发的修养抛到了九霄云外;竖眉怒视;眼眶欲裂。
那女子坐正了身体;掩袖斜睨;刚才的醉意全然无踪;眉眼流转间满是玩味:'怎么?在下不才;有幸言中了?'
姬发握剑的指节已经握得发白;好似费了很大力气才舒过这一口气:'足下好意;在下心领。只是此时多有不便;怠慢之处还望足下见谅。'
'哼。'那女子转过头;有些嗲怪;'你这人无趣地可以。'
说完;伸出白皙柔滑的左手;指尖划出一个玄妙的圈;那女子便消失不见了。
'……'姬发看着这本是两人对坐却忽得只剩自己一个的案几坐榻;五味杂陈。
便是去追;大哥又怎肯回头?
若是不去;又是枉为兄弟。
……
'哈…哈…。。哈…'不止地喘着粗气;如玉脚下却没有停住;一跛一拐地向前走着。
伯兄走的是官道;自己抄小路应该可以拦住。
本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老林之中;姬如玉脖前所挂的夜明珠散着惨淡的幽光;印着那灌木中一闪而过的绿光眼睛;好不吓人!
也许是因为自小生在王族;姬如玉根本就没有胆怯和恐惧的感觉;一路向前;本是极为不便的脚力也好似比往日灵便了很多。
他本是想求仲兄姬发派人送自己去;若是仲兄不肯;再另想门路。如玉心知若是人广;便是一条路子被堵死下去;故而选了夜深之时。如玉深知姬发有夜读的习惯;何况伯兄离开;更有诸多事务要处理;自己假意去当下手;也谈不上打扰。
谁知刚靠近便听见了女人的声音。
殷商本是对男女大防不甚在意;何况仲兄早有妻室;若是自己没见过的侍妾倒也有可能。
如玉本不愿私听;但心中担忧;不肯离去;只得听着屋内的话语;揣度时机。
'一道王旨次子姬发即位西伯侯;岂不是可喜可贺?'
这一句;好似晴空落雷;击得如玉眼前一阵昏花。
前些句都听得零零碎碎;这一句却是清清楚楚。
原来仲兄还有如此一面…想着与平日的背离;如玉不禁一阵苦笑。
这样的决定虽是草率;不免有些孩子气;于如玉本身却是果敢有谋。如玉打算追到伯兄;以伯兄的性子自然要遣送自己回去;索性就任性一次;非要伯兄送自己回来不可;那时伯兄定然不会计较这两天来回的脚程亲自送自己回去。只要回了王宫;自然有办法让伯兄放弃去朝歌。
这是思量;如玉却被肩头的一拍惊出一身冷汗。
却听一女子声音;妩媚多情:'喂~你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一个人行走呀?不怕野兽伤你性命?'
如玉没有急着回头;跳步一跨;拉开了身距方才转身。
借着夜明珠的光亮;只见那女子一身雪白的裘衣;肩头露开;头发只是随意一挽;面上温和;眸中流光溢彩;俨然是个绝代佳人。
美人如玉(二)
章二 伴君左右忘冬夏
'那你呢?'
如玉终非一个贪玩的普通孩子;一句反问;玄机无数。
'我这不是一路追着你;怕你出事嘛~'女子颔首略转;乍看之下似是羞涩;然这言语中却巧妙地避开了如玉的锋芒。
这一句让如玉心头一跳;因为刚刚不久在仲兄的屋中;正是这样的口吻…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女子;这世间是难有第二个的。宁杀错;不放过。姬如玉打定了主意;便是这女子是真心好意也要拒绝;救伯兄要紧。
'那可真是承劳费心了。'
女子面上有些惊异;却转作一丝狐媚的笑意:'小兄弟想是误会了……像这样没景致的地方我也没那个心情去跟你解释。你且告诉我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在下乃是前去朝歌;此去路途遥远;就不劳足下费心了。'说完;如玉已经转身。
'哎!'那女子一声唤;似有怒意。
如玉回过头;一抹轻笑;似微风;似浮云:'嗯?'
那女子面上一红;转面于一旁:'你也知这里荒郊野外…我一个女子多有不便;难道小兄弟就不能陪我行走一程?'说着;转正了面目;眼角正挂着泪珠;伸手去擦;又好似羞涩怯生生地将那拭泪的手滞在半空;目光游离;身体微颤;好不可怜。
如玉一声叹;颇是无奈;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宽袍;缓步走近;伸出一只衣袖;那袖中隐约是他细软的手;一声轻呐;示意那女子擒着自己的袖角一同前行。
如玉走在前面;那女子跟在身后;两人同行;这周遭的景色也倒不再那般可恐。
'我叫凝霜~你呢?'这名叫凝霜的女子正是昔日眼见神农断气殒命的狐祖;此时她的言谈又恢复了生气;倒好似先前那般可怜模样是装出来的一样。
'名字不过无所谓的东西;说不说都无所谓。'如玉知她是有意跟着自己;虽是应妥;却不肯消气;言语中难免有些冲撞。
凝霜不甚在意;一声轻笑;也就不多言了。
她本是在与姬发言谈时发现眼前这个一脸老成的少年;知道他那蹑手蹑脚却有些心急浮躁的离去定有什么隐情;心中有些担忧这孩子的安危方跟了出来;谁知一番交道下来才知这孩子耍小儿脾气的成分极少;心中谋划拿定的东西不少。刚刚那一番交谈;凝霜本想一句叫他回头而后使出定身法把这孩子派送回去;却因见他回眸谈笑之中风度不凡;方改了主意;静观其变。反正有自己跟着;这安危已经是不必发愁了。
分明是孩子的身躯;却有老者的白发。
凝霜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出神;倒不像成人与孩子的关系;更像是两个年龄相似的男女。
读心术起;万籁俱静。
原来;你是要去找姬考。
幽幽叹了一口气;不过已经千万年了;又何必去在意呢?
终是放不下心中的挂念;使出了伎俩。
也许你有你的立场;但是没有姬考去换回姬昌;我的女儿就永远没有自由。
如玉并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凝霜的幻象;他只当伯兄的脚程快了一步;于是一路追上了朝歌。而这一路都有凝霜相陪;无论衣食住行还是通关打点。不论她是否是仲兄派来的;对待自己却是着实不错。
殷纣的召见始料未及;而大殿之上与伯兄正遇更让如玉心惊。
若是伯兄快我一步;当是先于我被殷纣召见;缘何是同时?
兄弟二人面面相关;却是哑而无言。
面前的殷纣并没有想象中的凶煞;反而带着一分英武刚毅;只是他眸中闪烁不定的光芒告诉如玉对付此人一定要小心谨慎。
进贡的珍宝;殷纣如数收下却对放了西伯侯的要求严词拒绝。
'国不可一日无主;罪臣愿留朝歌为质换得家父归来。'伯兄的头埋得很低;光影之中那么虚无。
'哈!'殷纣一声短笑;却将目光移上了如玉;'连同他?'
他;指的正是如玉。
'愚弟年幼;身体薄弱;尚不能离开家母;只因思念家父而来。望陛下开恩准许愚弟同家父一同归国。'
'……'殷纣的脸色沉了下来;一言不发;朝堂之上须臾可闻。
众人只当伯邑考言语中得罪了殷纣;却不知纣王的沉默是因为另外一个姬姓族人。
如玉只觉得有些寒冷;却不知常人若被殷纣的目光凝视定会颤栗;这些都让殷纣记在了眼里。
'大王。'一声娇语;一位身着华丽的美人儿款款而来;乖巧地畏在殷纣怀中;颇是招人喜欢。
如玉心知;这便是妲己了。
如玉抬眼看了看妲己;只觉得这女子与相伴自己一路的凝霜有些相似。也许这类女人都是讨人喜欢吧。
'臣妾常闻周室一族擅长音律;本想求大王留一位人才在臣妾身边教习;可那大的已经成年;出入禁宫多有不便;那小的虽然年幼;却看着沉稳可靠;年轻轻便满头白发想来定有过人之处。大王何不留下那孩子教习臣妾?'妲己畏在殷纣怀中满是娇嗲;殷纣满上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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