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谁记仇》第38章


沈欢鸣一言不发。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我们两个,一模一样,你不好奇吗?”赵天湖逼问沈欢鸣。
“大人你自然是独一无二的,其他都是冒牌货。”沈欢鸣腹稿都不打,奉承的话说来就来。
曹介听完这句话动了动头,又翻了半个身,对着墙壁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呸!
“哈哈哈,我告诉你,里面那个才是正牌货,而我,只有我,是可以复制其他人的,我可以是任何人。”昏暗的环境都掩不住赵天湖眼中的放肆,他撕去了憨厚温吞的包装,这般贪婪自大。
“人不要脸,树不要皮,你就是没脸没皮。”刘客暗中接道。
沈欢鸣也有些想腹诽,这什么随大流的想法?可以是任何人?那为什么不做自己?
“闭嘴!”赵天湖对着刘客发怒,就该把他毒哑。
“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要你在明日血月来临之时,……”赵天湖贴近沈欢鸣耳边,对他低语。
沈欢鸣听完之后点了点头,随后才随着赵天湖一同离开,离开之前还看了一眼无所谓的刘客和满是不屑的曹介。
深夜,于岑寂在窗边看到了他的鸽子,它的爪子都流血了,于岑寂去找药来给它包扎。
早就料到了,如果从西尔来,那么益州一定会被他包围成一座死城,密不透风,果然如此。
“于大人!”
于岑寂听着熟悉的声音望过去,沈欢鸣突然出现。他手上提着一堆吃食,云片糕、贵妃红、曼陀样夹饼还有过门香,就这样站在窗外对于岑寂抬手,给他看手上的夜宵。
“你怎么买那么多吃的?小影都睡了,你带过来……”
“不是给她,是给你的。”沈欢鸣塞了一半过去于岑寂手中,就着隔窗相望的姿势,用他空出来的那种手揽过于岑寂的腰,把人抱了出来。
于岑寂被吓了一跳,还好窗子低,这要是窗子高了,沈欢鸣是不是要提着他的脖子把他提出来?
“去屋顶。”沈欢鸣丝毫不知于岑寂的内心活动,带着人飞身上屋顶。满天的繁星,预示着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于岑寂看着身旁坐的人,就一直盯着他的侧脸看。
“我忍不住了,总觉得你在想我,你肯定不习惯我不在你身边,我得回来看看。”沈欢鸣收回看星星的目光,也侧脸看向于岑寂。
“那你带这么多吃的做什么?”
“也不一定是要你都吃,就是从街边过的时候,总会想起你,便每样都买一些。”
于岑寂突然就觉得嘴巴里的贵妃红有点甜,大概也是甜不过他对面那个少年吧。
“于大人,明日大概是最混乱的一天了,如果我来不及赶到你身边,你可一定,要替我保护好你自己啊。”沈欢鸣拇指抿掉于岑寂嘴角的残渣,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你才要给我注意安全,我不要你凡事都冲在最前面,我们但求问心无愧就好了。”于岑寂松开沈欢鸣,摸摸自己的心口,神情不明。
“怎么了?噎着了?”沈欢鸣拍拍于岑寂的后背,差点给人拍下去。
“你来试试。”于岑寂塞了一片云片糕进去沈欢鸣的嘴里,还同他在屋檐上嬉闹,好像记不得明天的日子了一般。
今朝贪欢,畅一时,偷一时,一时一时,时时皆是你。
第34章 
密室内,于首阳握紧自己的银针,本以为到了机关重重的空间内,结果映入眼帘的景象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怀疑自己进了山林野外,这种封闭的环境还能长树?
于首阳环顾四周,试图发现机关在哪里。他刚进来的第一天,确实看到了赵天湖从这个密室里面拿出过账本,后来又放了回去,一定还在这里。
于首阳踩着青草,脚下软绵绵的,有些不真实。这里有五颗小树,三颗大树,怪异的生长景象让于首阳步步都走的谨慎,那些树怎么能不触及屋顶?
这里能放账本?于首阳已经走完一圈了,什么发现都没有。不可能,一定在在这里,他平视着树干,突然想起来,猴子都喜欢上树。
于首阳动作敏捷的攀上最庞大的那颗树,高处的视野并不开阔,入目的都是枝叶,他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
泄气的于首阳坐在枝干上,一想到不能帮于岑寂找到证据,他就不想出去了。以前他们都嘲笑他这个暗卫没用,看来他们是对的,于首阳真的没用。
那不如先救曹介和刘大人出去?
就这样!于首阳下定决心,要下去的时候,余光瞥到了正对面的箱子。
箱子?
于首阳飞身取箱,脚尖落地之时,这里的树木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书架和满屋书籍,这才像是真正的书屋。
定是赵天湖使了障眼法!
于首阳坐在桌前,打开了箱子,里面躺着账本和……人头本?
什么是人头本?于首阳拿起那本奇怪名字的账本,打开第一页,就是亥时、试一名男童,乞儿,祭坛无反应。后面写着男童的姓名。
后面全部都是,为试祭坛而杀害的人,九成的乞儿,满满一本,于首阳看的浑身战栗,荒唐!
荒唐至极!
怎么能为了给祭坛喂血,就杀害百十余人?于首阳阖上人头本,翻开了账簿,毫无悬念,是赵天湖这近一年来的贪污数目。
一个益州城巡抚,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才一年不到,中饱私囊就有上千万两,看的于首阳握着账本的手,都因为愤怒而颤抖。
于首阳把账本纳入怀中,想到了他来刘府之前,于岑寂提醒他的。
“首阳,记得找到证据后,把刘客的官印也带上。账簿可以作假,官印却不行。”
于首阳看向书架,满满都是书,这里会有官印?
他随意翻开一本,是记事簿,赵天湖写的。
‘做人的第一天,师傅告诉我,要学会模仿,我觉得很有趣。’
‘师傅要我做别人,做这个城的父母官,我有些兴奋。’
‘那个刘客,他有些随意,竟然在路边上都能睡着。’
‘好像刘客很受人爱戴,路上总能收到别人给的吃的,我也想拥有,我想成为他。’
看到这里于首阳就合上不看了,赵天湖还有师傅?什么烂人教什么徒弟。
他翻向了其他地方,入目都是一些为官之道,和一些兵法奇书,偶尔还有些志怪的,于首阳觉得这应该是原本刘客的东西,至于赵天湖,他大概看不懂。
于首阳找的有些疲惫,可心里头总有一个想法,账本都在了,官印一定在。
他拉开椅子,刺耳的声音引得他往下看了一眼。
书桌脚下那个,是官印?
赵天湖居然拿刘客的官印垫桌脚?
于首阳花了好大力气才把官印完好无损的拿出来,然而刘客的官印已被赵天湖削成适合垫桌脚的形状了,只剩下了一个名字。
于首阳满载而归,成了!
最近元狄一直跟在从西尔身边,他想走,真的。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王爷很可怕,生气的王爷更可怕。
从西尔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有些人是木头桩子吗?还是死人?倒杯茶不会吗?”从西尔看着元狄,不悦道。
元狄立刻伸手,又被从西尔一个眼刀给瞪了回去。
“是聋子吗?”从西尔继续道。
颜齐木这才走过来,慢吞吞的给从西尔倒茶,幼不幼稚啊从西尔?生气还要这样,殃及无辜做什么?
“王爷,用茶。”颜齐木双手奉上,恭敬的像个狗腿子。
“你下去吧。”从西尔开口。
元狄飞快转身,还没走几步就被王爷叫住了,“我说,你先下去吧。”从西尔直视着颜齐木,不带一丝感情的要他退下。
颜齐木嘻嘻哈哈的退下,求之不得!
从西尔更气了,盯着元狄恶狠狠的开口问:“赵开觉呢?我来了几天,他都不来拜见?”
“道长一直在,就等王爷的召见了。”
“让他速速赶来,我有事情吩咐他。”从西尔摩挲着腰间玉佩,血月要到了,他等了这么久,终于要来了。
“王爷,我来了。”赵开觉几乎是在从西尔吩咐过后,就出现在他面前了。
从西尔看着瘸腿的赵开觉,眉头紧皱,“你腿怎么了?”
“被仇家寻仇了。”赵开觉摆摆手,不想再提这个。
“赵天湖跟我说他没找到另外半张藏宝图。”从西尔把元狄汇总的资料递给赵开觉,总结下来只有一句话,赵天湖是个废物。
赵开觉打开看了两眼,胡子气的都要飞起来了,赵天湖可真是会胡作非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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