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来袭,盛宠枕边妻》第206章


绍青桐错开目光,偏转之后看到去往阳台的指向标,目不斜视一路走过。那目光一路追随,空气间静得宛如死寂。绍青桐步子很快,耳畔中只有自己鞋子敲打地面的声响,须臾,消失在那扇门里。
一只烟燃尽,容岩倚身大理石柱的姿态没变,又掏出一根叼到嘴上。却摸索不出火柴在哪儿,换到另一面衣袋里,仍是没找到。能看出他眉宇间的烦燥,俊眉蹙起,抽出烟就要在指间揉碎。
“嚓”一响,眼前亮起一道明光,连带微许硫味弥漫,静静的响彻空气中。
偏首,江承沐冲他挑了挑眉。容岩重新将烟叼到嘴里,低头点头。
江承沐自己也跟着点了一支,挨着他倚到石柱上面,甩灭手里的火光,笑了声:“我真没想到,会跟你容少沾上亲戚的边儿。”
容岩眯起眸子,漫不经心;“怎么,听你这意思不喜欢?”
“还真就不太喜欢,想想都很轴。”江承沐直言不讳:“亲戚这个字眼,咬起来矫情。”
“我小舅,你姑姑,有点儿远,想不当回事也没人能把你怎样。”
江承沐不过跟他开个玩笑,跟容总沾上边了自然好,说出去只怕要青云直上的。
“不当回事怎么行,以后打着你容少的名义杀人放火,都有得说了。”撞了下他的肩膀,言些其他:“吃完这顿喜酒,就该轮到你容少了。”
半晌,容岩漫不经心;“酒水管够。”
“甘心么?”江承沐出其不意,侧首瞧他。
容岩这样聪明的人,却敢说自己听不懂。
“什么甘心不甘心,世上事不甘心的还少么。”
江承沐觉得这样说话便没意思了,吐了一口烟圈,非问出不可的。
“其实我一直好奇,当年我骗你那一下,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容岩怔了下,同样看了他一眼,再转过去没说话。或许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也或许是觉得再没必要说。有些事过往云烟,执着无益。
江承沐却一眼看出他的顾及,意有所指:“我不过就是个外人。”听了什么,过去了也可当没听见,他们想怎么,一如既往。他只是有那么些的好奇,不揭开,像是会死不冥目。他只是想要听一听,别的男人是怎么爱着那个女人的,仅此而已。“那天听小舅无意间说到,五年前你很痛苦,简直痛不欲生。现在怎么了?五年的时间改变了你的在乎么?”
容岩一口烟吸得很狠,像是一口气吸入的是勇气和空气,否则他无法顺畅喘息,只能干干受死。五年来什么都没改变,改变不了他的在乎,改变不了他的用心,也没能改变悲摧的结局。像极了一场极悲惨的命中注定,他没有办法。何止是他,还有她,丝毫也没有改变,正因为什么都改变不了,非是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可的。
良久,他弹掉一截烟灰,缓缓说:“最早是信的,哪有人轻易拿生死开玩笑,以为她死了,是真的痛不欲生过,有那么多时候,我以为自己活不成了。觉着死了也没什么不好,像世人说的,我的妻儿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后来看到符丛允就想明白了,她会骗很多人,但她不会骗符丛允。他说她会回来接他,多久都会回来,我便将符丛允带在身边,只要把他带在身边,终有一天她会回来。”容岩一番话语很轻,轻得像阵叹息。
江承沐听了却一阵了然,原来他真的知道了,也是,这个男人本来就不容易欺骗。这些年他总是想,觉得胜得太过轻巧,便想问一句真假,是真信还是陪他一起演戏?如容岩所说,他活过来了,终了还是因为她还活着。
“那为什么不去找她?既然爱她,现在将事情做绝,就不怕伤了她的心么?”
“我一直在等她回来。”容岩语气中若有似无的无奈:“我以为给她的时间久一点儿,她长大了,就能看开一段仇恨,我在等她释怀的那个重逢日。那一天在街上见到,我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酸触欲裂,我以为柳暗花明,她终于肯回来找我。但是我想错了,五年前什么样,五年后依旧未做半点儿改变。无论她爱不爱我,都永远不会跟我在一起。如果注定得不到她,那就让她离得我远远的。看得到,却碰触不到,更加的得不到,江承沐,我以为自己就要疯了。她要将我折磨疯。想靠近,想拥有……我想保全这个人,便不得将她推离得远远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安全,我怕哪一日我再掌控不住自己的时候,会将她永远碎在我的怀里,哪怕她不会跟我在一起,也只能是我!可是,摧毁她,我怎么舍得?!不将事情做绝,她怎会找个肩膀依靠,女人脆弱的时候才会如此。我多不想她被一个男人带走,可是,这一生若没一个人好好爱他,又怎能心安?”
江承沐只是不懂:“既然是爱的,为什么非要放手不可?有什么是你容少得不到的?就因为那个符明丽的死么,因为你害死了她?”
容岩执烟的手明显怔了一下,喉结动了动;“不是得不到,是非得放手不可的。符明丽不是我害死的,是她。这世上恨一个人本来就很辛苦,但没什么比恨自己更痛不欲生的,这种滋味我太能体会。如果这恨非得有一个人来背负,由我来背,岂不是很好。她恨我,可以一辈子离得我远远的,却仍旧可以活得很好,好好的跟别人过一辈子,她的世界并不会因为没有我而有什么不同。但如果她恨起自己,就只能一生不幸。要我怎么舍得。”
正文 容岩容岩
江承沐几多年风里来浪里去,这一回气都喘不顺,惊怔得半晌哑言。良久,讷讷:“符明丽不是……”
“以为是我做的对不对?”容岩微微钩动唇角,弧度淡薄懒散,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他说过,他这样邪魅又好看,漫不经心里透着渗人脾肺的伤感,让一个男人都不忍看。却听他极淡的笑了声;“我就是这么十恶不赦,当所有灾难来袭,不幸发生,罪魁祸首总让人不由自主想到我。白家的塌陷,符明丽的死,李家的陨落,江承煜劫难来袭……连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不好,给不得人半点儿信任。她说我阴险毒辣,从不给她还生的机会……听着的时候心里是种什么滋味,自己都品不出了,说我是所向披靡的王者,我却觉得自己败也败得一败涂地!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做那些事到底为了什么。找她的不痛快?还是找自己的不痛快?但这些我不在乎,世界上往往需要一个恶人,千夫所指却可以成就很多事情。你看,我替她摧毁了白家,那些曾经视她如草屑蝼蚁的人被我一朝摧毁无形,属于她的东西永远属于她,整个创围都在她的手里,她说我是报复她,可那些我根本就不想要。如今我这么混帐,连容家都觉对不起她,她想要什么,都顺风顺水的拿走,全世界都亏欠了她,谁还会想着再同她争什么。你不知道我的宝贝有多惹人喜欢,推开她简直是在割疼我的心头肉,素素她从来不肯便宜我,非得这样不省心。我这么十恶不赦,她想要的我还是想要给她,谁说那些我就不想要呢?”他靠在柱子上,容颜至始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就像他真的没有什么在乎,忍受了这些却不觉得苦,也不觉得委屈,像是心甘情愿。桃花眸子淡淡眯起,看着前方一片虚无失神:“符明丽的死是我同白倾城做的一笔交易,当年白倾城绑架符丛允,就是想害死他让素素一辈子过不去那道愧疚的坎。幸好找到的及时,符丛允没事,但白倾城也是有筹码的……”
如果他将她送上法庭因此而负罪,她就将符明丽当年被强暴的事公之于众。符明丽的好坏纵然和他没有半点儿关系,但真相总是亦恐亦怖,他一生不受人胁迫,却也不得暂时妥协。何止是同白君素有关,简直有天大的关系,当年白倾城安排人要糟践的,根本就是白君素。那时她跟符明丽住在一起,当晚临时接到电话出门,任人痛悔的,是那之前符明丽给她打过电话,她缩在卧室内不敢动,想来是听到了室外的响动,据白倾城说那些人隐约听到她叫人回来,叫的是君素。本来歹人意志松弛,已经打算逃窜。听到里面的急迫,猜测对方似乎只当玩笑挂了电话。那样的一群东西,即便对象是错的,平白捡来的便宜自是不会放过,而且转首还会说事成去白倾城那里邀功领赏。那一夜可想而知的悲惨,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同一群心地污浊的人渣,说恶狼扑食般的惨痛该也不为过。那些年符明丽一直没跟白君素说起那事,连符丛允的出生也无人知晓。就连白倾城也是五年前才查到事情的真相,当年是被那几个人愚弄。只要她不把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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