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军莫属(军旅)》第52章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峻的颜色,丰翼了他的肩膀,染上的成熟的气息。他变得冷静,稳重,他会时时照顾到她的情绪,但不会再将行动赴诸语言,他变得沉默;他会跟你肆无忌惮地开玩笑却从不会越池半步,他开始小心翼翼;他会处处让你感觉到被宠,前一刻和你耳~撕~鬓~磨,下一刻就一声不吭地走掉,一走就是几个月。
这种忽远忽近的感觉,她怎能不害怕?因为害怕,所以原本的犹豫变成了勇敢,她发了疯似的练习跳舞。她何尝不知道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演出,她何尝不知道如若跟腱断裂后果是怎样,可她也知道她只有这么一个机会,她只能找到这样一个自然的冠冕堂皇的机会去讨要一个十年前的允诺。
当赵枚忤逆唐攸宁,为她争取到领舞的机会,她简直高兴得恨不得跳起来。但也知道哪能那么巧,每次赵枚都让她把自己的那部分也练习了,哪能那么巧,赵枚顶着怀孕的身子练习了那么久却突然肚子痛。
赵枚明明就安排好了一切。辛安事后猜到几分,后来才知道原来赵枚家是红色世家,虽然她离开了那个大家庭,但底下的人还是都会看她的面子。
她终于如愿地知道了真相。那一刻心里所有的委屈、不解好像都化为乌有。就想和他一生一世都纠缠在一起。可当知道纪天遇还一如既往地爱着自己时,她却不敢承受这份爱了。
原本的犹豫终于成了害怕。是的,她确实如赵枚所说的,害怕了。害怕他越陷越深,为了给她安稳而放弃自己的梦想,害怕他对现在的自己陌生、失望,终究两个人会渐行渐远。
那种纠结复杂的心情,很早以前都有,却在触碰到他最真实的欲~望时变成了心惊胆战的抗拒。
她和纪天遇之间,没有说过在一起的话,但一切的亲密都好像是理所当然。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说就意味着随时都可以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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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屋外凉风习习,辛安穿着薄薄的睡衣,长发细碎地洒在后背,整个人环抱着蹲在椅子上,终于感觉到眼眶有些酸楚。
怎么办呢,现在的纪天遇,她好像完全不了解了。
一颗泪掉在手背上的时候,辛安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连忙将自己从刚才的失落中抽身回来。而手里的戒发着橙色的光芒,美丽却又孤独。很多个夜晚,就是这枚戒指陪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孤独的夜晚。
那是一枚太普通的“钻戒”,设计普通,没有任何花式,仅仅就是一个圆形,里面是木头,外面用一层薄薄的锡箔纸卷制而成。戒指内圈之中写着“F&Q”。远远望去好似发光的银戒指,可靠近一看,甚是粗糙,实在不起眼。
但这世间,谁会用“起眼”这个词来形容过爱情呢。不起眼的可以是一个人,一个背景,甚至一段经历,或者是一个物品,但实在不应包括爱情。
辛安对那两个大写字母很好奇,但百思不得其解。起初她以为是纪天遇做的,可戒指多处的磨痕以及泛黄的印记让她觉得它应该有一段久远的历史,所以后来她也猜想会不会是纪天遇爸爸妈妈恋爱时的信物,但纪爸爸纪妈妈的名字首字母压根就没有谁与“F”沾边。于是,她所有的猜想都被否定了。
可即便是这样,辛安也相信这一定是一对相爱的人爱的见证。只有爱的深切的人,才会有如此动人的心思。
“漂亮吧?嗯?”辛安将戒指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伸出五指,正对床上躺着的小熊。小熊只是风轻云淡地看着她,没有欣赏之色更没有要夸奖她的意思,一点也不解风情。他难道不知道,女生都是爱慕虚荣,需要被人夸赞,期望被人在乎的吗?
“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懂了你也不会问,问了你又不上心。还不如你什么都不懂得好。”辛安跳上床,掐着小熊的腰,将他乱揉一通,最后一边摇晃一边问他:“你说人为什么要会察言观色,为什么会有七情六欲呢?”
要是不会察言观色,就不用刻意隐瞒自己的真实情感,那么看到的自然都会是最真实的一面,真情假意便一目了然;若没了七情六欲,便自是洒脱,以自在的姿态活在这个世界上最是逍遥。可没了七情六欲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既然活着又怎能不察言观色呢。
辛安想到顾祺要走时,拉过她亲吻她的头顶。她慌张之下没闪躲开,却在最后任由他吻毕。因为在她眼神飘乎不知道看向哪里时,她还是瞥见了纪天遇的神情。他没有微笑,也没有生气,他根本没有任何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辛安在那一刻突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大抵是明白了,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全世界都给你青睐,而你青睐的那个人却对你置若罔闻。
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心心念念地忘不掉,辛安在心里安慰自己道。索性关了台灯,抱着小熊,呈“人”字躺在床中央,终于露出了倦色。
月色像个胆小的小偷,偶尔会爬进她的窗,跳上她的书桌,对屋内的一切虎视眈眈却不敢带走任何东西。
纪天遇却是一个令人讨厌的惯偷,他偷走了她的心,还要偷走她日日夜夜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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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顾祺的公寓。
男人整个身姿陷在沙发里,双手随意地搭在椅背后,闭着眼像是陷入沉思,而坐在一旁的女人,纤细的手指夹着烧了一半的烟,对着窗外的明亮,红唇吐出一抹妖娆的烟。
“干嘛迟迟不动手?”忆夏仰身往椅背后倒去,侧着身子盯着身边男人妖媚的脸,语气里带着询问的意味,但又着实不像是期待答案的样子。
男人沉默半晌,却出乎意料郑重其事地问了她一个问题:“当年你被背叛时做过的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你不接我伤疤。。。。。会死么?”女人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姿态淡然地将烟头狠狠地掐进烟灰缸里,却又出其不然地说:“自杀。。。。。。不过命太贱了,没死掉。”
这句话太风轻云淡了,换作其他不知情的人,恐怕没有谁能够知道这个抽着烟,画着浓妆的女人曾经多么单纯,曾经又花了多么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脱离自杀的边缘。
而不知道内情的人便没有人懂其中的情绪。
幸好身边的男人懂。只见他轻轻地张开眼,盯了女人半晌,搂了搂她的肩,按住她再次掏烟的手道:“我想放弃这次的交易。”
顾祺所说的交易是指回国后同南城一霸合作的枪支贩卖。他们一个月前谈好的合同,具体事由也已经交代完毕,并且进行地很好。当然,他是购买方。
当年他将势力牵出国,国内便从未进行过毒品极枪支交易。所有的行动都是在国外完成,国内几乎没有沾过血腥,具体原因连他自己也想不起,而如今,却是真的不想再牵扯国内的势力。
他与这世界,与当年的事情较真了那么久,终究还是有些累了。
“这是你那天和纪天遇谈判的结果?”女人站起来,姿态慵懒,却透露出妖冶女子独有的风姿,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副画,美得如花开放的姿态。
忆夏抱胸转过身来望着顾祺道:“你们两个同时消失,不向心肝儿解释缘由,甚至不闻不顾,让她在担忧与内疚中度过这两个星期的时间。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她好,最近永城确实不太安全。
对于你们来说,这只是短短的两个星期,但对她来说却是如坐针毡的两个星期。她最近又开始失眠,原因,想必只有你们才知道。
我猜你在跟纪天遇在击掌达成协议之后用的是最狗血的吃醋来让你们彼此远离她吧?男人就是一如既往的幼稚,顾祺,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警方突然决定还你一个清白,而事后你才发现是这清白是来源于我跑回孟家,向爷爷做出的请求,你会觉得心里好受吗?
也许我的这个比喻不贴切,但殊途同归。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不应该是这样的,现在的她还不如在乱世中好受。你忘了,当初她救下你时,都没有慌过啊。”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忆夏一时间也有点惊到。看来最近和小妮子待久了,不知不觉就跟那小孩子一样成了话唠了。不过看顾祺的反应,效果似乎很好。因为他的眉头已经开始合拢成皱,那就表示他听进了她的话并且在做思考。
“你好好处理工作的事情,至于心肝儿,交给我就好。”
“夏致笙当初怎么会背叛你?”
“啊?”
☆、041
“夏致笙当年怎么会背叛你?”
“啊?”的思维太跳跃,忆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解释了。
“我说。”顾祺站起来;托着忆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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