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医女》第117章


温明月品了一口:“关于你三哥柳祁瀚的事情。”
“三哥?”柳倾歌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脸上,“他怎么了?”说到这句之时,柳倾歌忽然觉得眼皮一阵沉重,脑袋昏昏沉沉的,然而却是心如明镜,立即暗道不好!她蓄势待发,猛地站起,抡起椅子飞快地砸向窗户。与此同时,这房间里骤然闯进来几个人,行动往来之间极为矫健,确是高手无疑!
柳倾歌立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窗户砸开之后,从二楼跳下。
——还好柳祁潇曾经教给她剑法和一些保命的轻功,所以她跳下去之后,只感觉脚稍微有些跛,但好歹无大碍。于是她立即踉踉跄跄地去雇了一辆马车,催促着快些回柳府。那帮人约莫是有些忌惮在外面不好行事,所以也没跟上来。
温明月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忽然要陷害自己?柳倾歌越想越觉得可疑,五指大力得握成拳头。今天温明月邀她喝茶,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暗地里留了个心眼。等到进了雅间之后,她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于是便在里面逛了逛,尤其是屏风后面。果然,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她发现了一小节迷香。她立即将迷香踩灭,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来。上茶之后,柳倾歌闻到这茶水的味道有些奇怪,香得不太正常,于是就没喝。没想到这茶水里的迷药效果这么烈,仅仅闻了闻就容易使人陷入昏迷。而温明月自己之所以喝了这茶水无恙,大概是事先服了解药罢。
这一计接一计环环相扣,到底是什么情况?柳倾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人盯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潜伏
回府之后,柳倾歌仍旧心有余悸。她拍拍胸口,坐在软榻上缓了好一阵子,这才稍微使情绪平静了下来。脑海里不时地闪过温明月那张清秀的脸来,越想越觉得纳闷。按理说,柳倾歌自认为自己对温明月还是不错的,比如有一次温明月忽然得了病,她就亲自跑去给她买药然后煎上。那为何这人忽然恩将仇报?
浣月见柳倾歌呆坐在软榻上闷声不响,不由得有些好奇:“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柳倾歌挥手屏退了她,正准备站起身来,结果脚一崴差点儿摔在地上。还好她眼疾手快扶住了软榻边的木柜,这才免得摔成个四脚朝天。——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运气这么背?!看来真该挑个黄道吉日去烧烧香拜拜佛了。
浣月吓了一跳:“哎,小姐你怎么也不小心一些?”
柳倾歌龇牙咧嘴的摆手:“无甚大碍,你先下去罢,我想一个人待着。”
浣月这才回过身离开。
柳倾歌掏出今天买的针线,一边细细分拆着一边回想着温明月那件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温明月当时是说要告诉自己关于三哥的事情来着,后来也没说。难道这事跟三哥有关?柳倾歌冷不防被这个念头下了一大跳,后又忍不住暗地里“呸”了几声,怎么会?如果三哥要害她的话,何须卖这么大一个关子?
温明月背后,一定有指使者。
可这个神秘的指使者,到底是谁啊?
啊啊啊……不想了,越想越头痛。柳倾歌索性抛开此事,开始专心致志的绣帕子。绣着绣着,她就想起去年去云府吊唁的时候,她跟在柳祁潇的身后走着,结果没防备他忽然停下脚步,结果她就那么一下子撞到他脊背上。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最最令她无语的是,柳祁潇的发丝拂过她的鼻端,使得她鼻子一痒,控制不住冲着他身上就打了一个大喷嚏,唾沫星儿全都给喷了上去……然后,然后怎么样了呢?——唔,是了,想起来了,然后她就准备拿着当时做的半成品帕子给他擦拭,却被他给拒绝了。一晃眼,都过了这么久了,不知道他还记得不……
柳祁潇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画面:身着淡青色长裙的少女歪坐在榻上,姿势很是不雅。手里穿针引线,像是在绣着什么东西。一边绣一边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在那儿一直傻乐,眉眼弯弯,眸色清亮。
“倾歌。”他开口,声音清泠而优雅。
柳倾歌正想得不亦乐乎,忽然听了这么一声儿,忙回过神来。她的视线一对上柳祁潇,顿时大窘,立即端正了坐姿,笑眯眯的唤道:“哥哥,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柳祁潇走至她身边坐下,一举一动皆有那般翩然气度,“横竖无事,便回来得早些。怎么,你不希望么?”
柳倾歌丢了针线活儿,笑着环住他的胳膊:“哪有。——唔,哥哥忙活了一上午,肯定很渴罢。”说完这句,她准备起身给柳祁潇倒茶喝,结果脚踝一阵疼痛,使得她一下子控制不住平衡,浑身晃了几晃。
柳祁潇立即伸手扶住了她:“怎么回事?”他的视线逐渐往下,随即替她脱了鞋袜,眸子一沉道:“脚上的伤哪儿来的?”
柳倾歌暗暗吃了一惊,当时还未觉得怎么,怎么这会子忽然肿成这样?都见淤血了。略一抬眸,她正好看到柳祁潇肃冷的目光望过来,心头不由得打了个突,陪笑道:“今儿个去铺子里挑针线的时候,不留神滑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柳祁潇显然并不相信,他纤长冰冷的手指探了过来,一一抚过她的伤痕处,眉头拧得更紧:“普通的摔倒怎可造成这种伤势?你实说到底发生了何事,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柳倾歌听了这话险些吐血,这……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哥哥多虑,这都是没有的事儿。”
柳祁潇见柳倾歌不愿说,于是便冷冰冰的丢下一句:“那你就好自为之罢。”说完之后,整个人就起身,不疾不徐的迈了脚步离开,并未回头。
“……”柳倾歌哑然,怔怔地盯了一会儿他颀长孤绝的背影,忽然觉得眼眶酸涩难耐。这件事尚还是迷雾重重,她不想把他牵扯进来,所以就准备掩过这个话题不提了。没想到,这对他也是一种伤害吗……
过了一会儿,柳倾歌忽然闻得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不由得下意识的把视线投向门口。进来的果然是柳祁潇,此时此刻,他的一双眸子黑得迫人,像是要穿透人心般凛冽冰寒。他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搁了一个酒盅,外加一个木质圆钵。
“哥哥,你又回来了啊。”柳倾歌讨好似的望着他笑,开口打圆场道。
柳祁潇并不理会,只是默不作声。他先是拿出那个木质圆钵,纤长的手指伸了进去,掏出一物来,慢慢敷上柳倾歌的瘀伤处。
柳倾歌一愣,随即使劲儿嗅了嗅,这才明白过来这东西是捣烂的凤仙花叶。①
柳祁潇的动作很仔细,很认真。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再开口,只是微微垂了眼,耐心细致的帮柳倾歌敷药。从柳倾歌的这个角度看,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长而弯翘的眼睫,如急促的蝶翼般轻轻的扑闪着,格外吸引人去碰触。她情不自禁的心神一荡,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抚上他的眼睫。这种真实温暖的触感令她心头蓦地一颤,与此同时,手如同被烫到了一般,速速缩回。
柳祁潇依旧是不说话,不置可否。他给柳倾歌处理好了伤患处之后,便自顾自的站起身来,用帕子擦了擦手。随即,他端过托盘里的那个酒盅,递了过来。
柳倾歌这下可是彻底摸不着头脑了,哥哥这是要干嘛呢?难道打算把她给灌醉然后趁机套她的话么?——不过事实证明,柳倾歌显然是想多了。在接过这酒盅之后,她轻轻晃了晃,然后闻了闻,就知道这药酒实际上是用凤仙花和当归泡制而成的,对于治疗跌扑伤损筋骨并血脉不行有良效。②
嗳,这面冷心热的哥哥哟……
柳倾歌捏着鼻子把这药酒全灌下肚去,然后冲他亮亮杯底,抿唇一笑。
柳祁潇面无表情的把她手里的酒盅拿了过去,随即收拾了一下木质圆钵,然后就端着那托盘转过身。
“哥哥!”柳倾歌把声音放大了些,开口叫住他。她仰起脸,怔然看着他的瘦削挺直的脊背。
柳祁潇的脚步顿了一顿,然后便回身立住,俊颜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哥哥这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理倾歌么?”柳倾歌看着他的眼睛,丝毫不舍得转移半分视线。
“我并无此意。”柳祁潇弧线优美的下颌微抬,冷声开口。
“若是哥哥因为倾歌不告诉实情而着恼的话,那倾歌还是老实交代罢。”柳倾歌收拾了一下情绪,顺带调整了一番面部表情,肃声道:“今日我在街头碰见了温明月,她请我去一品清喝茶。但是她却是暗中在雅间下了迷香以及在茶水里下了迷药,而且当时还冲进来几个不明身?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