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妃:血色贞女纱》第165章


“谢陛下!”燕洵在长塌上落座,恭敬谢恩。
“这么晚了,大祭司入宫,有何事?”纵然他们携手合作,但在千容浅眼中,燕洵从来不是他的朋友。
因为紫苏,他不能杀了燕洵,也因为紫苏,他不能信任燕洵。
一根刺狠狠地扎在千容浅的心底,只要一想到紫苏曾为了燕洵而引诱自己走入千容傲风所设的陷阱中,浓稠的苦涩与哀伤便好似无法散去的阴霾,笼罩着他。
燕洵自然知道千容浅的心思,更知道当年他对紫苏的误解、怨恨,起因都是他一人而已。
当获悉大错铸成,燕洵痛悔不已,他不该利用紫苏对自己的信任,不该亲手葬送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也正因为抱着一颗愧悔之心,燕洵决心重登大祭司之位,助千容浅出兵伐秦,将紫苏平安地迎回楚国。
“陛下,有些事,臣该向您讲清楚。”他毫无畏惧地直视那双幽魅的冷眸,燕洵语意平和地说。
千容浅却冷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若是有关以往的话,寡人一个字也不想听!”
“陛下,你必须要听!”燕洵蓦地起身,双拳紧握,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当年之事,并非紫苏背弃于你!”
“何意?”宽阔的胸膛微微起伏,千容浅目光凛冽地看着燕洵,这个出色而温雅的男子,心头仍是泛起了涩涩酸楚。
“当年,是紫遇透出了那一半鸳鸯对梳,交与了臣。臣为了离间陛下与紫苏的感情,刻意将之系于腰间,让陛下看到。”过往之事好似一块大石堵在燕洵的心口,他顾不得其他后果,决心和盘托出。13839066
“什么?”幽深的眸子紧紧眯起,放于膝盖上的大掌倏然合拢,千容浅愤怒地咬紧了银牙。
“至于那场宫闱之变,更非紫苏刻意引诱你至此,而是我将紫苏迷晕,强行带她至郊外行宫。。。。。。”望着千容浅狰狞骇人的面色,燕洵不再有所隐藏,“我以紫苏为诱饵。。。。。。遵从先皇旨意,欲将陛下你斩杀。。。。。。。这一切都与紫苏无关。。。。。。至于鬼使神差的一箭,臣不知当中出了什么差错。。。。。。”
“你。。。。。。”头脑轰地空白一片,连思考的气力都没有了,千容浅愤愤地抽出了别在腰间的软剑,伟岸的身子一跃而起,矫健地飞下高台。
眼睁睁地看着他带着杀气扑向自己,燕洵却一动未动,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
转瞬之间,锋利冷寒的剑锋已抵住了他的咽喉。。。。。。
第四十八章 出兵伐楚
冷寒的眸子瞪着燕洵,千容浅真的很想将他碎尸万段,然而,握在掌心的剑柄却微微颤抖。
燕洵看清了他眼中的挣扎与犹豫,这并不像传闻中的九皇子,狠厉坚韧,冷血无情。
“陛下,你在等什么?下手吧。”他对紫苏愧疚太深了,徐徐地合上了眼帘,语意坚定地催促道。陛子浅子。
寒意逼人的剑锋亦颤抖了起来,千容浅懊丧地收回了长剑,背过身,宽阔的肩膀仍是起伏不已。
冷薄的唇瓣轻启,吐出了落寞而凄凉的话语:“杀了你,紫苏只会更加恨寡人。”
燕洵震撼于他周身散发出的悲伤,终于明白,情能伤人绝非一句笑语。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寡人误会了她。。。。。。寡人误以为。。。。。。”迅猛地转过身,千容浅伸出长臂,死死地揪住了燕洵的衣领,悲痛欲绝地低吼。
燕洵没有反抗,更没有挣扎,只是垂下了眼帘,哽咽难言,“陛下。。。。。。我错了。。。。。。大错特错。。。。。。。我利用了她对我的信任。。。。。。愧对我们多年来的情分。。。。。。。”13839086
蓦地,千容浅松开了大掌,连连后退几步,直至仓惶地跌坐在御阶之上,凄厉的笑声自胸臆将荡出:“哈哈。。。。。。哈哈。。。。。。哈哈。。。。。。”
渐渐地,一层层温热覆满了那双深邃如潭的紫眸,千容浅只觉心口被一只莫名的大手给揪紧了,拽得生疼。
燕洵不敢置信地望着恣意展露痛楚的千容浅,被他那癫狂的哀伤神色给触动了,“陛下。。。。。。”
平日里安坐于众臣之前,随时以冷酷严肃的面孔来应对一切纷乱的帝王,今日竟然眼中泛起泪光?
燕洵不再怀疑千容浅对紫苏的深情,不再怀疑。
“寡人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你?”埋首于双臂之间,千容浅悔恨无极地喃语:“若是你错了一分,寡人就错了十分。。。。。。百分。。。。。。”
跪在御阶之下,燕洵的眼眶微红,他语意沉重地问道:“能告诉我,为何紫苏会前往秦国?当年,可是因为我的缘故,使得陛下狠心驱赶她出府?“
“寡人为了救治紫遇。。。。。。要紫苏挖心相救。。。。。。”不经意间,泪滴润湿了他的长袖,齿间咬破了唇瓣,血流不止。
燕洵不敢置信地屏住了呼吸,他小心翼翼地求证:“什么?你做了什么?你对紫苏做了什么?”
“寡人要她。。。。。。挖心。。。。。。来救紫遇。。。。。。”千容浅只觉心在淌血,他抬起头,晦暗无光的眼眸中写满了悲恸,“她。。。。。。死里逃生,辗转流落秦国。。。。。。。”
“你。。。。。。”燕洵怒而攥紧了拳头,挥向了千容浅的面前,“你疯了!你疯了才会如此伤害紫苏,伤害一个如此深爱你的人!”
神情寥落地望着那近在咫尺的拳头,千容浅笑得凄楚,逸出了一声长叹:“寡人太自私了。。。。。。本以为紫苏对寡人来说是特别的。。。。。。但并未特别到足以让寡人交付全部的信任。。。。。。。那时候,终是年轻,最爱的还是自己。。。。。。。”
渐渐地,停滞在半空中的手臂颓然放下,燕洵不忍再说什么,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步出了大殿。。。。。。。
入夜,兮然苑
小安子提着一盏宫灯,紧跟在千容浅身后,来到了内宫中与伏羲殿隔桥相望的这座殿阁。
千容浅即位之后,便下令将原雍襄王府中的兮然苑分毫不差地搬入内宫。
兮然苑本就规模不大,在内宫各座高大威仪殿阁的笼罩下,越发地不起眼。
然而,自从兮然苑在楚宫内建好后,千容浅就下了令,将这里的一切封存起来,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入。
久而久之,这座狭小的殿阁便成为了宫内的禁宫,宫人们,内侍们都在私下揣测着这座宫殿的来历,它背后的故事。
不过,这还是自千容浅登基以来,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小安子知道眼前的王者从没忘记紫苏,不曾踏入这座熟悉的殿阁,只怕隐隐萦绕的气息,会勾起心中的隐痛。
此刻,千容浅已经在殿门前静默驻足了很长时间,好似透过门扉,在回想着什么,在思念着什么。
“陛下,天色暗了,要不要回去?”小安子将披风为他覆在身上,轻声地探问。
“你在门外等着,寡人进去坐坐。”千容浅回身接过了宫灯,大掌推开了紧闭的门扉。
厚厚的尘埃沾满了掌心,他蓦然抬眸,熟悉的景致入眼,竟带给了他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淡紫色的流苏纱幔在夜色中飞扬,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木兰幽香,不禁加快了脚步,千容浅狂奔至主殿。
暗黑的屋内,没有一丝光影,往日里强装的冷漠与傲然尽数褪去,他迟迟不敢踏入殿内,只怕撩起更为深浓的思念情潮。
仰望着清冷的月色,过往紫苏对他所说的只言片语好似又一次真切地在这凄清的夜中回荡:
“殿下之于我,宛如太阳之于野草。。。。。。野草只会向着太阳而生,太阳之于它是唯一的,是不可替代的。。。。。。但太阳却会普照大地万物,野草之于它是卑微的,是。。。。。。”
“也许当年之事,对于殿下来说是不值得挂心的举动,但我却记得深刻,记得清楚。。。。。。殿下温柔的笑容,殿下的掌心拂过我额头的感觉。。。。。。殿下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若不是殿下留下了这条丝帕,日子久了,我怕是会将当日的一切都当做一场梦幻。。。。。。”
“你要的。。。。。。我给你,算是还了你曾经的恩情。。。。。。情丝已断,愿天下地下,不复相见!”
大掌扣紧了雕花窗棂,千容浅挣扎着步入了殿内。
果然,所有的布置没有一丝改变,但已是物是人非。
拖着沉重的步履,他走向了妆台前,上面依次摆放着她曾用过的胭脂、玫瑰花膏、眉粉,盛满了各种首饰的盒子。。。。。。
指尖扯开了衣领,从内衣中取出了那条染满了血迹的木兰丝帕,千容浅将之捧在掌心,性感的嗓音沙哑地响起:“紫苏。。。。。。当年,寡人不该那般执拗,那般极端。。。。。。。纵是你射寡人那一箭,寡人亦不该记恨。。。。。。”
秦国,咸阳宫
“陛下真的要出征?何时的事?”紫苏正在院内的草地上给小兔子们喂青菜,听到弗公公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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