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子》第30章

“我，我只是……”
“嗯？”赵和安正欲问，外间突然响起敲门声。
“老爷。”是忠叔的声音，“老爷可在？”
“在呢？”赵和安出门去，“忠叔找我什么事？”
“毕老爷回来了，赵四去镇上报喜时正好赶上了。一听到夫郎他生了，就说要过来呢！这不，赵四就先赶着回来报信来了。”
“师兄回来了。”赵和安算算日子，也确实是这个时间了，“那可听说怡弟回来了没有？”
忠叔摇头，“没听说。”
“行，那忠叔你先去准备着，我去厨房里看看。”
“哎。”
于氏一早听了报信就赶过来了，正和文婶、平哥儿在厨房里忙，赵永言和赵永康两个也跟着一起来的，这会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姑姑，文婶，这有什么吃的？”
“和安，你怎么来了？饿了？”于氏问道。
“我不饿，是夫郎他醒了，我想着看有什么他能吃的。”
“乐儿醒了？”于氏道，“行，锅上正煮着呢，我这就给他弄。你先回去看着他，我马上就给端过来。”
“姑姑，你先别忙，让文婶送就是。我还有事跟你说？”
于氏奇道，“有什么事？”
“方才忠叔说师兄回来了，我想着怡弟当初与他一起去的，没准是一起回来的，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到家了，姑姑回去看一看吧。”
于氏想了想，两头都放不下，随即道，“乐儿醒了我还没去看呢！就算那臭小子回家了，知道他乐哥生了也是要过来，我叫言儿回家看去。”
说完，便出门，大声喊赵永言，喊了几声两个人就不知从哪窜出来了。
“言儿，你回家去看看你哥回来没。要是回来了，你就告诉他，你乐哥生了，让他过来，若没回来，你就在家等会儿。”
“我这就去，娘放心吧。”
“我也一起，二婶放心。”
话说完，两个人就跟皮猴子似的一前一后的一下就窜了老远。
没过一会儿，毕豫章一家就到了，舒儿急着要去看小弟弟，沈氏便带着他去屋里了。
“逸宁福气，我听夫人说，弟夫郎这次怀的可是双胎，一次得俩。”一回来还没好好歇过，毕豫章就跑过来，可以看出，他脸上尚带着几分疲劳神色，不过眉目舒展，心情倒是不错。
赵和安笑了几声，略略客气几句，又问道，“师兄可是同怡弟一起回来的？”
毕豫章摇头，“非也。今天过来找你也正是为这个事？”
“怎么，怡弟他？”
看他面上严肃，毕豫章不觉发笑，“板着个脸作甚？好事一桩，先放宽心听我说。”
赵和安闻言眉头总算舒展开来，“师兄说就是，我听着。”
“我当日与他一同上京赶考，会试名次出来，你这兄弟高居榜首。过了几日又是殿试，皇上钦点他为状元。十七岁的状元，年轻俊俏，一时风头无两，再听说他还位成亲，游街时京城里的小姐们可别提多疯狂了。”想到当日盛况，毕豫章不觉笑出声来，“他这般条件，自然受欢迎。从前只听说过‘榜下招婿’，这次我却是亲眼见过了，当时来抢人的家丁把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当真是盛况了。”
赵和安听了也笑，“怡弟样貌确实俊俏。师兄知道最后是哪家强中了？”
“左相家的家丁甚为勇猛。”
虽说是好事，但总关乎怡弟自身的意愿，“那怡弟他？”
毕豫章想了想道，“我瞧他挺还乐意的。”
“这便好。”
“这是我临走前他让我带回来的信。”
赵和安将信接过来，拿在手里，想到还在等消息的于氏，忙向毕豫章抱歉道，“师兄见谅，姑姑她还等着信，我须得先去告诉她一声。”
“去吧，跟我客气什么？”毕豫章摆手，丝毫不介意。
“那师兄且先坐坐，我很快便回来。”
说是很快，却也有好一会儿。赵和安把信给了于氏，简短说明了消息，因着于氏不识字，赵和安又将信给她念了一遍才出来。
信中说到，他与左相家千金定了成亲日子，因着时间关系，不能回家，只能请于氏他们去京城一趟，左相也派了人来接他们。
信中原说了希望赵和安与于乐心也跟着一起去，于乐心才刚生产，大动不得，自然去不了，赵和安也不可能放他一个人在家，所以最后上京的也就只有于氏他们一大家人。
第33章　完
于氏他们一走就走了有三月，等到回来时，赵永怡和新婚的夫人也一道跟着的。于乐心极喜爱这个弟妹，一见了人就拉她说话，好在她虽是官家的小姐，却没什么身份之间，对于乐心也是打心里喜欢。赵永怡这次回来是为祭祖，在家一直待到年后才带着夫人回京。当然，这都是后话。
且说，自于氏一家走后，于乐心的身子也一天天养了回来。表面上看着一切都好，但慢慢地，赵和安却是发现，果真不是他的错觉，自家夫郎似乎格外偏爱宁哥儿。当然，也不是说他对安安不喜欢，但事实上，他总是多关注宁哥儿几分。
“啊……哇……”
于乐心抱着宁宁，旁边安安呜呜哇哇地叫唤，一双乌溜溜地大眼睛盯着于乐心看，可他却似没察觉似的。
叫了大半天，赵和安看不下去，便道，“夫郎，你也抱抱安安。”
“我，”经赵和安提醒，于乐心才反应过来，看着安安，心中内疚不已嘴里连连道歉，“对不起，安安，对不起……”
被抱起来后，安安叫的更兴奋了，咯咯地笑，看起来高兴坏了。
赵和安想着这段时间自家夫郎的表现，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跟他谈一谈。一直以来，他并不会主动去问夫郎的不对劲，而是等着他原意告诉自己，可现在来看，或许是他做错了。
赵和安喊文婶过来把孩子抱走，决定开诚布公地与夫郎谈一谈。
“夫君这是做什么？”于乐心不解。
赵和安坐在他对面，表情严肃，“夫郎，我们谈一谈吧。”
“谈什么？”
赵和安不答反问，“夫郎有事瞒着我吗？”
于乐心尚未反应过来，茫然地摇摇头，“夫君在说什么啊？”
“那我说吧，夫郎听着。”赵和安叹了口气，“夫郎从怀孕以来便一直有心事，夜里总是做梦，格外担心宝宝。后来听大夫说是双胎后，你这症状才消失。当时，大夫说你郁结于心，你不肯说，后来又好了，我就没再逼你。”
“可自从孩子生下来之后，夫郎你不觉得你对宁宁和安安的态度很不相同吗？白日里你几乎总将宁宁抱着，夜里也要醒好几次，去看看他好不好。可对安安，有时甚至他哭了你都听不见。”
“我……”赵和安说的都是事实，于乐心无言以对，忽而就掉下泪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失去过一次，太害怕了。”声音虽小，却足够赵和安听清楚了。
他原也不想逼他的，一见于乐心哭，赵和安也心疼，不敢再说，忙给他擦眼泪。
于乐心靠在他怀里，沉默了许久，等心情平静下来，决定主动坦白。
“夫君相信人可以重生吗？”
“重生？”这太匪夷所思了，由不得赵和安不惊讶。
“夫君不信也正常，若我没有这场经历，我也不会信的。”于乐心道，“我死过一次，一睁眼却又回到了十年前。”
前世，于乐心意外撞上钱气唯，许彰救了他。许彰出身世家，气度非凡，面容俊俏，处事又一派君子作风，自己又被他所救，于乐心自然感恩。乃至后来，赵永怡身中进士，入了左相门下，而他因意外与许彰发生关系。许彰说娶他，果真明媒正娶将他迎了回去。
至少，在他露出真面目之前，于乐心都一直以为他是好人。
“你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正好我母亲催我成亲，正好你有用，我又瞧你还算有趣，娶了回来玩玩不好吗？”说这话的人完全不见往日的端良。
与赵和安的相遇算是他那段日子唯一高兴的事了。
“那天，我被抓回去，没多久，就发现有了身孕。”说到这里，于乐心表情凝着，厌恶与高兴交织在一起，他爱这个孩子，可他同时又厌恶极了孩子的父亲。
“之后呢？”赵和安抱紧怀里的人，轻声问。
“之后，”于乐心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