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梦鉴》第33章


……
我的眼泪应景的往下掉,落在襟子上,湿了一大片。
司命说到最后拍了拍我的肩头道:“小沐乐,愿你风波散尽,觅得桃源,而不是平波了债便无心。”
溯珏上仙往北指了指,道:“辰均他顶撞陛下,又被贬去了极北枯星,那里现在改称了北辰星,你快去吧。”
我撒开脚丫子便往北跑。
天地开辟以来,仙界极北之地便有一座枯星,名为北极星。它于仙界可有可无,却在凡间倍受推崇。其实诸星都可为凡人指明方向,只是其他星君们顺应万物变化,使星象常移,只有枯星万年也未动分毫,孑然独立而识来容易,所以最受尊崇。
辰均年少时被封为北辰君,取华贵尊崇意,枯星改称了北辰星,顿时能上得台面了。
远远观去,只见北极星如同枯木逢春、涸田沐露,星光瀑下,不禁想,有他的地方,定是不差的。
我穿过数座虹桥而至。
他于漫天星灯中怀抱酒坛斜倚梧桐,冲我轻轻一笑,仿若东君一点,春风一顾,万千李花成簇开放。
朦朦胧胧,细细碎碎占满了我的目光,从此,再也移不开眼。
我道:“我欠了你一百世,又得你数次倾力相救,今儿个又借了八百万功德,种种积下,本加利,可能永远都还不上了。”
辰均道:“我从不计较这些,而且,从你接过谱梦鉴那一刻起,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你我夫妻一体,哪还有欠还一说呢。”
我环上他的脖颈,腰缠万贯式挂在他的身上,耳语道:“北辰君这么做生意可亏大发了。”
他回抱住我,道:“若阿乐愿拿生生世世来还,我也不介意精明一回。”
我闷声道:“上君这是要黑了心放高利贷嘛?”
“正是。”
我伸出食指再他的胸口划字,“画押,”将唇印上他的眉心,“摁印儿,”轻声道,“你是我永生的债主。”
他握住我的手:“那我一定不会让你逃了。”
我张开手与他十指相交,笑道:“彼此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贴上正文大结局~撒花
不要喷我结局和桃花债有些像,俺就是照着那样的神仙爱情写的^O^/
当然,慕乐和辰均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因为还有第六卷(小甜饼)
前情提示,会揭露一些尘封不为人注目的细节,当然重头戏是辰慕cp发的小甜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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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酒与药
曾在凡间听到这样的说法,说谈情说爱时往往忽略时间的洗练,待到时间长了又好似寻不着情爱的存在了,只当它是岁月里的一盏浓茶、一抹亮光。
我深以为然,就拿我与辰均来说,不算在北极枯星上的时间,前前后后也处了几百上千年――即使长情如辰均,也该腻了吧。
时间把情爱熬成一锅无香无味的太和汤,闻者称之浪漫,亲身经历却不一定喜欢。就像一个人大鱼大肉吃久了,哪里受的住整日清汤寡水萝卜青菜?
我的这些小心思辰均浑然不觉,他温柔且自律,几百年如一日。每每替还在“熟睡”的我掖好被角后便起身习武,没过多久就端了清粥小菜喊我起来,娴熟的帮我打理一番,连腰间玉饰也照旧不曾有过增减。饱腹后他自顾自捧了书看,我便寻间静室修炼,然而常常是静不下来。偶然我们也会摆开棋枰手谈一局,输过数回后我自个儿没了兴致……
昼时这般无聊,晚间也循规蹈矩一般。本该无所顾忌肆意纵情的二人,却像守着什么清规似的,往往辰均带着细致小心与我欢爱一番后便搂着我说该歇息了,任我十八班不安分他也岿然不动。
因这事生发出来的苦闷一直堵在心口无法消减,我一度瞎想他是不是厌倦了,于是某一日我挣开他的臂膀问道:“你有没有觉着日子有些无聊?”
辰均粲然一笑,别过我的身子,又拉好被子,道:“细水长流。”
理是这个理,可我是一只不太容易满足的鸟,总想给这份平淡如水的生活增添几分乐趣,毕竟神仙活得的确,太长了。
这一日,趁着辰均不在,我偷偷耙开了梧桐树下的酒窖。
好家伙!居然是千日醉,连天帝那儿都未必有几坛,辰均又不好酒,怎么偷藏了这么多。我小心翼翼地搬起一坛,转身进了灶房。
卯日星君下值前辰均回来了,看着满座佳肴和樽中美酒,笑眯了眼。
我道:“色香味形俱全,上君可还满意?”
他替我擦掉额间渗出的汗,笑道:“更妙当属这‘意’字,阿乐的心意,自然是最好的。”
我挽了他坐下,捧过酒杯,不由得有些心虚。辰均接了过去,一饮而尽。
杯盘狼藉、酒过三巡后辰均有些坐不稳当,又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品,末了还喃喃道:“娘子,哪里寻来的千日醉?这味道有些不同,好似――”
不同吗?我抿了一小口。
入口时的确是千日醉的醇味,只是喝完后好一会儿却感觉像喝了一坛醋,酸涩异常,也难怪辰均喜欢。
不胜酒力,辰均已经趴在了桌上,我暗叹一声,喝酒也端正,果然是北辰君啊。我还想看他趁着酒兴说说真心话或者发个酒疯呢。
把辰均搬到床上,正要去院中收拾桌子时,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
这场景,似曾相识。
不过,辰均全身皮肤开始变红,像是火毒要冲出体内似的。“你怎么了?”
“阿乐,给我降降温,太热了。”
不待我抬脚出门取冰,辰均便一把把我拖到榻上,狠狠地抱住我。
我抽出手帮他解开衣裳,感受到耳边呼哧的热气,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过了半晌,辰均清醒了一些,揉着我的头发道:“原来是树下的酒,被你寻着了。”
“好酒你偷偷藏着干甚,这么酸,是不是搁久了,坏掉了?”我不解。
辰均道:“呵呵,当然不是,那酒是用火灵果酿的,于你有益,我怕你不喜酸,便装作千日醉埋下来。”
“那么酸,给我喝的?所以说,若不是这次意外,你就会哄骗我喝完啰?”
“也不是,”辰均笑道,“我也是近日才知道,道侣之间修炼可以一体,我喝也一样。”
“什么意思?”
“意思是,通过我把火灵转移给你,也就是,双修,”辰均的唇轻轻摩挲我的耳郭,低语道,“阿乐想不想试试?”
“辰均!你居然耍流氓?!”我狠狠地擦了擦眼睛,把手搭上他的额头,烫的,“这酒劲也太大了吧,都这会儿你还神志不清的。”
辰均笑了几声,忽然捂住胸口,嘶了一声。
“糟糕,我想起来你是属水的,这酒之于你就是穿肠毒药啊,怎么办?你还好吧。”
“逼不出来,”辰均摇摇头,“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好歹是神体,这点火灵伤不着我的,顶多有几分痛罢了,忍忍就好――”
我以唇闭上这张该死的嘴,道:“我在你的天地里缺席太久了,曾经相伴不识你心意,也以为自己没那么爱你,如今结发共长生,你要记住,遇事别总想着一个人扛,我和你在一起,是要与你一起分担风雨的,不是作为你的拖累、你的弱点。”
我吻上辰均濡湿的眼角,道:“你,还有气力吗?要不,我,我自个儿,坐,坐上――”
“阿乐,娘子……”辰均紧紧抱住我,把我圈至身下,断断续续的,一遍又一遍的喊,停下时夜已阑珊。
一宿未眠,两相困倦,胳膊和腿无处安放,放哪都疼。我蹬了一眼始作俑者,他盘上我的腰,轻轻道:“是我太过了,你多休息会,我陪你。”
“今天不需练武了?”我腹诽道。
像是熟知我心中所想,辰均道:“今天就不习武温书了,有你在,我静不下心。”
“我又没什么事,你该干嘛干嘛去。”我撇了撇嘴,平日里静不下心的是我呀。
“不行,你身体还没恢复,我得看着。”
有什么好看着的,我拉高被子盖住发烫的脸,闷声道:“昨晚那个药,治,那,治伤的,你从哪里找来的?”
我只是好奇一问,却听辰均认真答道:“天庭一应药物,皆出兜率宫,不过这个,是昨天司命强塞给我的。”
“这个老不羞,都把你带坏了,还有兜率宫,怎么连这种药都有……”等我好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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