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肥燕瘦》第193章

他看了看慈舟大师，心底不自禁生出一股悲哀，伸手就握住慈舟大师的手道：“大师，怎么会……会这样啊？您不会死吧？要不……要不我把功力再传给您……”
“善……善了个哉的，什么死不死的，贫僧得以解脱是……是成了佛……想把功力还给我？你开始不是很兴奋么？现在……你是良心发现……还是想反悔？”
“咳咳……就算我是良心发现吧，我……我不知道会这样嘛……”
“小子，传功给我是可以，不过，你也想死么？咳咳……”慈舟大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难道我传了功也会变成慈舟大师这样？
甄圈圈愣了一下，看慈舟大师咳的上气不接下气，赶紧扶住他，在他的背部轻轻拍着。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慈舟大师喘息道：“别管我……你……你先试试功力……”
听慈舟大师这么一说，甄圈圈也是好奇心起，便站起身，先将慈舟大师扶到墙边坐好，然后伸伸腿，踢踢脚，挥了挥手臂，却是没感到身上有什么变化。
“善了个哉的，先运气……”
呃？骚瑞，骚瑞，事情发生的太离奇，倒是忘了这茬。
甄圈圈平心静气，心念一动间，立时有一股劲气从胸腹间化开，迅速窜入四肢百骸中。
这一下，甄圈圈马上感觉到了不同：目力所到，看东西突然变得异常清晰，而原本静悄悄的世界，也是嘈杂起来，仔细一辨，竟是密室外的人语虫鸣风吹树摇。
上部：成长
183　辍学
1
甄圈圈集中心力，极力提气，体验了一番慈舟大师近百年功力带给他的从来不敢想象的超爽超酷的视听感觉。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两脚往地下一顿，用力往上跳起。
虽然感觉到身体比平时轻灵许多，也跳高了不少，却是跟想象中相差太远。
“善了个哉的……你以为拍电影，还能飞檐走壁么？”慈舟大师虽然声音虚弱，确如在他耳边炸开。
呃？不能飞檐走壁啊，这近百年功力只能提高一下视力听力么？
甄圈圈一提气，一股劲力传到指尖，猛地向旁边案几上的一只茶杯隔空点去。
一点之后，甄圈圈还闭上了眼睛，像是不忍目睹茶杯爆碎。却是过了半天，并没有听到茶杯破碎的声音。
嗯？我明明感觉到有劲气透出，怎么会没有效果？
甄圈圈不死心，按慈舟大师说的方法，将功力全部运至双掌，全力向茶杯推去。
这次他眼睛睁得大大的，遗憾的很，虽然感到一阵劲风扫过，茶杯却是动都没动，更不说将茶杯击爆了。
“小子，你发什么神经呢……武侠小说看多了吧……”慈舟大师看甄圈圈一脸失望的样子，很是无语道。
甄圈圈汗了一下：难道劲气不能隔空发出？我还想着利用这身功力，配合我的针灸刺穴，也玩玩传说中的隔空点穴咧。
“劲由心生，气随意走，击一掌墙壁试试，咳咳……悠着点……”慈舟大师靠在墙上，翻了翻眼道。
慈舟大师话音未落，正对这一身功力有点不以为意的甄圈圈不由自主地抬手就向墙上拍去。
只听到“哗啦”一声大响，把甄圈圈自己也吓了一跳，立时也让他对这身功力重拾信心。
我靠，这么猛？！这随手一掌，只怕有千斤之力吧？这要是打在人身上，谁他妈受得了？
甄圈圈看到石砌的墙壁上，一块一尺见方的石头竟被这一掌拍的飞了出去，露出了一个洞口，顿时睁大了眼睛。
“善了个哉的，让你悠着点。”
“咳咳……”甄圈圈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看看自己的手，也没什么异样，刚才的“不以为意”一扫而空：慈舟大师这近百年的功力，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玄乎，但威力的确不可小视。
而这一声响，顿时让守在密室外的人围了过来，那方形洞口处出现了慈舟大师的徒弟，央木措和望京寺主持，那肥胖的空闻法师，以及定慧寺茗山法师的身影。
央木措站在前面，一伸头，蛮脸担心地向里面看过来。
“别看了，为师还没死……我还要跟他说几句话，一会儿叫你……”慈舟大师指了下甄圈圈。
央木措看到慈舟大师这副模样，虽然早已知道结果，也是忍不住神色一变，悲痛之情溢于言表：“师……傅……”
虽然他差点哭出来，还是缩回身子，退到了一边。
甄圈圈见此情景，也是感觉有点鼻子泛酸：唉——央木措这么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见到师傅，却是一天不到，就要阴阳相隔……这应该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这是对不住央木措啊……奶奶滴，怎么感觉这么难受咧……
“小子，你过来。”慈舟大师中止了甄圈圈的难受。
甄圈圈赶紧过去，蹲在了慈舟大师的身前。
“贫僧传功与你，你不必感到内疚，咱们这是交易……双方得益，咳咳……”
“大师，您……您未免有点小瞧我了，您就是不传功给我，我也一定会……”
慈舟大师摆了下手，打断道：“传便传了，贫僧相信你也不会用这身功力去作恶……行了，趁我还有点力气，贫僧最后再啰嗦几句……”
“您说，我听着呢。”甄圈圈看慈舟大师说的吃力，便伸手握住他手腕，尝试着将一股劲气缓缓渡了过去。
很快，慈舟大师的喘息声平定下来，眼里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神色道：“小子，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竟是这么快便懂得了功力的运用……不过，百年功力修来不宜，还是别浪费了，贫僧说两句话的力气还有。”慈舟大师抽动了一下手。
呵呵，你要是知道我会针灸刺穴，懂这运功疗伤的事就不会奇怪了。
甄圈圈微微一笑，却是没放手。
慈舟大师看了一眼甄圈圈，也不再拒绝，缓缓道：“大丈夫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不必拘泥于世俗礼法，受限于条条框框……这些东西就像猪栏，拦猪用的，困不住人！不能因为约定俗成，而羁绊了我们无畏执着的心……为人处世，光明磊落固然是好，对待恶人就不必了……只有比他更恶，你才能赢他，咳咳……这倒是贫僧多嘴了，你小子虽然不是恶人，却是……却是心狠手辣，也奸滑的很……很好，很好……你去吧，叫贫僧的徒弟进来。”慈舟大师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甄圈圈此时莫名地感到一阵悲戚，仿似亲人即将撒手西归，不觉悲从中来，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没有抬手擦拭，任泪横流，脑子里飞旋着与慈舟大师见面的一幕幕，忽然心里一动，张口颤声问道：“大师……人为啥而活？”
“为寻根。”
“寻什么……什么……根？”
“不可说。”
甄圈圈呆滞半响，也不再说话，郑重地匍匐在地，嘭嘭嘭地对着慈舟大师磕起头来。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慈舟大师双掌合十，嘴里缓缓念道，“了无牵挂，终得因果轮回，刹那的痛苦，永恒的幸福，无法抵挡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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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学年开始了，甄圈圈却是无心于学，满脑子充斥着慈舟大师的影子。
心里一直在纠结着，像是落入了魔障，又像是僧人悟道：我为啥而活？我寻的根是什么？
慈舟大师碌碌一生，不是为了得道成佛，却只为那一本经册。
或许，这经册便是慈舟大师寻的根，虽然未能寻到，但心中有根，谁又能说他活的没意义呢？
那我活的有意义么？
……
靠，这个问题太狗血，太BT了，活着就好，我想这个干毛啊。
可我为什么活着呢？
……
呃？这个问题也比较狗屎，父母生下我，含辛茹苦养大我，我当然得活着……
嗯，还是想想我现在为啥傻~逼逼坐在教室里发呆吧。
是为了学知识，还是为了那一纸文凭？
或许都有吧。
那学习的目的呢？
为中华的崛起而学习？瀑布汗——
为了提高自己的精神素养而学习？呕吐——
为了不断实现自我意识与自我超越而学习？更是扯鸡~巴鸟蛋。
……
以前生活太艰难了，跳出穷山沟应该是我学习的目的，也是为了多掌握一项吃饭的技能。
但现在呢？
山沟沟是跳出来了，也算是见了世面，可要说掌握一项吃饭的技能，却是不见得。
先不说学校学到的知识以后能不能用上，关键是我现在腰缠万贯，有了创业的资本，何必还粑在学校浪费时间，难道我还想大学毕业后做一个看人脸色的朝九晚五的小白领么？在机关单位捧饭碗混日子，更不是我希望的。
再说了，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