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企业的文化和机制》第71章


来到风入松。意外地发现资源楼的外墙上那硕大的竖写“风入松”三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书店”。想想人家老板修改得很有道理。有几个外地来京人员能知道“风入松”是个书店?
书堆里发现一本装帧美丽的《张爱胡说》,翻了翻后决定买之。因为胡兰成的《今生今世》一篇到处流传的只是和张爱玲的情爱故事,这书里居然是从他小时写起的。
因为缥缈兄下车前叮嘱买本当期的《当代》看一篇农村调查的报告文学,就到处找期刊柜。多时不来,格局已生。问过售书人,知道这里没有该杂志,有点怅然。胡乱又拿了一本书,离店,回家,赶着看北京一台的《绝对权力》。
一周前不慎被这电视剧抓住了,于是想看下去编剧如何把这反腐的大戏收场。果然是戏剧,今晚已演到邪不压正,而最根本的原因是邪方在北京的靠山——一位元老的太子被证明是一个退伍军人扮成的骗子。周梅森还是很毒啊,夹带了私货在此被我看出。倘若那太子是真的呢?那么齐书记和刘秘书长两位高大全人物的小命就悬了,这一点傻子也看得出来,只不过被编剧用春秋笔法给蒙过去了。这至少说明整个创作集体还不是发了臆症,他们知道大家知道(不是病句)所有的潜规则,都看得懂。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变成了以上的文字。写到这里已是“这一天”的下一天了。网上网下的人们都在过夜生活,在北京,在外地,在中国国内,在中国国外。大家晚安。
白领2005: 优秀企业的文化和机制第72节 二人转,绝不高于生活
《万科》周刊
暂停
最深刻地体会到自己是一个沈阳人,是在十年前。
那会儿我还年轻,第一次从远方回家过年,前半程坐得谨慎而压抑,在上海转签后终于坐上了沈阳段的火车。车开不久,一位乘客操着浓烈的东北腔冲列车员喊:“大姐,有雪花啤酒没?”雪花啤酒是沈阳的老牌子。列车员话接得也麻利:“今年沈阳一场雪都没下,你让大姐上哪给你整雪花去!”
大姐的嗓子亮得像口热辣辣的白酒,在轰然而起的笑声里,邻桌刚认识的两个老哥守着一瓶老龙口、两包花生豆,已经开喝了。
前几天,有北京朋友跟我诉苦,说到了沈阳发现那里没有夜生活。我说你丫这是在夸沈阳人民高雅呢,还是在侮辱沈阳?那些自诩高于生活的东西,沈阳或许没有,可要说生活,只要是24小时以内的事,(奇*书*网。整*理*提*供)沈阳全有。
下回再去沈阳,你听我的,甭去五星级的酒店里找生活,那不属于人民群众。先去小馆子吃一顿吧,喝点小酒,别要五粮液、XO,那不是秃老亮爬电线杆子——装灯嘛!就来一个三两装的口杯,辽中、法库的白酒味儿都挺正,沈阳的老龙口也行。
吃什么?那看你爱哪口了。海鲜大全、满汉全席之类的大馆子招牌响,我就不介绍了,真正有地方特色的风味小店,十个里面倒有九个门脸算不上漂亮。而且,这些地方外地人通常不知道。
市体育学院西门有家小店,叫奥凯熏味大全,每天要外卖的人排长队。熏豆皮、熏鸡架、熏鸡脖、熏猪蹄,熏烟是按秘方配的植物烧出来的,绝对是一流的下酒菜,一个口杯估计是挡不住了。
你要是爱吃酸辣甜,推荐朝鲜菜,韩都的烤牛肉和狗肉汤沈阳最有名,分店也开了好几家,你一说韩都出租司机都知道。不过要是吃朝鲜小菜,比如辣萝卜块、辣白菜什么的,最好出来换一家,因为最爽口的得数位于皇姑区北市附近的云龙烧烤店。
满族风味也有,沈阳是大清朝的老家呀。和平区一经街的南市杀猪菜馆农家风味特足,那里的血肠白肉、酸菜粉条都是害眼病贴膏药——没治了。杀猪菜馆还有一道炒脆骨,咬起来咯吱吱地,一个人吃,能给自己解闷。
串了几家馆子,喝下2、3个口杯,夜晚在微醺中才刚开头。接下来干吗?放心吧,不会让你去泡酒吧、洗桑拿,全国已经小康了的人民除了忙着数钱,都在干那些!把三里屯都泡成啤酒展销会了。到沈阳来,怎么着也该换换样儿。咱上剧场去!
看话剧?不是。话剧,尤其小剧场话剧,属于高雅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沈阳对号称高于生活的东西具有先天的免疫力,“做报告,喊口号,沈阳人民不感冒,”出租车司机会跟你说:“别装神奇啦。”除非赵本山演,不然票房可没保证。沈阳的特产是二人转,“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转”。前排有特座,咱坐中间,10块、20块的足够了。嗑瓜子儿,喝茶水儿,听小曲儿。
二人转在东北也火了200多年了,要说世界上还有不高于生活,而是与生活混血长肉的艺术,上世纪初的爵士和现在的二人转算两个。二人转是一个统称,一个人演叫单出头,两个人的叫二人转,把场子铺开了的人物戏叫拉场戏。按美学家王朝闻的说法,二人转“她好像一个天真、活泼、淘气、灵巧、泼辣甚至带点野性的姑娘,既很优美,又很自重,也可以说是带刺儿的玫瑰花”。他是在说二人转,我倒觉得好像是在形容我那开放在初恋中的东北女孩。
余秋雨说得更邪乎,“我的《中国戏剧文化史》有缺漏,书中重点介绍的剧目历史上没演过几场,而像二人转这样天天都在生活中演的戏却无法出现在大学的讲台上,无法出现在任何文字本上,这对我们学者而言是个耻辱。”
二人转艺人们没空在意学者的耻辱,写进书里也不能当饭。他们在村镇、地头走场赚点辛苦钱,那些收了庄稼趁农闲唱戏的叫“高粱红”,全年都唱的叫“四季青”。二人转出了不少名角,老的不说了,赵本山、潘长江、李静、高秀敏都是唱二人转出身,靠演小品出了名。要说二人转重新火起来,赵本山折腾出来的电视连续剧《刘老根》起了挺大作用,老赵现在也成了沈阳的旅游形象大使,与其他城市形象大使青春靓丽的少女脸蛋相比,老赵或许更接近城市的本质。
进了场子,你就会发现黑土地里冒出十个八个赵本山太正常了,不光台上能逗,台下起哄捧场的都能让人乐半宿,简直有“人皆可以为尧舜”的架势。
二人转演员都有绝活,转个手绢翻个跟斗是最基本的,你要是听到刘欢在唱《大河向东流》也别惊讶大腕怎么来了咱这寒窑,台角上边唱边颤的那个“小老太太”就是模仿秀的高手。
二人转讲究“说学逗浪唱”,这个“浪”字诀曾经引得一大批有理想的文艺工作者立志将其改造,但等到看A片、发桃色短信在文化人儿中流行起来之后,大伙就都开始引用名言了,孔子云:食色性也。而沈阳,真正是一所两个人的城市,男人和女人。跟二人转一样,“千军万马,就是咱俩”。在两个人之间,生活显露真实的一面,谁跟我谈“寓教于乐”我跟谁急,二人转毫不掩饰它彻底的娱乐精神。两个人之间的娱乐自然顾忌无多,哈哈一笑,不就图一乐嘛。
即使是名角,上台通常也不马上演正戏,而是先唱一段“小帽儿”,既溜溜嗓子热身,也制造点气氛。“小帽儿”大都和过年的情节有关,二人转本来就是农闲“猫冬”时解闷的。比如《看花灯》、《双回门》、《小拜年》,第一句台词都从“正月里来”唱起,要么是“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儿啊”,要么是“正月里来正月正,正月十五逛花灯”。一出《小拜年》是最常见的“小帽儿”,你要是说这出我看过咱走吧,那你就外行了。我前后看过4回,每一次都有“事故”,有中间插进一段“说口”的,有故意唱错词引出包袱的,总之都让你笑,笑得没有一次重样的。
“从前看你竹竿子样,长来长去节节空;从前看你像豆芽菜,长来长去弯了躬……常言说好虎一只能拦路,(你是)一百个黑瞎子五十对熊!”(《回杯记》)
作为土得掉渣的民间艺术,二人转险些被西方戏剧理论和舞台程式批得销声灭迹。说唱靠本子,唱腔靠谱子,动作靠导演,这些规矩让二人转失去了特色和活力。二人转出彩就出在表演现场即兴、狂放无忌,整个演出完全以台上的演员为主,乐队的调门也跟着演员走,一曲开唱,没人能说出它哪停哪缓。
这点上的确很像上世纪的爵士乐。爵士乐也是来自社会最底层人群的自娱自乐,充满了音乐的即兴发挥和演唱热辣的性挑逗意味,而且决不会出现相同的现场版本。后来白人元素越来越多,爵士乐的“高雅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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