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奴扈》第287章


当初,他也是这样对云媛的!
云媛现在才肯承认,他们不是搭伙过日子,他们是爱人,深入骨髓深爱着对方。
“她在淮南。”秘书准确道。
“你用我的专机,去找她,让她……让她快点来!”云媛手有些颤,声音无可奈何的失落。
秘书不敢有异议,道是。
后半夜的时候,白云归终于退烧。
他沉沉睡了半天,再次睁开眼,看到陌生的病房和缩在沙发上睡熟的恬静脸颊,眉头微蹙。
他挣扎着要起身,云媛就惊醒了。
“云媛?”他很惊讶,“你怎么在这里啊?这是哪儿?”
“这是陪都的中央军医院。”云媛很简练的告诉他,“你好点了吗?”
“喝的厉害。”白云归唇色发干。
云媛忙倒了水给他。
他喝了水,云媛让人请了医生来。
陈医生替白云归检查了一遍,然后对云媛道:“只要今晚不发烧,危险期就算过去了。”
云媛欣喜颔首。
医生出去后,云媛又问白云归要不要喝粥。
白云归说好。
端了粥进来,云媛要喂他,他立马接过来,笑道:“我自己来……”
却发觉云媛眼眸微黯。
以前他生病,云媛是一勺一勺喂他喝药、喝粥。
后来跟慕容画楼在一起,每次他生病,让她喂药,她就冷着脸说:“等你断了手,我就喂你!又不是要死了,自己喝!”
白云归就禁不住笑。
慕容画楼最怕看到他生病时无助软弱的模样,很怕他去了,所以总是恶声恶气让他自给自足。
“这些年,我生病都是自己喝粥,我妻子不愿意我被人喂着,习惯了。你别多想啊。”白云归解释给云媛听,似跟一个故友在闲谈,丝毫没有了半分情愫。
番外一:白云归(2)
白云归吃了饭,同云媛闲谈起来,他似个领导者关心自己的下属般问云媛这些年过得如何。
云媛深敛了情绪,表情淡淡同他寒暄,却总不见他问自己的腿,她的心好像被钝刀割,疼得抽搐。
她应该如何安慰他?他这样傲气的男人,少了一条腿,他会如何?
说了些话,白云归神情很疲惫,云媛便让他休息。
第二天,去接慕容画楼的专机到达陪都。陪都重庆几经日本飞机轰炸,街道萧索凋零。
云媛亲自来接她。
两人坐在车里,彼此默默无语。
最后,画楼先打破沉默:“多谢你救他!”
“我不是为了你,承不起你的感谢。”云媛不似早些年见到慕容画楼时的尴尬与隐忍,多了份刻薄和挑衅。
画楼沉默不语。
“他左腿被刺刀刺中三处,中了四颗子弹。我找到他时,战地军医要放弃他,他的炎症致使他高烧不止。我把他接到中央军医院,他的左腿保不住了,我做主截了。”云媛又道,语气平淡,好似只是在通知画楼。
画楼眼帘为拢,须臾才抬眸,又说了句多谢。
云媛没有多言。
到了中央军医院,哨兵仔细检查了云媛的车子,才放他们进去。战时环境很紧张,需要时刻警惕,听闻这军医院住了好几位国军将领。
白云归的病房在三楼,环境清幽,云媛在他床头摆了瓶红玫瑰,房间里玫瑰芳香馥郁。
战时的陪都物资匮乏,吃住都很艰难,云局长居然还有鲜花可以装饰,画楼心中好笑。
政治的腐败,可以从小处窥见一斑吧?
倘若白云归还在其位,一定会很难过。
画楼很快收回思绪,目光落在素白被褥下那张黧黑又苍白的脸上,心揪了起来,幸庆、担忧、心疼一齐涌上,百感交集,她反而看上去很平淡。
云媛上前一步,推白云归:“云归,你醒醒,看看谁来了……”
好似她才是白云归的妻子,而画楼只是探病的友人。
这么多年,画楼就算不信自己,亦信白云归,她对云媛此举很无所谓。只要白云归还活着,便足够了!
他们都过了大半辈子,画楼和白云归的细水长流,两人生活的默契,早起摒弃了相互猜忌。
就算所有人说白云归和云媛破镜重圆,画楼亦不信。
她太了解白云归。
半晌,白云归才从浅睡中睁开眼,绕过云媛,他看到了穿着深黑色衣衫的女子,肌肤雪白,青丝浓密,虽无少女的莹润,却是风韵犹存的妩媚,淡然笑容从眉梢倾泻,斗室陡然春暖花妍。
他缓缓伸出自己的手。
云媛这才退到一旁。
画楼笑着笑着,眼眶便有泪珠在打圈。她上前攥住白云归的手,只觉得那宽大结实能一把将她抱起来的白云归,此刻虚弱不堪。
她抿唇,眼泪就沿着脸颊滑下来。
白云归微微用力,让她坐在自己病床的床沿。
云媛终于后退几步,把位置让给慕容画楼。瞧着他们的亲昵,便很后悔当初的选择。当时,是她把这个位置腾给慕容画楼的!
倘若她没有进情报局,如今在白云归身边的女人,就会是她!
白云归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女子,眼眸里只有面前泪如雨下的妻子,笑呵呵道:“别哭了老太太,好难看。”
一语逗得画楼忍俊不禁,她啼笑皆非瞪他,可心中的酸楚怎么都抑制不住,眼泪擦了又落下。
白云归搂住她的腰,让她的身子微附。
画楼明白她的意思,不顾云媛和她的秘书侍从在场,俯身吻了吻白云归的唇,两人之间亲昵得叫人艳羡。
云媛的秘书不安看了眼云媛,果然见云局长神色大变,她的拳头握得有些紧,眼眸锋利落在慕容画楼的后背。
画楼俯身的瞬间,白云归低声抱怨:“我讨厌死玫瑰的气味了……”像个孩子一般。
这回,画楼真的笑出声。
二十多年了,云媛依旧这般,她的生活从来不征求别人的同意,只顾着自己的喜好。从来白云归爱屋及乌,加上她善妒多疑,从来不说。如今客居他乡,更加不好说了。
现在的陪都,玫瑰是奢侈品。
可他就是闻不惯玫瑰的味道,特别是新鲜的玫瑰。
画楼眼眸微定,对云媛道:“这花味道不好,我闻不得,能不能拿出去?”
云媛脸色越发难看,秘书亦叹气,看看人家白夫人不显山露水,风轻云淡在这种不伤大雅的小事上较劲。云局长倘若发作,显得她小家子气,徒增笑话;倘若不发作,就要忍下这口气。
半晌,才见云媛深吸一口气,笑了笑,走过去把那装着玫瑰话的水晶花瓶捏在手里,手指发白。
她说了句不打扰你们,就带着自己的人出去了。
画楼转眸,微带懊恼对白云归道:“得罪她了……陪都到处都是她的人……”
白云归则轻轻搂住她的腰,让她贴着自己,低声道:“画楼,我断了一条腿……你生气吗?”
语气好似孩子跟妈妈说,我打破妈妈最喜欢的水晶碟子,您生气吗?
画楼心口疼的厉害,半晌才道:“你活着,比什么都强!”
她便在医院住下来。
画楼来了,云媛不好照顾白云归,只得帮画楼安排好住处,隔三差五来探望。
白云归的身体很差,时而低烧,时而高烧,医生建议住院三个月,多观察一段日子。白云归不同意,画楼不管他,签了字。
两人偶然在医院后面的一排小树林散步,踩着铺满地面的落叶,聊着往事。
白云归笑:“我以为你当即会追过来,东躲西藏避开你,后来总不见你来,还以为家里出事……”
“我当即就来了。”画楼叹气,“我是听到你的死讯才来的……”
白云归微讶。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画楼没有猜测什么,只是道:“我来到大陆后,发觉很多事奇怪极了,好像有人故意在隐瞒什么。我越发肯定你没有死,只要有蛛丝马迹就追过去。跑了整整一年,才找到你!”
白云归听着,骤然动情,紧紧搂住了画楼:“傻丫头!”
仿佛又回到了初相见的岁月,她依旧是那个曼妙女郎……
白云归养病期间,云媛偶然才来瞧他。每次因为慕容画楼在场,很多话都不好说。
三个月后,大夫说白云归身体里新伤旧疾,数不胜数,他们都无力回天了。
这间军医院是从美国请回来的专科大夫。
画楼心存侥幸,劝白云归跟她去美国。
可战争阻断了航线,白云归一直留在陪都养伤。
眼看他越来越不好,画楼也渐渐认命了。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白云归算是一个体面的下场了。
生老病死,早已是无力更改。
他临走前的几天,回光返照般精神很好,总是拉着画楼不停絮叨从前的事,甚至他和云媛的事,断断?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