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辛》第50章


买了一大杯摩卡,姚丝丝满足地捧在手心。她想起一个广告,干冷的冬天飘着雪,男孩女孩各自回忆着“那时”,女孩总爱问个不停,说出了那句“原来我是奶茶啊”。
白雪覆盖来时的路,却抹不掉有你的回忆。以后的我又会是谁的咖啡呢?
Brim写写画画,递给丝丝一张餐巾纸,我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你以后需要车子找我。
离开咖啡店那张飘着三色堇香味的餐巾纸落进了垃圾箱里。爱不到就不要暧昧。得不到就不要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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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暖融融的水池里,姚丝丝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海水经过地下高热火山融岩层而吸收热量来发电,水中含有许多化学与矿物结晶,这些结晶具有缓解压力的疗效。蓝湖里有很多调好的白沙面膜,涂上后皮肤感觉有点发紧,丝丝拍了点水在上面,靠着池边沿全身心的放松。
半个钟头后脸上的面膜泥干掉了,丝丝把脸埋在池水里清洗彻底。忽然,耳边响起急促的警鸣,广播开始播报着什么,还没听到英文播报就有管理人员冲进来组织大家离开蓝湖。
冰岛当局发出海克拉火山爆发预警。雷克雅未克东部区域内的居民要全部撤离到安全地带。姚丝丝不知该庆幸自己遇到“斗篷”喷发的奇观还是苦叹自己运气太差泡个温泉都不能遂心。
她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跟在一个旅行团队伍后面刚走出洗浴室,就看到Brim站在矮的死火山岩上,一只手挥舞着她红色的大围巾,一只手拿着一个扩音器大喊,Stacy,Stacy……
脖子空荡荡的,心底却盈的满满的。烈风中冰岛男半长的棕色卷发全部撩起,高挺的鼻梁红肿红肿的,健壮的身躯被人流冲撞的一趔趄一趔趄的,还是坚持不懈地呼喊丝丝的名字。
“嗨,我在这里。”丝丝故意低头从他前面路过绕到Brim身后。“谢谢你。”
她的头发披了下来,很黑很长。粘着水的发丝在零下六摄氏度(华氏温度2。12)的空气里结了一层硬冰,敷过面膜的皮肤柔若凝脂,像个灵动的娃娃。
Brim看呆了,姚丝丝笑他,没见过东方美女吗?赶紧走吧,我知道美色实在难当,但是命更重要。
丝丝挽着Brim的手臂,在拥挤的人群中依偎着他,他就是方向。以前,有无数次,姚丝丝戴着大墨镜全副武装由助理和保镖护着不耐烦地从或者等着看戏或者等着炒作的人堆里穿过,她都会小心地瞧着脚下的路,警惕着周围的人影,别人再怎么护着你也是别人。这次,她安心地跟着才认识三个钟头的异国男子,任凭他领她去未知的彼岸。
Brim长手长脚动作快,启动了车子跑到了人群前头。今晚附近的居民先安顿在隔壁的渔村里,他担心姚丝丝不适应这边的生活想换个地方。
丝丝说,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就在最近的渔家住下吧。我正想尝尝本地的家常菜。
Brim英俊的眉目一皱,这可不行,渔家住宿体现不了我们冰岛的质量。
哦?那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我家吧。在冰岛海附近。我给你的纸巾上不是写明了吗?
嗯,我记得。丝丝汗,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认真的男人用这么不着调的方式企图和女人正常交往。
Brim的家很大,在顶楼,可以将冰岛海面收进眼底。他的房间里挂满了海报,吉他,提琴,还放着架子鼓电子琴等各式各样的乐器。
你是音乐家?
准确说,以前算是吧。
唔,我们同道之人。
你是歌星?
不,我是给歌星拍MV的。
Brim抱起吉他拨弄了几下,那你也给我做一次主角好吗?
丝丝摇头,我今后只做自己的主角。
Brim很失望,颓坐在地板上。你有故事。
嗯,想听吗?
只要你愿意讲。
丝丝开了一瓶蓝色的不知名的饮品,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有啤酒么?
当然没有。我们国家虽然解除对啤酒的禁令,但是我不支持饮酒。你喝得是冰川融水酿的蓝莓汁。
丝丝笑了,用中文说,把酒话桑麻,没有酒我哪还有故事讲给你听。
Brim茫然地望着她。
看来真不懂中文。姚丝丝又喝下一大口蓝莓汁,那我开始讲故事了哦,我用汉语讲。
Brim重重地拨了几下琴弦,我觉得幸福就弹两下,觉得悲伤就弹一下。
☆、番外丝丝心动下
“我以前爱过一个人,很爱很爱;到了那种非君不可的程度。”丝丝沉浸在回忆里;一片柔和之色。
“嘣嘣”,Brim拨了两下琴弦。
“我小时候生得矮;读了初中才一米四出头;”丝丝比划着,“他那时已经高三了;一米八几的个头,身长玉立。那一次他去接阿好和我放学,我正和班上的男生吵架。”
“嘣。”
“那个男孩子不肯值日,我就教训了他。他懒得理我;说好男不跟女斗,尤其是我这种根号2身材的小丫头。我当时特别气愤,踩在桌子上和他争论,他吵不过我一气之下踢了桌腿。我一时间抓不到可以支撑的把手,晃荡了几下坠到了地面上。”
“嘣嘣。”Brim见丝丝嘴角含笑,欢快地敲了两下。
“陈是问听到轰响冲进来,抱起蜷缩在地板上的我。那个男孩子已经吓傻了,呆若木鸡。陈是问长腿勾着桌子拖到那个男孩面前,然后狠狠地踹下去,木桌肢解了。我记得特别清楚,他对那个男孩说,‘再惹丝丝你的下场当若此物。’呵,我的男人多帅啊。”
“嘣嘣。”
“他的怀里有年轻男子的橡树气息,我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得到他轰鸣的心跳。我本来就觊觎陈是问多年,在我还不懂爱情为何物的时候就想和他结婚。这次趁他抱着我,我撒娇,我以后嫁给你好不好?”
“嘣嘣。”
“他不答,闷头往医院跑。薄T恤粘在了身上,我恶意掐他的胸口,隔着布料可以看见他的肌肉皱了又散开,我心情就好了许多,反正我可以天天见到他摸到他,早晚把他收回家。”
“嘣。”
“我的手臂扭到了,医生要帮我正过来。我不肯配合,缩进了陈是问的腋下。他轻抚我的背脊,乖呀,听话呀的柔声软语地哄着我,我就是不肯出来。我咬着唇再次问他,等我长大嫁给你好不好?”
丝丝眼神忽明忽暗,表情隐忍,Brim放下吉他扶着丝丝的肩头安抚她。
“他考虑了几秒说,等你长高到根号3再说吧。从此,我人生的目标就是长高,长高,长到167。我听说跳芭蕾可以长高,我就找了本地最好的老师学习。舞蹈本来就是要从小练习的,我半路入门困难可想而知。我听说北京有医院可以打针助高我就让爸爸带我去,每个月跑三次北京,还得做拉伸训练。不知是精诚所至,还是我开始发育了,我到高中快毕业时真有167了。可他去当兵了,我几年都见不到他一次。”
姚丝丝已经有些哽咽了,Brim夺下她手中的瓶子,把她拥入怀里。
“唉,其实追他那么多年我收获也不少,锲而不舍的小强精神,流畅的舞蹈动作,帮助我顺利考上了艺术学院。我想,他不来看我,我就努力让他看到。我拼命地接戏,接广告,自以为红到他无法无视的地步。鱼龙混杂的娱乐圈,不是没有诱惑,不是没有比他更好的,可我就相信我应该是他的,而他早晚是我的。直到有一晚,他主动找了我,他眼里闪着莫名的火焰,他说他要我,我紧张又激动,巴不得早点顺从了他。后来我才知道,那一次,我只是替代品。”
姚丝丝抓着Brim的衣襟,头埋在他的怀里,双腿蜷缩到胸前,就如婴儿依附母体那般,呜呜的低啜。
“Baby,I’m here。”
听到他的安慰,丝丝的泪水更加止不住了。世上最动听的情话不是我爱你,而是在我想你的时候你说一句,我在呢。
夕阳在两人背后投下温柔的侧脸。冬日里,这个国度的阳光珍贵的很,午后时光很快就溜到了尾。全国警报说,明日海克拉火山会爆发,半个月内欧洲的空中交通将陷入瘫痪。姚丝丝想要圣诞后回国的计划得搁置了。也好,和这样温润英俊的男子共处,不枉作一桩美事。
Brim秀外慧中,丝丝洗过澡出来就有一炉琳琅的美味等着她。奶油面包,乳酪烤肉依次放在流理台上。她找了个夹子把头发别在耳后,取了个托盘每样夹了几块,盘腿坐在地板上准备大快朵颐。
“这是北极圈地里长的灌木喂养的羊身上的肉、挤出的奶,冰岛河里捞出来天然鱼,放心享用。”冰岛男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容暖和。
唱盘旋转着,流出轻快的曲子,跳动着摄入人灵魂的魅力,“你写的曲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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