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的画皮新娘》第50章


“那就吃过饭了再回去,我让她们炖了燕窝,你需要补补。”
粉拳加身,“你是成心的!”
他搂她置于腿上,“我要是成心的,只怕现在还没停下来,巴望着你不要走才好。”
菲佣拎着大包小包的纸袋进来,吴光新随意翻着,“她都让你买的些什么东西,怎么一样的药还有两瓶?”
心儿拿过一瓶塞到自己的对夹布包里,“这一瓶是我的。”
他常去下三堂子,仔细看了眼药名便知道那是什么,“这个女人怎么想的,还不愿有了,她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想替咱们这样的人生孩子。”
“那有多少,嗯?”
吴光新一时说溜了嘴,“不多不多,再多咱们也不会随便播种不是,这药她吃我不管,你不许吃!”
“为什么?我们现在还没成亲呢!”
他将布包塞进废物箱,“有了才好,我可以光明正大娶你,谁也不能再反对,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地过日子,我不想你委屈!”
心儿软软靠在他怀里,“我一点儿不觉得委屈,从前小姐打马吊的时候,我听赵太太说,你们这些军官结婚后总觉着受拘束,你怎么就想呢。”
他轻抚着怀中人一头柔顺长发,“我是个没有根的人,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想要个家,回来桌上就有热饭热菜,有孩子围着我叫爹,说句不好听的,将来再上战场,我想有个人在家等着我回来,让我惜命。”
“会有的,等再过些日子,帮小姐办完了手边的事,我就同她说。可是趁着这段时日,你也得好好跟小姐修补关系。”
“和她修补关系?”
心儿揪起他一只耳朵,“怎么了,不乐意?难道这点事都不值得你为我做么?还说什么一辈子都听我的。”
大军压境他都没怕过,只面前这小小女子得罪不得,“好好,不就是讨好她嘛,成!”
洛丽许久未打扮地这般艳丽,用过晚膳,陆良佐自是乐得在梅苑留夜,一个多月来,两人每夜腻歪在一处,不仅没有一般新婚夫妻的倦怠,反而一次比一次更和谐滋味。
天气渐热,洛丽刚开了窗,便被他自身后拥住,“夫人,今晚满月,人月···该两团圆。”
听过兰兮的一匣子话,她心里七上八下,实在提不起兴致,拂开他的手,“好热,良佐,我不舒服。”
见她恹恹的,陆良佐一度怀疑自己的吸引力不复从前,难道是之前,自己做的不够好,不如她从前的那些男人,“怎么了?”
洛丽想不出更好的推脱之计,“我···我来了葵水。”
他泄了口气,这次又没中招,“那今晚我抱着夫人好好休息,等过了这些天,咱们再加把劲。”
“嗯。”
对着这个女人,陆良佐永远有种无法掌控的空落感,他急于想同她要个孩子,只是想实实在在捆住她,这样的法子从前只有外边的女人对他用,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为女人至此。
次日军部召开特别例会,段大帅一纸就任书将儿子安插进了军政部,为将来继承段家江山铺路。段宏业以军政副部长之姿空降,军职仅次于正部长徐秉清,就任当日便大刀阔斧改革,在会上提出军,权分立,全数军权移交军政大会,企图架空一众打下江山的功臣权柄。
几名位高的老将过了过眼,看向长桌尽头的陆良佐。他将初拟文件往桌案一扔,不屑地笑了笑,“少帅,你在南京就学了这些回来?你知不知道军部权柄易主所带来的后果?眼见与上海方面就要开战,此事若传下去,到时军心惶惶,内斗一起,我方如何抗敌?”
一众老将争相附和,连珠炮的问题令初入政坛的段宏业不知所措,下不来台。徐秉清使了个眼色,赵云鹏起来转圜道:“既在军部,咱们不是散兵草寇,也得讲个规矩不是,不如这样,副部长的提案,咱们还是按老规矩来,在座的各位投票,过半数为之通过。”
徐秉清轻击双掌,“老四说的对,各位这就开始投票吧,支持副部长的请举手。”
陆良佐笑了笑,第一个举手赞同,除却徐秉清,赵云鹏及几名亲信也举手外,吴光新与大半老资格的将领跷着二郎腿晃荡,抽烟的抽烟,交头接耳,全不把这位乳臭未干的少帅放在眼里。
段宏业出师未捷,反受羞辱,黑着脸走出会议室,经过陆良佐身后时,紧握双拳难掩恨意,赵云鹏摸了摸鼻底,一抹讪笑一闪而过。徐秉清拍了拍他的肩,尾随而出。
高下立见,老将们附庸着拍马,“那个小子,一点根基都没有还想削咱们的兵权,简直不自量力,还是陆督军大将风范,有魄力!”
“全仗诸位叔伯担待,陆某断不敢当。”
出了乌烟瘴气的会议室,陆良佐回办公室途中正遇见杜兰兮,“杜小姐给少帅送汤来?恐怕该熬些清热散火的才好。”
她矜持一笑,擦肩而过时小声道:“陆督军若对洛丽的过去有兴趣,对面咖啡厅一叙。”
第八十二章 疑心暗鬼
萨克斯乐章低沉,出于男人的好奇心,陆良佐有片刻犹豫,还是走近了咖啡馆。
“陆督军请坐。”
“说吧,你故意引我过来,想干什么?”
杜兰兮的食指轻轻在他手背摸索,“别这么凶嘛,我不过想和督军说说我的好姐妹洛丽,那些风月场上的过去,你疑心的部分。”
他抽回手,“我对洛丽,没有任何怀疑,我之所以来,只是想看看你的跳梁把戏,看看我夫人好姐妹的真面目。”
“得了吧,别装的跟卫道士一样,每天躺在你身边的女人你了解她么,我就不信你不想知道,有多少男人在她身上纵情驰骋过,还有,藏在她心里的那个男人是谁?”
句句戳中他一直想骗自己隐藏的痛处,陆良佐还是受不了蛊惑问出口,“那个男人是谁?”
若叫他知道,一定第一时间了结他,腾出她心里的位置。
兰兮自手包中取出一张字条,“时间地点都在上面,哎,我只是看不下去她有了督军这样优秀的长期饭票,还不安于室,难忘旧情的德性,昨天见着我,就一个劲问长问短的打听那个男人,我真为你不值。”
他并不是好糊弄的人,看了眼字条,对她也是疑心,“杜小姐真是为了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才卖给陆某人情?我看未必吧。”
“在督军您这样的人面前,真的很难做戏,没错,我有私心,因为她乔洛丽心心念念的,是我要的男人!可我并不想在他面前唱白脸,所以我只好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您了,您不会同我这个小女人计较吧。”
陆良佐一笑,“我是不介意,不知道少帅知道会怎么想,杜小姐,小心玩火自焚。”
被流言扰了心的人回到军部,本就抑闷,秘书送进一份文件,“督军,这是大帅刚刚派人送来的,说是让您马上查阅。”
“知道了,出去!”
拆开牛皮纸袋,赫然是一张尚未签署日期的军令处决书,执行人署名是陆良佐。一定是上午的会议上他没给初出茅庐的小子留情面,老爹出来护儿子,竟以乔洛丽的性命作要挟,何致于此!这些年的功高盖住,终究还是招来了怀疑。
看来这捉歼的戏码,不去都不成了。
洛丽中午收到组织的会面消息,下午三点一刻,京郊茶肆。
“杜?宋?”
雅白福特停在茶肆前,两人皆是面色凝重,杜兰兮压低了纯白阔檐洋帽,“我收到消息,你的身份已经败露,现在必须马上撤离,我来善后。”
洛丽一头雾水,“不会的,他从没怀疑过我,他不会杀我。”
“别傻了洛丽,我在大帅府书房亲眼看到的处决令,执行者就是他,你不忍心杀他,也试探过,他不肯跟你走,难道你还天真的以为现在他会为了你忤逆段大帅的意思吗?”
宋继尧擒住她的手腕,“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洛丽,先跟我上车!”
刚打开车门,林中忽然涌出的卫队便将车辆包围,小道两头的路被军车堵死,枪口对准了两人。陆良佐缓步下车,接过卫兵手中的白手套带上,面目冷峻。
“宋少东,这回该不是巧合了吧,你要带我夫人去哪?”抓过洛丽的手力道极重,掐的她胳膊肘生疼。
杜兰兮在茶肆内旁观着自己一手促成的精彩场面,不亦乐乎地只差拍手叫好。
宋继尧也未示弱,擒住洛丽的手没有放开,“陆督军,今天只要我宋继尧不死,就必须安全带她走!”
他冷哼一声,“怎么今天不装龟孙子了,还真是鹣鲽情深,只要你不死?那老子现在就先了结了你!”
一声令下,陆良佐未费吹灰之力,数十只枪杆已齐刷刷对准了他的头颅。
洛丽柔柔握上他的手,“良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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