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等待荒了城》第76章


。哪怕时间并不长,哪怕我会得不到你的理解,哪怕我要为此冒再大的风险。我……就是想跟她在一起。看着她,听她说话,看她的各种小动作……昨天,我扶着她的手臂。我这才感觉到了真实的她,她已经完全是一个独立的有思想的女孩子,一个女画家。她变化的这么快,这么大。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醒了,她就已经……这么大了……”琴瑟喃喃地说。
“奇怪吗?我丝毫不觉得奇怪。从她出生半个月,你把她交给我起,我每一天每一夜都是抱着她哄着她她才肯睡觉。她早产,又从没有摄入过母乳,一岁以前的她,简直闹腾的我日日夜夜都睡不好觉。那时,她比所有同样大的孩子都瘦小……我每次抱着她,看着她单薄的小脸儿,就对她说:‘瑟瑟,你要健健康康的,快些长大……’后来,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调养,她身体的底子好起来了。她就在我眼前,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慢慢地长大……”
听着简夫人慢悠悠的讲述,琴瑟的脸色苍白了起来。她捧着手中的咖啡碟,拾起匙子,机械地搅了搅:“我是一个……失职的母亲……”她困难地说,又大大地咽下一口咖啡。
“我并非在指责你,我只是不能理解。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早上……之前的下午,你让我带走瑟瑟,你说你听不得她的哭声。我带走了瑟瑟,守了她一夜。凌晨,菲佣给我电话,说你失踪了。我当时整个人都蒙了。我打乐生的电话无人接听,我又不能丢下刚刚入睡的瑟瑟……我在她的床前煎熬了一夜,没有你的任何消息。第二天早上我到了你们的房子,乐生和韩毓庭吵翻了天,两个人接着大打出手。我退出来,菲佣叫住我,给了我一封信。你留给我的信,短短的四个字。我接住了。这一接,就是二十几年……”简夫人舒了一口气:“我接了瑟瑟的抚养权,我没有任何怨言。可是,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你自己因为自己的苦衷,可以不要这个女儿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再剥夺了她享受父爱的权利?你给乐生的信里怎么说的?你说你希望瑟瑟,以后只有我跟立昂这一对父母……难道你要为了惩罚他对你的不公,惩罚他没有来得及给瑟瑟一个钟家孩子的正式名分,你就让他们终生不能相认吗?”简夫人说完了,两人之间沉寂了一阵子。琴瑟坐在沙发里,刚刚,她的脊背笔挺地立在那儿的。现在,她还是坐在那儿,肩上、身上,却像压着一座沉重的山。简夫人看着她摇了摇头:“丝韵,你还是不明白吗?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瑟瑟,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是……乐生的负担。”
简夫人望着她:“你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自己怀孕后,你记得我笑过一次,高兴过一天吗?我忘了,或许你觉得我是因为家里的压力,还有乐生,他的婚姻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存在在那儿,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也应该了解我,如果我有了……和乐生的孩子,不管这个孩子将来有没有名分,我会高兴成什么样?可是这个孩子,从我知道它存在的那天起,我就心情阴郁,我厌恶,痛恨,在最初的时候,我有无数次想亲手毁掉它……”
“你……你说的是……瑟瑟是……?”简夫人觉得自己的头脑中有一道极亮的亮光一闪,她被自己这个突然的想法吓坏了,紧跟着手臂都颤抖起来。
“韩毓庭。”琴瑟望着简夫人。一旦真的吐出了这个几乎被她遗忘,又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它的存在的事实,她奇怪自己竟是这么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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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了,亲们。新的一周了,大家工作生活愉快啊:)
正做梦的,做个好梦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那段记忆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等简夫人回过神来,她发现琴瑟并不在她对面。言蔺畋罅她不知何时走到了书桌后面。她沉坐在那把皮质座椅里,桌上的灯并没有打开。简夫人由不住自己叹了一口气:她看琴瑟的表情就知道,关于韩毓庭的这段回忆,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
琴瑟继续沉默着。简夫人等了很长时间,她看着她。她知道,既然这段是琴瑟最不愿面对的回忆,她也许不会愿意讲出来。她等待着,想问问这些年琴瑟的情况,为什么这么久了,任何人从来没能得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记得我怀孕之前,我得得那场病吗?”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琴瑟先出了声音。
简夫人的脑海里努力搜素着。她很容易就记起了那个时间段。因为,琴瑟的那场病,前后持续了大概二十几天,缠绵不退的低烧。那个时候,乐生刚由西雅图回了国内。琴瑟的病是跟着他的离开得得。到后来,影响了她的进食、行动,她整个人都消瘦下去。可是那场病好了没多久,琴瑟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场病的期间,菲佣去找过你几次?”琴瑟问帻。
“只有一次。”简夫人清楚地记起了那段时间的一切,她望着琴瑟。
“一次……就是这一次,也不是出自我的本意。丝韵,你当时也没有什么怀疑是不是?既然我有家庭医生,而且当时你在研究所的作业那么忙,虽然我的这场病生的很久,可是谁都知道不是什么大病,当时,为什么一定要让菲佣亲自去跑一趟,去叫你?”
简夫人没有回答饯。
琴瑟也没有等她的回答,她继续:“当时的一切,是韩毓庭早就计划好的……甚至我的那场病……有一段时间,他对我和乐生的态度有所缓和。我一度以为,他看到我解除婚约的决心,并且,我跟乐生已经生活在一起,他再愤怒,再仇恨,也知道无法再将我拉回来。他已经控制了他能控制的一切:琴氏、我的父母,甚至我的家族……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这一切砝码加在我身上的结果,还是无效。我铁了心要跟乐生在一起。哪怕,我终将失去一切,哪怕,乐生暂时还是无法摆脱他的婚姻。现在想起来,我是太低估了韩毓庭这个人。或许,他有时候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个恶魔……”琴瑟顿了顿:“那时的我,可笑至极,我居然天真地以为,自己已经毫无疑问地战胜了这个恶魔!他呢,却有条不紊地计划着他的一切。他事先算好了乐生要回国的时间,甚至需要耽搁的时间。在乐生还没有走之前,他就主动缓和了自己的态度。按照他当时的意思,琴氏在他手里这么多年,他也是尽他应尽的义务。既然我执意不愿再履行婚约,琴氏终有一天要再还到我手上。他甚至当着乐生的面带来了许多琴氏的资料,希望我先接触一下。我跟乐生并非没有丝毫的怀疑,可是他这样做,究竟能为他换来什么,我们始终不得其解……然后,乐生走了,我病了。低烧,偶尔会头晕、恶心,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按照常见的感冒吃了几天药。这几天,韩毓庭每隔一天两天都会过来。他看出我病了,基本上就是来看看我,有时也会提一提琴氏的运转情况。一个礼拜后,我的低烧持续不退,人也越来越经常地犯迷糊……”
琴瑟停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那天中午,他又过来。我不知道他在楼下跟菲佣说了什么,到了我吃药的时间,上来的是他。他帮我拿药、递水,正常而有分寸。我在那一刹那,竟然有一丝后悔之前对他的态度。订婚时是自愿的,这些年,他又在琴氏勤勤恳恳地帮助企业运转、壮大,虽然我后来遇到了乐生,我甘愿为了自己的感情舍弃原来的一切。但是他,好像终究还是一个受害者。我这样的想法没有持续两分钟,因为我发现那天的药物,催眠的特别快,我很快就睡着了……”
琴瑟突然加快了自己讲述的速度:“到这儿,你应该知道了,醒来后,我发现了什么。他是早早计算好了时间,单等着我醒来。因为我一张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躺在我身边的他的脸。他给我的话是,他知道根本挽回不了我。既然如此,他理所当然地要成为我生命里的伤疤。像病毒一样慢慢注入我和乐生的生活,让我因为这个伤疤发炎、溃烂,最终夺取我的生命……那之后我才知道了,并不像我之前预想的,他没有留下关于这件事情的任何证据,他也并不想以此作为要挟。他太了解我了,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存在本身,就足以让我无法面对乐生和今后的生活。我断断续续地病下去,直到乐生回来。他回来后不久,我也才知道,我是怀孕了……”
琴瑟从座椅里起身,开始在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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