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柚之癖》第38章


……
激情过后,他把玩着她的发丝,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的种种逃避行为只是源于对这样不受控制感情的恐怕以及对她的不舍得,虽然她有些小聪明却心思单纯,一定应付不来到时候一堆的复杂状态。但只要自己辛苦些,倒是也能保证她的单纯快乐,而且,有她在身边,似乎辛苦也不叫辛苦了……想到这里,他又将怀里的人圈得紧了些,嘴角含着一丝笑,安然睡去……
☆、景渣渣番外(二)
她成为他未婚妻;这速度之快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只是知道要尽快给她贴上自己的标签。
但是她表现得比他还急;总是找着机会证明他是她的,这样霸道的强盗行为让他忍不住叫她“地主婆”;她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还将头靠在他肩上;声音都染上笑“是又怎么样,我要是地主婆的话;你就得是我的包身长工!”
“包身长工”?这个词他不是很懂,办公时间想起来;还偷偷在网上查过长工这个词,知道意思后;他笑着扶额……
订婚时他见到她市井味重的家人,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则是对她更心疼了一分。实用主义的他想要好好圈养她这只理想主义的小动物。
他很忙,很多应酬,但他却并不愿意在公开的宴会场所带上她。其实早在他们第一次共度一夜后的早上,他就已经告诉她,希望做好行为被约束的准备。她回答得基本算是不假思索。但他私心里还是希望她能再有一年的无拘无束的生活:她还有一年毕业,等到那时也不迟。
那时候他父亲已经开始放权与他,他很忙,忙着各种应酬,忙着培植自己的势力。她也很忙,女校的管理严格,她一个月才能出来“防风”一次。她告诉他,他们也只能一月见一次。他虽然点头表示知道了,但心里却还是疑惑:之前女校的管理就不严格了?结果,才半个月,还是她先投降了,她在他公寓洗的干干净净地等他回来,深夜,他才带着一身疲劳回来,见到躺在他床上已经睡得正酣的她,他不自觉地带了一丝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后来他知道那就叫做想念。
他抱着她一夜无梦,第二天他在公司接到她的电话,声音里透着无限懊恼,“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那么香——”他忽然升起逗弄她的兴趣,“还打着呼噜,我扯着某人鼻子都没把她叫醒,所以就只能作罢。”末了,还加上叹息一声。
“你——”他成功地激怒了他的小动物,但就这一声之后,她突然扭扭捏捏地问:“真的吗?”
“假的。”
“景如一,你……你欺负人。这青天白日的,欺负良家妇女。”她冲他吼。
她每次生气就喜欢跟他拽文,欺负他中文差,整句话的意思,他似懂非懂,但“妇女”两字还是听得懂的,他讽刺她:“哦?你什么时候成妇女了?这么急着进门,承认自己的身份啊。”
“景如一,承认了吧,你的绅士风度被狗吃了。”她在那边绝地反击,但语气里的羞赧却是掩不住的,许久,又才想起自己打电话的目的,“你怎么都不给我打个电话的啊。”
他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你不是说你们学校管理森严,连手机都禁止使用?对了,说起来,你们学校不是一个月放假一次?你怎么昨天跑出来啊,我派车送你回去?”
“我还以为姜月说的欲擒故纵有用的,原来我忘了,你是个连三十六计都不知道的香蕉人!”她有些生气,但又说不上是生气多一些还是难过多一些。
他敏感地捕捉到那一丝涩意,心里那一点不满都被抚平,连忙说,“三十六计我还是知道的,至于欲擒故纵,我已经不幸被你套牢了,没必要再玩这套。”
她被他变相地表白逗笑。后来即使不能每日见面,她总是每晚雷到不动地给他打个电话,絮絮叨叨地说些生活中趣事,渐渐地,他也会刻意将那段时间空下来,只为接她电话。
大抵快乐和幸福,也就是这样了。
他有时候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明明在自己眼里缺点多多的她却能神奇的得到挑剔的父亲和姨妈的一致认可,尤其是他的父亲,甚至能跟她开怀畅聊,引得他和父亲的关系都要和缓好些。这世上,人和人的缘分真是玄妙得很,根本无法用他熟知的报表数据来衡量。
这一点,在他与她终于分手之后,他认识地尤为深刻,他让私家侦探探访她的家乡,她的家人宣称她还在美国留学,可在这之前,他已经将美国那么些个州翻了个遍。她在整个世界就像消失了一般。
开始的时候,他甚至禁止周围人提起她,但到后来,他却只能跟他隐隐恨过的父亲一起谈论她,一起回忆她,真是糟糕!但也只能这样,他才能确定她真的曾经出现在过他的生命里。真是可笑又可悲的自己。
分手之前,他还像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一般理智地衡量过自己的感情,综合衡量的结果是她不值得,尤其在他认为她透支他信任,挑战他的自尊和底线时,于是,他像对待手上的“地雷股”一样将她潇洒清仓抛开,但感情这种东西,向来剪不断理还乱。
但这一认知,他用了一年才体会到。
那天,他正和股东们开例会,他那支一年不曾响起过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他没有在会上接电话,开手机的习惯,但这铃声却让他心中大动,在股东们惊讶的目光中去抓手机的手几乎颤抖,还会用这只手机联系他的人,只她一人!
却原来只是她在一年前设定的生日提醒,短短五个字“老婆的生日”,却让他心里像是被猫爪挠过样尖锐的疼,他觉得这是来自她的报复,让他再度想起她,以这样温情又残酷的方式。
这支手机原本在与她分手时,他就准备将这个私人号码注销,他想要跟她断得赶紧利落,但后来,后来终究还是留下它,他不想也不敢知道当时的自己是何心理。
他那一天心情欠佳到连Ada都看出,体贴地问他要不要推了晚上的应酬,再度被她扰乱思绪的他揉了揉额头,朝Ada摆摆手:“不用了,就照原来的日程。”
他开始与有关她的回忆的拉锯战,他提醒自己:你习惯掌控所有人,自己的心也一定不另外。但是越是这样,那些回忆却是无孔不入:整理家中书架,那一系列经济、政治、哲学书记忆世界名著中,那不协调出现的少女漫画、言情小说以及八卦杂志,是她的;公寓露天阳台上那盆长得异常生机勃勃的仙人掌,是她的;公寓家中那双粉红色的绒毛拖鞋,也是她的……
他这才发现,他的世界里简直充满的她的东西,而每件东西又是一段回忆,那些有关她的记忆,在被自己短暂撇开一年之后,又以侵略者的姿态,强势回归。
最后,甚至他甚至连睡眠都受不住,仅仅是那些关于她的记忆,已经扰得他夜不能寐。他开始失眠,在那写整夜整夜睡不着的日子,他终于忍不住踏进那间自她离开自己就再没踏进的房间,菲佣很用心,一年过去,这房间还基本保持着原样,看着这些熟悉陈设,他的心是从未有过的荒凉。
他一生之中首次认输,输给强大的回忆,输给她。
他卸下所谓的自尊心,自我原则,开始在世界范围内寻找她,但一再一无所获,一再失望过后,骄傲如他,也忍不住恨起了她,恨原本对他死缠难打的她这一次竟然这样决绝,不给他半点余地。他仅余的自尊让他尝试着放弃。
他尝试着跟其他的所谓名媛淑女们保持些若有若无的关系,他知道这样会给投资者留下不够稳重的印象,但这在上流社会不过算是一桩桩风流韵事,开放的社会也对这样的事宽容得很。更何况她是他什么人?他何必为她洁身自好。而且每每有绯闻见报,他都异常兴奋,心里忍不住幻想她看到报纸时难过的神情,这样才能稍稍让他得到些安慰。即便是恨他,也比忘记他好,他这样想。
他向来高高在上,何曾试过这样卑微。
他甚至放任自己去参加危险性极高的赛车活动。在那次几乎算是他蓄意为之的赛车事故中,他差点丧命,引起公司股价暴跌,而他年迈的父亲不顾苏薇安的劝阻在他的病床前执意守了三天,等他终于睁开眼,他苏薇安也顾不得他的身体,冲上来就是一个耳光,“景如一!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你身上的责任呢?你的父亲呢?你知不知道在你晕倒的这几天里,你父亲为了你哮喘犯了几次?你这样让我怎么跟你地下的母亲交待?”
这是苏薇安唯一一次打他,这一耳光也打醒了他:是啊,他的身上还肩负那么多的责任和希冀,而她呢?他甚至可以想象外面的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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