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之潮》第19章


无论如何,在重要关键时刻,村人们也并非是完全排拒的态度,至少,今夜这两位女人是这样全力帮助自己。就算是因施加暴力的报偿吧!现在如此……
他躺着摸索口袋,紧握住机车钥匙。他打算等船靠岸后,把钥匙交给她们,请她们帮忙处理留在海边的机车。还好那不是局里的车,而是向自行车店老板借的,只要赔偿一点损失,对方应该不会抱怨。
之后,请她们把机车放至不会淋雨的地点,也可当成下次前往的借口……
——现在就约定好日期,以便和这两位女人见面……
高馆想着自己执勤的日子和时间,若再配合自己身体恢复,应该选择什么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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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忍住全身葰痛和睡眠不足,高馆上班了,在下班之前找好同事代替值班后,他回到家,一看,玄关前的马路上停着一辆机车。
行李架上紧绑着自己的水壶和没吃完的面包纸袋。那是停放在白蟹村的机车,交给水江的钥匙插在钥匙洞上,钥匙上仍挂着S公司的商标之塑胶牌。
“啊,我没有注意到。”听到丈夫的声音,在厨房里发出水声的静江来到回廊上,伸出头。“我正在洗餐具,没听到其他声音。”
大概是村里的人送来,又默默离去吧!
在高兴着不必花时间再去骑回机车的妻子之前,高馆沉默无语。
来的人是水江呢?或是海江?一瞬,他眼前浮现海江衬衫领口开叉下那白晰的双峰。于是,感觉上,送机车来的乃是海江!
高馆边藉职业意识抑制那白晰双峰的映象,边觉得似有某种重要之物自手中溜走了——他对下星期二早上前往的约定无法死心。
如果是前往查访,随时都能够去,但若是去取回东西,在东西已送回之下,情况就不一样了。再说,对方默默送回机车,岂非已表示强烈拒绝他的来访?
今天上班觉得又累又难过,拖着沉重的脚步进入家中,高馆直接躺在榻榻米上。火烫的身体和梅雨湿气渗入的榻榻米之冰凉接触的感觉很舒服,他就这样耽溺于沉思之中。
不管送机车回来的是哪个女人,只要是在白蟹土生土长,一定很熟悉这下闭伊町一带。虽然有事都搭船前往釜石,但是户籍和居住地仍在下闭伊的辖区内,不可能从未来过町办公室,也应该有几位亲戚朋友住在这里,所以要找到警察宿舍应不困难。
另外,路况尽管不好,从白蟹海边到这里,总是有能容车辆通行的道路,在两地一定都有往返上下班或做生意之人。
——其中有注意我们的行动之人……
高馆翻身,因身体的痛楚而蹙眉。这一来,刚刚的推测更扩大了——或许进出警局的商人或店员之中,有白蟹出身者吧!如果仔细观察局里的人之行动,向白蟹方面通报……
——这么一来……
他的心中喃喃自语。前些日子白蟹村人全部避开、连学生都一大早外出远足之事就能够解释了。
局里的人在海岬搜寻打捞之后,前往海边的村内,这种可能性极高。
——但,假设肯定这点……
高馆想到此,有一种受挫的感觉。疲倦加剧,眼皮自然而然的垂下。
为何那样强烈的拒绝警察呢?讨厌警察的根本理由何在?思维在这些疑问徘徊之间,他睡着了。
他在无意识之中想着:每次翻身,全身就痛楚不已,但至少比今天早上好多了。自己身体本来就结实,从孩提时代起就不记得生过病,睡觉也总是一觉到天亮,几乎从未作过梦。
不久,从无意识深处被强迫叫醒,他不太情愿的睁开眼,原来是来自局里的电话。
已经很晚了,惺忪的眼睛觉得静江扭亮的电灯非常刺眼。
“小野寺先生打来的。”她的表情很不高兴。似在说,这种时候还要工作?
高馆勉强撑起生锈般僵硬的身体,接过话筒。
对他而言,这是出乎意料之外、却又等待很久的消息——东京的上野警局刚来过电话。
“警察证件找到了。”小野寺似想直接告诉高馆这项消息。
“太好了!”高馆骤然之间说不出“谢谢”两字,只觉得本来持续令自己紧张的某种束缚忽然松开了。他想:有时候还是存在着幸运这码子事,虽然已认定百分之九十找不回来,而且在向课长报告的同时,他也提出自请处分的报告。
“谁打电话来的?”他最先问的是这句话。
在高馆的脑海里,上野车站前那巨大人行陆桥的影子复苏了。
在现在的这个时间,距离六百公里外的首都东京那朝东北地方展开的玄关口,一定正交织着灯光、人影和车潮吧!穿着有如地痞混混的是佐藤刑事。说自己找对方向的则是铃木刑事。
“电话是铃木刑事……”小野寺立刻将现实推进高馆的记忆。“他说要把警察证件连资料一起送过来。”
小野寺挂断电话后,高馆马上呼叫总机,请对方接通上野警局的长途电话。一想铃木刑事正负责处理事件,高馆很盼望能直接听到其声音。
和他俩见面至今还不到十天,突然被卷入暴力之中的上野之夜的情景,似烙印般仍深刻高馆的记忆中。
这几天来陆续寄至各地区警局的〇x式调查问卷信中,寄给上野警局的,高馆特别添注多项内容,现在知道对方已寄出回函后,之所以忍不住想和对方谈谈,一定是为了自己正处于很不幸的调查现况吧!
这时,上野警局有人接听,高馆说出自己姓名,表示希望转接铃木刑事。但,接听电话的却是佐藤。
高馆心想:侦办事件时他都和铃木搭档吗?还是纯属偶然?
“啊,警察证件找到了。那位小混混因别的案子被逮捕,很顺利的也查出你的事。”佐藤的声音听得很清楚。“铃木正在洗手间。嗯,是的,你的信已寄回。啊……‘梦乡’?不,不只是这个。差遣小混混的男人是同性恋者,主持一个应召站。等一等……不必找铃木也可以吧?那家伙一上厕所就很久……不,不是厕所的事,而是有关‘梦乡’之事仍在调查中。”
除了佐藤的声音外,还有人怒叫。另外也有其他电话铃声。或许,上野警局这段时间带正特别忙碌。
佐藤表示报告上写得很详细,看了就知道,之后,挂断电话。
高馆握着话筒,回到下闭伊静寂的现实夜晚。等最后一班巴士在晚上八点半收班后,失去定时移动的交通工具之町上就完全陷入静寂之中。
小女儿似已入睡,只有桌上闹钟发出清脆的滴答声。但时间才夜晚九时刚过不久。
寄出五十几封的调查问卷已第六天,但,这才是第一个回响吗……高馆边躺下边想。找到自己的警察证件,而且又寄回调查问卷,看样子是好预兆!
而他这种充满希望的预测相当准确。
三天后,接到了两封回信,一封来自上野警局,另一封则来自仙台中央警局。是高馆刚值班后之日,下午接到回信。
上野警局的铃木刑事送来有关“梦乡”发生的暴力事件之调查报告的影印本。偷袭高馆、夺走警察证件的小混混名叫进藤玉男,二十三岁,是常出入总部在墨田区横网的大西组之无业游民,他是受组长的指示,经常前往“梦乡”,当店内的保连,因为他乍看性情温和,但是动作灵敏,又相当机警。
高馆打电话至“梦乡”,组长获通知说刑事即将来访,就叫正好在店内的进藤,设法让来自乡下的警察别影响到生意。所以进藤在高馆于店内开始查问时,看其态度过分积极而很不顺眼,便自作主张的抢走照片和警察证件。
他冲出马路后,立刻逃入平常就很熟的巷内,躲在藏有球棒的垃圾筒后等待高馆,伺机伏击。他对自己的臂力有自信,以前也曾有一次用此种手法成功的击倒对方。
四天后,“梦乡”的老板娘因为进藤的做法过度偏激,怕他在店里惹麻烦而责备几句,进藤生气了,用伏击高馆的同一支球棒殴打“梦乡”的服务生,却被正好巡逻该处的便服刑事逮捕,因其行凶手法酷似而深入追问,进藤才供出高馆之事。
船渡诚记的照片已当场撕毁,丢在垃圾筒内,无法找到,但是高馆的警察证件却放在进藤起居的大西组总部二楼。
写到这里,铃木刑事接着说明这次事件的背后和应召站有关联。
佐藤前些天在电话中提及的就是此事。
“目前仍继续秘密侦查中,不过可认为‘梦乡’的老板娘和大西组的关系相当深。”在这部分,铃木的调查报告相当简略。
“大西组组长久慈和‘梦乡’老板娘久慈是同乡,又是远亲,以前曾短期间同居生活。
“两人涉嫌让希望前来东京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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