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青春在指尖游走》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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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难看的瞧着我，没有说话，然后转身向客厅走去。
我跟个木头一样杵在哪里，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看来我和陆斌是不被他祝福的；他的眼神里是藐视……
我放下相簿匆匆走向客厅，我看到陆斌看着我忧郁的眼神……
陆斌的父亲看到我走过来，满脸展现着厌烦，然后指着我对陆斌说：“如果你要和她在一起，你就不要再进这个家门！”
陆斌看着他父亲，攥紧了拳头。
我不知道他父亲为什么这么讨厌我，难道就是为了我不是豪门千金吗？
“你根本不了解春晓，你为什么这么武断！”陆斌青筋暴跳，我从没看到他这么气愤的样子。
“我不用了解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陆斌他父亲根本就不愿看我一眼，所以他只是看着陆斌然后指着我说：“这个女孩配不上做我的儿媳妇！”
“什么样的配的上？豪门望族？”陆斌皱着眉头冷笑道。
“对，那些有钱有势的能为我们陆氏如虎添翼的才能做我的儿媳妇！”
“是么？那你找别人做你的儿子吧！我不屑姓陆，你说的女人才不是我要的老婆！”
“你个混蛋，我活活养了个白眼狼……”陆斌他父亲捂着心脏气愤的说。
我看到陆阿姨急忙上前把他扶到沙发上，然后佣人送来了清水还有药。待陆斌他父亲吃完药后，陆伯母才缓缓道：“不然你们先走吧……”
我突然感觉陆斌父亲的威严能左右陆伯母……
我和陆斌走在柏油马路上，四处是汽车喇叭还有鼎沸的嘈杂声。旁边的陆斌时不时的看看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一直犹豫着没有开口。其实我很在乎刚才的事，可是我又不能告诉陆斌我的想法。我知道他现在很烦，所以才会脚步沉重。我没有见过陆斌这个样子，我像没见过大海的鸭子一样，分不清怎么做是对的，怎么做是错的。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放开你的手……”陆斌说话的时候我还没从自己的意识里反应过来，我只是隐约听见“相信我”，然后看到的就是被他紧紧握住的手。
我总觉得自己的爱情是自己说的算的，可是现在，我不敢肯定了……
我明白一个儿子要跟自己父母断绝关系的那种压力，也了解父母和自己的儿子断绝关系的心寒。那是和失去自己的亲人没有差别的感受。
当我看到老哥曾今为了小莉和老爸签下那张父子断绝关系书时，我就真的知道了什么叫哀大莫过于心死。我眼睁睁的看到老妈的耳鬓长出灼眼的白发，我看到老爸的脸上攀爬着深深地皱纹。家里的空气始终弥漫着烟的味道，在无数的深夜，每当我起床时都能听到爸妈的窃窃私语，那是一对老人担心孩子的真切心声。虽然老哥最后还是回家了，可是父亲的皱纹，母亲的白发是再也回不去的。
我不想让陆斌尝受这样的矛盾，我不想成为他和父母之间吵架的源头。我第一次觉得，我是那么的不适合陆斌……
第十四章。悲痛在九月
九月，是个心里空空如也的月份。我向古俊皓请了一个星期的长假，理由是感情上的坏情绪不想带到工作上来。古俊皓很痛快的答应了。我想是因为古轻轻……
陆斌来我宿舍的次数越来越少，他的心情也越来越来越差，我们总是能说上一句话然后就半天无语。我突然有了空前绝后的恐慌，总感觉似乎我们中间有什么东西，它看不见摸不着。于是，我开始揣测，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可以这样揣测一个人。我经常削苹果削到手指，晾衣服掉到地下，出门忘了带钱包。我不知道这样的慌乱要一直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一直到九月十三日，这一天陆伯母找到我，我开门的时候惊讶的不知道是该问候还是该让她先进来，手忙脚乱的有点傻气。
陆伯母走到我宿舍，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很平静的坐下了。我赶忙给她倒水，然后问她来找我是不是有事情。她听了我的话，面目更加沉静，我看到她很利落的把水杯放下，一口水也没喝。我站在原地觉得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我沉默了……
“春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我也知道陆斌喜欢你，可是……”陆伯母看着我哽塞了。
我看着她那为难的样子，心里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你要知道陆斌的爸爸是想把所有财产都给他的……”她看了看我，又顿了顿。“你离开他吧，我不能眼看着自己儿子的前途陪葬了！”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突然觉得她和古俊皓的妈妈一样，一样的那么庸俗。我的这双眼睛为什么会看错了她？我觉得可笑，金钱很庸俗，但是人更庸俗。“你难道要用自己儿子一辈子的幸福跟着前途陪葬么？”
“这点又算得了什么，陆斌的幸福跟着他的前途陪葬了，难道我的不是么？我的幸福早在嫁给陆家的那天就跟着陆斌的前途陪葬了！”陆伯母说的那么冷漠，似乎这些她早就你开了。
我很可怜陆斌，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陆斌总是那么怕冷。我被冷漠的眼神看得好冷，冷的开始发颤，冷的心里结了冰。对于他们而言，陆斌的幸福只不过是附属品，是可有可无的。在金钱，家族，事业，名誉里它显得微不足道，可以忽略不计。“你知不知道，我是陆斌唯一可以感觉到温暖的人？只有我才能给陆斌温暖！你要让你自己的儿子冻死么？”我开始眼神里带着哀求，我知道她是心意已决了。
她看着我，良久才道：“你到底怎么样才会离开陆斌？”
我的眼里滴落了一滴泪水，我嘴角带着讽刺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办法，除非是陆斌不要我，否则我不会离开他！”
陆伯母似乎并不吃惊，她坐在那儿还是那么安若泰山。“这是你说的……我会如你所愿的，我一定做得到！”
我看着她那自信的笑容，瞳孔不断放大，放大……
“我会在这里等陆斌来，我会跪在他面前求他，我会一直跪倒他答应为止！”陆斌他妈眼神里充满坚定，她十拿九稳。
“我知道，你有这个把握。陆斌是那么孝顺你，陆斌是那么爱着你……”我不敢想象陆斌真的离开我，我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想打电话，我想告诉陆斌不要来。我想跑出去，我想拦住陆斌别进来。可是不管是哪个办法我都做不到，因为陆斌他妈就活生生的坐在我面前，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听到分针滴答滴答的走动，就像在敲着我的心。
当陆斌提着水果打开我宿舍的门时，我看到陆斌他妈像闪电一样抓住了陆斌的手。水果袋子从陆斌手里掉落在地，苹果和李子滚球一样跑的到处都是。我知道陆斌要走了……
陆斌望着他妈妈，眼神好差异，“妈……你怎么来了？”
他妈抓紧了他的胳膊，机械的咕咚一声跪倒在地。陆斌傻眼了，看着他妈的行为他真的吓傻了，他有一刻的迷茫，紧接着我看到他也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妈，你这是怎么了……”陆斌企图拽起她，可是她用力抓住陆斌的腿撕扯着向下，就是不起来。
“斌儿，妈妈求你，妈妈求求你……你就和她分了吧，啊？听妈妈的话！”她满脸婆娑的对着陆斌哭求，声音里带着颤抖和无助。
那一刻我也震惊了，她真的说到做到了，她真的跪了……
“妈……你不要逼我……”陆斌抱着她妈哭的让我的心都碎了，可是我没流泪，我想冷静的等待陆斌的决定。此刻的我真的是个多余的，就像小数点后面的数字。
“斌儿，妈求你多少次了？妈不是真的没办法，不会给你跪下的……妈真的不想为难你……可是，妈不为难你，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妈……我本来就一无所有，这些年我为了能够达到你的期望，我承受着你根本不清楚的压力，我真的爱她……我真的爱蓝春晓……可是，你现在连爱都不让我爱了！我真的成了彻头彻尾的乞丐，什么……都没有了……”
“儿子，妈的好儿子，你就答应妈吧！妈只希望你能真的出人头地！”
陆斌把头转向我，他那么无奈的看着我，眼神是那么心疼，那么不舍。我看到他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
“我知道了……”从陆斌的眼睛里我就知道他的决定了。我不怪他……我拿起桌子上的皮包，走到跪在地上的陆斌身边说；“把你的苹果和李子带走……”
我走到楼梯口的那一刻，听到陆斌大喊：“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