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冰人》第7章


死了也好。
她闭上眼睛。
刷的一声,被拉开拉链的帐棚内忽然钻出一个身影,不相信刚刚那一声响是山林野兽所制造的工藤彻抬眼四望。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一直忐忑不安地跳动着,好家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真是奇怪。
“好了,别看了啦,我们再做一次好不好?”松岛芳子把头探出帐棚,对站在棚外的他邀请道。
工藤彻没理会她,一双在黑暗中显得晶亮的双眼不断地在四周梭巡着,直到他看到那个令他惊心动魄,一辈子难忘的景象。他发现药师丸香弱小的身影,犹如一个破娃娃般的倒躺在地上。
“不……”
他惊喘、惧怕得在瞬间张大了双眼,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她身边,颤抖的用双手将她由地上抱进他怀里。
“小香?小香!”
这是他的声音吗?为什么充满了恐惧与颤抖?
药师丸香不是没有听到他的叫唤,只是她觉得自己好累也好冷,而前方的温暖又吸引着她,她虽爱他,但是却一点也不想回到那个又累又冷的地方,所以她一直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远远地逃离那个令她不想再越人半步的地方。
※※※
徜徉在温暖花开的地方,药师丸香下意识的排拒来自另一头黑暗底端的声音。
那些有着许许多多高低不一的声音,有男有女,有沉稳理性,也有尖声失控的,她听不清楚那些声音在说什么,也不了解他们为什么要争吵,但在一个雷霆万钧的吼声后,那些声音霍然全部消失,还给她一个宁静的世界。
白云轻飘、微风轻拂,带着淡淡的花香溢满了她口鼻。
这是一个人间仙境,没有尘嚣扰攘,也没有忧愁烦身,有的只是轻松自在与优闲。
她眷恋这份宁静与温暖,也眷恋这微风轻拂的花香,更眷恋这个人间仙境想永远在这里长待下去。
可是停息好一会儿的声响,却又再度从那片黑暗的底端响起来。
这回那里只有一个声音,一个空洞的声音,喃喃地不知道说了什么,有一句没一句的忽说忽停、忽长忽短,音量、语调都单一得犹如机械般毫无变化,但却让药师丸香好奇地想听清楚到底在说什么。
想是一种欲望,一旦人有了欲望心将不再平静。
因为想听那空洞的声音到底在说些什么,她不再有心感受周遭温暖的一切,反而慢慢深入黑暗的底端,企图辨明那声音。
眼前一片黑暗,她又开始尝试着睁开眼睛,想寻找一丝光芒能为她在黑暗中找到前进的路。
她醒来,原本的黑暗霎时变得湛蓝。
药师丸香连眨了好几次眼睛,才认出她正睡在帐棚里,眼前的湛蓝正是棚顶,她转头,看到坐在她身边,脸上显得既邋遢又憔悴,却正在对她微笑的工藤彻。
“彻哥哥?”
“肚子饿吗?”他柔声地问。
“你生病了吗?彻哥哥,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他微笑。“不,我很好。”能见她醒来,他比谁都好。
她尝试着要坐起来,却觉得全身无力。“我怎么了?”
“你病了两天,之前一直昏迷不醒。”他脸上闪过一抹自责,温柔的对她说。
她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她站在帐棚外听到他和那个女人……药师丸香在一瞬间心痛的闭上眼睛。
祈求了两天两夜,好不容易才求到她睁开眼睛的工藤彻,在见她又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心揪痛得无以复加,他惊慌地倏然跪起身,伸手用力的摇晃她。
“小香?小香!”她不可以再昏迷了,他不准!
“彻哥哥?”药师丸香被他激烈的举动吓了一跳,茫然地睁眼看他。
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茫然的眼神,工藤彻这才惊觉自己刚刚的反应太过激烈了。
可是他真的没办法,一想到她将像前两天那样,对他的呼叫毫无反应,动也不动地躺在睡袋里,不知要躺到何年何月才会睁开眼睛,他就觉得自己全身冰冷得像要窒息般痛苦,那种恐怖的经验他发誓这辈子绝对、绝对不要再尝一次。
“别睡,躺了两天,你难道不累,不想出去外头走走吗?”他轻声哄她。
走?问题是她全身虚软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要怎么到外头走走呢?
像是看出她的无能为力,他脱口而说:“我抱你。”
“嗄?”她被吓了一跳。
工藤彻不由分说的将帐棚的人口打开,然后跪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彻哥……”
“今天外头的阳光满温暖的,我抱你到外头的石椅上坐一下,再弄东西给你吃。”他径自地说,接着便真如他所言按部就班地将她放进一个舒适的座位,然后生火热食弄东西给她吃。
药师丸香看着他对自己的关心与温柔。感性的她对此充满了感动与爱意,但理性的她却一再的告诫自己别傻了,他根本一点都不爱她,至少跟她所希望的男女之爱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悲戚地笑着。
第4章
又休息了一天,在药师丸香保证而且坚持自己已经没事,不希望他为她再耽误行程后,他们再度踏上寻宝的旅程。
她曾经问过那些与他们千里来相逢的登山者,但他却淡淡地以一句他们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交代一切。
他既然都如此说了,她也就不好再问什么。
至于那晚她为什么冻昏在松岛芳子的帐棚外这个问题,他们俩倒有志一同地绝口不提。
药师丸香不提是因为想给自己留一点自尊,尤其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她扯破脸与他吵不仅于事无补,更会坏了他们现在平静的相处模式,何必呢?
而工藤彻是在惊见她躺在帐棚外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错得该死。什么妹妹嘛,他对她的感情早巳在不知不觉间升华成爱情,甚至深到如果失去她,自己还不知道活不活得下去的地步。
抱起药师丸香僵直身躯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死了,对于急忙从帐棚内奔向他们,企图给予帮助的松岛芳子,他则视若牛头马面,拚死不让她接近他们一步。
他斥骂、怒吼,紧紧地抱着她朝他们的帐棚狂奔过去,像是要避开索命阎罗似的将两人紧闭在里头,不让任何人越雷池半步。
在疯狂的恢复药师丸香低冷的体温后,她却陷入高热的昏迷中。从其他登山者那里拿来的成药,虽有降温的成效却唤不醒她。
在她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后,关心者纷纷提出大家轮流背送她下山的建议,你一言、我一句的,却没人能保证她一定能平安无事。心力交瘁的工藤彻终于再也受不了了,他失控地疾言厉色,甚至出手伤人将他们一个个赶离,因此第二天天一亮,中继站只剩他们一个帐棚,孤零零地独立在这片查无人烟的安地斯山区。
他一点也不在意孤独,一心只希望她能快点醒来,并在心中暗自发誓,从今以后他绝不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绝口不提关于那天晚上的事的主要原因,因为昨日种奇。сom书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的他,如今只为她而活。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工藤彻转身,伸手拉了她一把。
“不,为了我的病,我们已经耽误了好多行程。”她摇头说。
工藤彻微微地皱了下眉头。“比起你的身体,其他事对我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药师丸香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随即又摇了摇头。“你是一个好强之人,输者永远不会是你所愿意扮演的角色,我不希望因为我而让你破例。”
他看了她一会儿,反问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个好强之人,你认为我会做出没把握的事吗?”
“不会。”
“这就是了。”
“但是这次的寻宝原本就是个没有把握的比赛,时间就是机会,我们早一步到达藏宝地点,不是多一点赢的机会吗?所以……”
“小香。”他霍然打断她的话,“我好累,休息一下好吗?”
药师丸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找了块有树荫的地方卸下行囊坐下,然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朝她微笑地招手。
“来呀,陪我休息一下。”
“彻哥哥!”她微怒地朝他叫道,白痴也知道他根本一点累意都没有,之所以停下来休息全是为了她,可是她一点都不想成为他的包袱呀!
“过来,小香。”无视她脸上的怒气,工藤彻温柔地呼唤。
她坚持地站在原地不动。
“你要我过去抱你吗?”他似笑非笑地威胁着。
这一路下来,他已经让她知道,这不仅仅只是一句活这么简单,因为如果她再不动,他绝对言行一致的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怒气冲冲的她背着“轻若无物”的背包,用力的踱到他面前,再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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