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A CUP的女人》第16章


陈定粱拉了班上另外两个女孩子跳舞,他跟她们玩得很开心,他好象故意要我妒忌似的,可惜我并不妒忌,明知他不喜欢他们,我为什么要妒忌?
离开的士高时,陈定粱依然和那两个女孩子讲得兴高采烈,有人提议去吃宵夜。
“我明天还要上班,我不去了。”我说。
“我也不去。”陈定粱情深款款地望着我。
我突然很害怕,看到一辆的士驶来,我跟大伙儿说:“的士来了,再见。”
我跳上的士,不敢回头望陈定粱。
差不多每一次下课之后,我也是坐陈定粱的顺风车回家,刚才他不去吃宵夜,可能也是想送我回家,我突然跳上一辆的士,他一定很错愕,而且知道我在逃避他。
下车后,我匆匆跑回家里,仿佛回到家里才觉得安全。我想打电话给森,告诉他,有一个人喜欢我,并打算追求我,而我很害怕
。可是,这天晚上,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自己家里,睡在另一个女人身旁。
我开始明白,不忠的人是可怜的,他们不是故意不忠,他们是害怕寂寞。要很多很多的爱才可以令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忠贞。若我没有这许多爱,我一定忍受不了寂寞。
第二天早上,森打电话给我,我没有把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他,他一定不会喜欢我经常坐一个男人的顺风车回家,而且这个男人还向我示爱。
十月的头一个周三晚上,森买了大闸蟹来。
“我不会弄大闸蟹。”我说。
“谁叫你弄?我来弄给你吃,你什么也不用做。”
他兴致勃勃地走进厨房洗大闸蟹。
“慢着--”我说。
“什么事?”
“要先穿上围裙。”
我拿出一条红色镶花边的女装围裙给他,是入伙前买的,我只穿过几次。
“这条围裙不大适合我吧?”他不肯穿。
“怕什么?我要你穿。”我强迫他穿上围裙。
森穿上围裙的样子很滑稽,我忍不住大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穿围裙,穿上围裙的森,才好象真真正正属于这个家。
“你今天晚上不要脱下围裙。”我拥着他说。
“不准脱下围裙?我这样子很不自然。”
“我喜欢你这样。”我撒野。
大闸蟹蒸好了,森小心翼翼地为我打开蟹盖,金黄色的蟹黄满溢。
“我替你挑出蟹腮,这个部分很肮脏,不能吃的。”森挑出一副蟹腮扔掉。
吃完了蟹黄,剩下爪和脚,我不喜欢吃。
“为什么不吃?”他问我。
“麻烦嘛!”我说。
森拿起一支吃蟹脚用的幼叉仔细地为我挑出每一只蟹脚里的肉。他专心一意地挑蟹肉给我吃,却忘了自己的那一只蟹已经凉了。我看得很心酸。
“你不要对我这样好。”我说。
森猛然抬头,看到我眼里有泪,用手背轻轻为我拭去眼泪,说:“别说傻话,蟹凉了,快吃。”
“这是你第一次煮东西给我吃。”我说。
“我就只会弄大闸蟹。”
“你为什么要选择今天晚上煮东西给我吃?”
他失笑:“今天下午经过国货公司,看到大闸蟹很肥美,便买来一起吃,没有特别原因,你又怀疑什么?”
“还有一个月,我就三十岁了。”我呜咽。
当我只有十六岁的时候,我以为三十岁是很遥远的事,然而,三十岁却来得那么顺理成章,迫近眉睫。一个女人到了三十岁,是否该为自己打算一下呢?我却看不到我和森的将来。
“你说过到了三十岁就会离开我。”他说。
“不如你离开我吧。”我凄然说。
“我办不到,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讨厌你!”我骂他。
“你为什么讨厌我?”
“谁叫我舍不得离开你?你会累死我的,有一天,你不要我,我就会变成一个又老又胖又没有人要的女人。”
“你的身材仍然很好,三十岁还可以保持这种身材是很了不起的。”森抱着我说。
我给他气得啼笑皆非:“是不是我的身材走下坡之后,你便不再要我?”
“当你的身材走下坡,我也已经变成一个秃头的胖老头了。”
“但愿如此。”我倒在他的怀里。
“告诉我,你喜欢什么生日礼物?”他问我。
“你已经送了这间屋给我。”
“这间屋不是生日礼物。”
“如果你那天不陪我,什么礼物我也不要,而且我永远也不再见你。”我警告他。
“好凶啊!”他拉着我双手。
“上次你生日,你也失踪了,我不想再失望一次,我不想再尝一次心如刀割的滋味。”
“我说过会陪你过生日的,过去的三年也是这样。快告诉我,你喜欢什么礼物?”
“我真的没有想过,你喜欢买什么便买什么,我只要你陪我。”我伏在他的肩上,“我想在你的怀抱里度过三十岁。”
“好的。”他答应我。
十一月二日,游颍和徐玉为我预祝生日,请我在铜锣湾吃日本菜。
“三十岁生日快乐!”游颍跟我说。
“请你别提三十岁这个数字。”我恳求她。
“我三个月前就过了三十岁,终于轮到你!”游颍幸灾乐祸。
“我还有一年零八个月。”徐玉一副庆幸的模样。
她们买来了生日蛋糕,生日蛋糕竟是胸围状的,又是郭笋的杰作。
“这个蛋糕是三十四A,实物原大。祝永远坚挺!”徐玉说。
“我也祝你永远坚挺,你负荷较重嘛!”我跟徐玉说。
“还有一小时就是午夜十二时,我们到哪里庆祝好呢?”徐玉问我。
“去哪里都可以,我开了大海的开篷车来。”游颍说。
“大海有一辆开篷车吗?”徐玉问游颍。
常大海的德国制开篷车是紫色车身加白色篷的,车牌是AC八一六六。
“AC不就是ACup吗?”我突然联想到。
“这个车牌是他爸爸给他的,不是什么幸运车牌,只是够老罢了。你不说,我也想不起AC就是ACup。”游颍说
徐玉跳上车说:“三十二A,开车。”
游颍坐上司机位,问我:“三十四A,你要去哪里迎接三十岁?”
“我想去……去一个时间比香港慢一天的地方,那么,今天午夜十二时后,我仍然是二十九岁。”我说。
“好象没有一个地方是比香港慢整整一天的,最多也不过慢十八小时,夏威夷就是。还有一个地方,叫法属波利尼西亚。”徐玉说。
“我们去法属波利尼西亚!我要年轻十八小时!”我在车厢里站起来说,“那里刚好日出。”
“相信我,三十岁并不是最糟的。”游颍说,“三十岁还没有男人才是最糟的。”
“我认为拥有三十寸腰比三十岁没有男人更糟。”徐玉说。
“有什么比三十寸腰更糟!”我说。
车子到了石澳。
“我去买一点东西。”徐玉跑进一间士多。
徐玉捧着一袋东西出来,兴高采烈地告诉我:“我买到几瓶法国矿泉水,我们到了法属波利尼西亚。你年轻了十八小时!”
“太好了!”我说。
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人真的为了年轻十八小时,而从一个地方飞到另一个地方呢?可是,从另一个地方回来的时候,不就立即老了十八小时吗?偷回来的十八小时,也真是欢情太暂,很快就会打回原形了。
午夜十二时到了,我们开法国矿泉水庆祝,无论如何,三十岁还是来了。
“陈定粱不是跟你同月同日生的吗?”徐玉忽然想起来,“要不要跟他说声生日快乐?”
“他可能正跟别人庆祝生日。”
“他一定正在想念你。”游颍说。
“别提他了,我很害怕他呢。”我说。
“你别对他太绝情。”徐玉说,“我怕他不肯为宇无过设计封面呢。这是很重要的,他的书差不多写好了。”
“好吧!为了你,我暂时拖延着他。”我笑说。
“如果女人的年岁也象胸围尺码就好了。”游颍说,“三十岁也分为三级,有三十岁A、三十岁B、三十岁C。三十岁可以过三年。”
“最好有DCup。”徐玉说。
“唐文森送了什么生日礼物给你?”游颍问我。
“要今天晚上才知道。”我说。
“唐文森对你真的很好。”
“大海对你就不好吗?”
“有多少男人肯买一层楼送给女人,而那个女人又不是他太太?律师楼办很多楼契,买楼给女朋友的男人真是少之又少,肯定的,也不肯一次过付款,只是分期付款,一旦分手了,就停止供款。那些有钱的,让情妇住几千尺的豪宅,屋主却是他名下的有限公司。我跟常大海现在住的这一层楼是联名的,两个人一起供的。”
“我是很感动的,森并不是千万富翁,买楼的钱是他的血汗钱,是在巨大的工作压力下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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