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桑》第13章


镄葱呕蛘呋!?br /> 两个孩子睡在隔壁的房子里。索朗芝长胖了,面色鲜嫩;莫里斯学习很不错,母亲教他拼写。 
伊包利特和卡西米尔几乎总是去参加风雅的聚会。这种死气沉沉的景象不可能持续多久。杜德望夫人已打算去巴黎与小于勒相会。她的夫妻生活越来越叫她觉得不可靠。只有逃跑,她才可能恢复那本来的样子。 
至于她丈夫,他有一些情妇,但她不容许这种放荡是单方面的。 
一天,在丈夫的书桌里寻找东西时,奥洛尔发现了他标明给她的一个包裹。那上面写着:我死后再打开。 
奥洛尔可没有耐心等到自己成了寡妇后再打开它。她想,既然它是给我的,我就有权打开它。这不是什么不得体的行为。而且,既然丈夫身强力壮,她也就可冷静地读他的遗嘱。 
打开一看,她才发现他在那里面集中了对她的所有怒气和愤恨,对〃她的堕落〃的所有感想,对她性格的所有鄙视之情。而且他是把它当作爱情的证明留给她的! 
奥洛尔以为是在做梦。读了这份遗嘱,她终于清醒过来了。她想,和一个对妻子不尊重、不信任的男人过日子,这无异于希望让一个死人复生。她的主意已定,并且坚信永不改变。 
她一天也不能等,马上向丈夫宣布她的不可动摇的决定;〃我希望得到一笔生活费;我将去巴黎,孩子留在诺昂。〃 
卡西米尔对妻子的神态大吃一惊。 
她要求的东西比所希望得到的更多。她根本不想抛弃孩子和诺昂,甚至也不愿抛弃丈夫。半年住巴黎,半年住诺昂;三千法郎的生活费。如果这些条件卡西米尔接受了,她就会同意维持名存实亡的家庭。 
卡西米尔接受了这些条件。 
剩下的就是解决孩子们的命运问题了。奥洛尔打算一有把握提供衣食住宿,便把〃胖姑娘〃索朗芝带在身边。三千法郎,对她这个乐善好施而不喜欢计算的人来说,简直太少了。她得挣些钱。她毫不怀疑写书、画画、或者画烟盒一定能达到目的。至于莫里斯,他父亲打算让他进巴黎的寄宿学校。可是他年龄大小,身体太弱。他得有一个家庭教师。而且奥洛尔希望有古瓦朗当他的家庭教师。 
〃如果您在诺昂,〃她给他写信道,〃那我就可以轻松呼吸,安心睡觉了。我的孩子将由能干的人教育。他的功课将会有进展,他的身体将有人照料,他的个性既不会因放任自流而惯坏,也不会因过严管教而伤害……〃 
无疑,卡西米尔·杜德望不讨人喜欢。然而一个妻子的感激,一位母亲的温情难道是无足轻重的东西? 
〃您知道,我的心并不冷漠。我感觉到,他除了尽义务,没有留下什么……〃于勒·布古瓦朗一如所有年轻男子,被杜德望夫人迷惑,最后这一句话展示了美妙的前景。他接受了。 
可是,当他建议她可以与他一同去尼姆旅行和探亲时,她回避了。她说,她得照顾丈夫,并且不能使孩子未来的家庭教师受人怀疑。〃我至死都将感激您,然而我却不能报答您。〃 
家庭教师上任了,再没什么可拖住她的了。唯有伊包利特企图阻止奥洛尔出发。风趣的醉鬼喝酒后生出了同情心,晚间,来到妹妹的房子里,哭着说道:〃你想象一下,带着一个孩子在巴黎,每月二百五十法郎,怎么过日子?这太可笑了,你连一只小鸡值多少钱都不知道!你住不了十五天,就会两手空空地回来。〃 
〃那好吧,〃她回答说,〃我试一试吧。〃 
确实,这个继承了一大笔遗产的人,由于被婚姻合法地剥夺一空,手上连一个子儿也没掌有。但她希望有朝一日重获孩子、财产和家园。 
卡西米尔自从知道妻子即将出走后,悲伤不已。她说:〃他向我哭了。我向他表示,我不希望像一个被人家背着的包袱,而愿意像被人家寻求、召唤的伴侣……〃 
她梦想到巴黎与优雅而轻浮的桑多会聚以后,既当他的情妇,又做他的家庭主妇与母亲。她结婚以来,一直在麻木之中;而今,她终于活了。 
〃生活!多么美好,多么甜蜜,尽管有忧愁,有丈夫,有烦恼,有债款,有父母,有流言蜚语,尽管有令人伤心的痛苦和令人厌倦的烦人事!生活是令人陶醉的!生活就是幸福!生活就是天国!〃 
1831年1月,奥洛尔·杜德望离开诺昂。她兴高采烈,因为获得自由;她又黯然神伤,因为她抛下了孩子们。
□ 作者:安安 
第二章 巴黎的成熟女人
第二节 文人拉杜什
●赚钱成了不可推却的任务,可是怎么去赚? 
●〃一个女人不应该写东西……相信我的话,您别写书,生孩子吧。〃 
●在开初的时候,两人署名为J·桑多。两个情人相信找到了幸福。 
来到巴黎,奥洛尔已经疲惫不堪。因为公共驿车的门关得不严,她冻了一路。于勒·桑多一直在心情激动、充满热情地等着她。她在塞纳街31号伊包利特的套房里安顿下来。 
在他们周围,很快就聚起一小群贝里人:菲利克斯·皮亚特、爱弥尔·勒尼奥、弗勒里,还有古斯塔夫·帕佩。 
这些小伙子都有些爱慕她。在他们之间,奥洛尔觉得心情愉快。 
1831年的巴黎是令人兴奋的:革命经常发生,议会不断更迭。在刺刀、骚乱和破产之中,人们还像在和平时期一样快活地生活。 
同时,文学革命毫不亚于政治革命。 
这是浪漫主义戏剧举行盛大首演的时代,鼓吹民主的青年向墨守陈规的人挑战。1831年2月,《巴黎圣母院》面世;米什莱出版了《世界历史导言》;布洛兹当上了《两世界评论》的主编。稍晚之后,玛丽·多尔瓦尔,这个为青年反抗者们所喜爱的女演员,表演了大仲马的《安东尼》。这出戏是通奸和私生的辩护辞。奥洛尔和朋友们为了捍卫这出戏,都在戏院正厅里观看。当时女人只在楼座或者包厢里看戏。为了自由通行,也为了衣着省俭,奥洛尔身穿男人服装。她过去穿粗布罩衣,戴护腿套,和德沙尔特一同打过猪,所以乔装改扮,她不感到任何为难。当时的服装也有助于女扮男装。男人们穿着宽大方正的礼服,名曰〃业主装〃,一直垂到鞋跟,并不怎么突出身段。奥洛尔穿一件灰呢的〃哨兵服〃,戴一顶灰礼帽,系一条羊毛大领带,俨然是个瘦小的大学一年级学生。 
不过,更重要的是,她摆脱了女人受支配的地位。在她挽着一个小伙子的手散步时,不再有拉夏特尔人的窃窃私议:〃这好像是杜德望夫人!〃 
为了使生活环境完全改变,她与从前自己的那个阶层完全断绝了联系。她只在需要丈夫的时候才想到丈夫: 
〃请你给我一些钱,以购买鞋、袜,等等。请马上写信给萨尔蒙先生,让他交给我三百法郎。再见,我的朋友。我看到了我母亲、姐姐、夏尔·杜维纳和于勒·德·格朗萨涅。我将去欣赏帕格尼尼的表演……我衷心地吻你……〃 
对她亲爱的英国女修道院,她做了最后一次拜访。 
七月的大炮把修道院的修女们震得惶惶不安。阿莉亚娅嬷嬷忧形于色,忙忙碌碌,只和她过去的〃女儿〃会见了片刻时间。 
奥洛尔明白,在修女们眼里,外边的友谊无足轻重。她又去探望科特莱的两位朋友:雅娜和埃美。两人都结了婚,如今是伯爵夫人,有钱有势,受人奉承。她离开她们后,决心永不再来。这些可爱的姑娘选择的是正统观念,谨遵旧习。奥洛尔·杜德望却更喜欢在人类的荒漠里自由自在地踯躅,昂着头,〃脚踩薄冰,肩披雪花,两手插在口袋里,有时腹内略空,然而脑袋却更因此充满梦想、旋律、色彩、形状、光线和人影〃。 
然而必须生活。 
她不能在伊包利特的套房里住下去。因为他常来巴黎,需要房子。租一间最小的屋顶室一年也要三百法郎的租金。雇一个看门女人做做家务,一个月就要十五法郎。一个蹩脚厨子送几餐饭,一天就要两法郎。严格地讲,如果她不买家具,不购书,勉强可以靠着三千法郎维持生活。她想方设法在马萨林图书馆住下,并在里面工作。可惜奥洛尔畏寒怕冷,而图书馆里供暖不好,冷冰冰的。 
赚钱成了不可推却的任务,可是怎样去赚? 
用水粉去涂画盒子?给人画肖像,十五法郎一张!可有一些可怜的画匠准备五法郎一幅给人画像。而且她把看门女人的肖像画糟了,在附近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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