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桑》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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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地说,她绝对不会向诱惑让步;而当她穿过布尔日城时,有朋友对她说,米歇尔正热恋着〃一个极端肥胖的女人〃。乔治·桑大为恼怒: 
通过一个从不瞎说的小孩的嘴,我确切地知道你住在那个女人家里。我能不痛苦、不怀疑吗?从前,你同那个女人并没有什么交情,因为你本应该对我谈到这事,可是你从来没有提起过。我从你本人那里得知,你很瞧不起她的丈夫。你在她家里做些什么?她是搞音乐的,但是她老唱错,而且忸怩作态,令人难受。这我都知道,我听过她唱歌。她很坏,她恨我,她从不放过任何机会对我进行攻击与诽谤。这我都知道,我差不多能够听见她讲的话。你怎么能容忍这个恨我的人亲近你? 
米歇尔,请告诉我,你在她家里做些什么。为什么放弃你的工作,跑到她那里度过所有的时光?那个女人能像妓女一样,对松松你的腰肾有用吗?可惜,我比你年轻,我的血液、肌肉、神经都比你的多。我的身体像钢铁一般结实,精力特别旺盛,我都不知该怎样使用。年轻英俊的小伙子都不能使我对你不忠实,尽管你忘记我,鄙视我,甚至对我不忠实。如果这高热度使我不安,我就请医生给我放点血。医生对我说,放血是犯罪,是自杀;并且说这并不能给我一点安慰;还说我应该有一个情人,否则血液过剩会威胁我的生命。我想情人也是白想,我不能有情人,甚至不容许有这个念头…… 
那身体多么美丽可爱!它饱受我多少爱抚;多少次在我的拥抱中精疲力竭,又在我的亲吻中复苏;它好几次在我们的极度兴奋中感到痛苦,又好几次由我的嘴唇、头发和火热的气息治愈……现在我想起那身体就感到讨厌。可惜,我们的记忆在哪里徘徊迷路?有一次,我用自己的呼吸使你恢复了知觉。我热情洋溢地试图把充满我胸间的生命和爱情输送到你痛苦的脏腑里去。那时我真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哦!让我给你注入我的生命之液。即使我就这样死去,那也死得甜蜜愉快。哦!我的上帝!在同污秽的肚皮接触的时候,那曾令我崇拜的身体,被弄脏了吗?你的嘴巴也许呼吸到一种被人称作妓女的嘴巴的气息吧? 
因为米歇尔想方设法躲开他,乔治·桑便哀求他同她会见十五分钟:〃我不预想你会害怕我,如同害怕米歇尔夫人一样;你不会在我恳求您赏光的一次约会面前后退……〃 
他来了。接着,在两人达成了表面和解之后,她出发去了巴黎。 
诺昂的美好回忆萦绕在迪迪埃的心头,他希望乔治·桑住在他那里。但是,她却租下了法兰西西旅馆的一个房间。 
因为李斯特与玛丽·达古尔在这家旅馆有一个套间,而且玛丽,达古尔的客厅是一个作家和艺术家聚会的沙龙。在那里,人们可以看到海涅、密茨凯维支、拉姆奈、米歇尔、欧仁·苏等人的身影。而正是在那里,乔治·桑第一次听到波兰音乐家弗雷德里克·肖邦的演奏。肖邦是唯一能同李斯特在天才与美貌上相匹敌的优秀钢琴家。 
可怜的迪迪埃被邀请到法兰西旅馆,在那里见到乔治·桑。她显得秀美俏丽,人们都对她大献殷勤。但她对迪迪埃却十分冷淡。 
他不由得在客厅里泪如雨下。经过他的苦苦哀求,乔治·桑终于同意他在午夜去她的家。 
但是,不幸的情侣在一起笨手笨脚;他们并没有重温过去的肉体快乐,而是抱怨美好的过去已经一去不返。这一夜以不愉快的解释和可怕的表白而告终。她对他说的话不仅不能激发他的热情,反而使他浑身冰凉。他像死人一样躺在她身边。 
乔治·桑又离开巴黎,重返诺昂。 
这时,迪迪埃产生了去看玛丽·达古尔的念头,要跟她谈谈乔治·桑这个不忠实的女人。他估计玛丽这个女人会像他本人一样严肃,但要比乔治·桑更善于听人抱怨。 
两个女人都热情奔放,且常常显得高尚;然而,自从在瑞士相遇以后,这两个女人之间的一场残酷斗争已经开始了。两个女人都孤高自傲,欲望难以满足。 
迪迪埃向玛丽尽吐衷曲。玛丽与乔治·桑是平起平坐的对手,她评论起乔治·桑来头脑清楚而又十分严厉。她高兴地听取这个漂亮的瑞士人发牢骚。她答应要到诺昂住一段时间,去为他打抱不平。 
1837年1月初,乔治·桑带着两个小孩回到诺昂。她终于成了自己领地的绝对主人。她需要亲自管理领地,也需要安静的环境写完《莫普拉》。她还想高米歇尔更近些——他逃开了,一定要重新征服他。 
乔治·桑同李斯特和玛丽·达古尔相约在贝里见面;可是到一月底,只有玛丽·达古尔只身一人来了。 
这两个女人变得更加亲密。她们一起长时间骑马溜达。乔治·桑穿着紧身宽下摆外衣和长裤,显得雄姿勃勃。当沿途的山坡太陡,或者涉水处河水太深时,她就牵着玛丽的马,在前面开路。 
索朗芝十分漂亮,身材优美匀称。在玛丽·达古尔看来,索朗芝的灵魂同身体一样强悍,她的一生将充满斗争与对抗,不会屈从于一般的规则;即使犯了错误也显得伟大,在贞淑贤惠之中更显得高尚。 
莫里斯同妹妹正好成鲜明的对比,他将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循规蹈矩,颇有德行。他感兴趣的是安安稳稳地享乐和过产业主的生活。 
新来的家庭教师欧仁·帕尔丹照料莫里斯。他是个新教徒,父亲是一位公证人。他身材瘦长,像米歇尔一样是个共和主义者。 
至于乔治·桑,玛丽认为她被那荒谬无望的爱情所消耗。她接近米歇尔,以便在他身上燃起已经熄灭的欲火,却白费力气。出于私利,也因为疲惫不堪,他希望摆脱这个折磨人的情妇。乔治·桑不免大发怨言: 
但愿我的忧郁不致使你操心。我的忧愁郁结很深,是不治之症。但是。我有力量忍受,而你却没有力量治愈。我不再对你提起此事,只要你明白这点就好了。并不是因为你爱我,我才爱你。其他许多人更爱我,但我不屑一顾!也不是因为你一张油嘴善于对女人花言巧语;我遇到嘴巴更甜的善言者,他们根本不值得我的耳朵去听!也不是因为我要仰仗别人的福佑或光荣,或者仅仅要依靠别人的爱。我鄙视虚假的善意,而且我知道,我要委身于你,但世上的急流始终要把我们分开。我爱上你,是因为你讨我喜欢;任何其他的人都不可能讨我喜欢……你有的缺点,我没有;因为你从来没有驾驭自己的激情。我完全了解你,因为我们就是一个人,而你正是我那不可分离的另一半。 
类似冗长的信,没完没了地寄出去,可是米歇尔根本不再回复。 
你为什么不写信?这是怎么回事?你病了吗?我的上帝!你还生我的气吗?你是不是爱上了另一个人?哎,我相信确有其事。我和你见面以后,这个念头就一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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