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京有张床》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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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没事吧?”司机看着慌乱的我问,知道缘由后直夸我干得好,“这帮王八蛋,尽干缺德事儿,换了我,先奸后砸。”
上网一查,方知这叫“吧托”,互联网兴起后的新型犯罪。别说找老婆,找网恋,能够找到一夜情,就TMD纯净水啦。我发现人气很低的“英语角”纯以英语学习为目的,惟一的净土,就扎下来了。用英语聊天不啻一个既休整又复习的好机会,而且男女搭配,学习不累。
“Sunshine(阳光)”水平有限,常犯低级语法和拼写错误,忍不住给她纠正,时间长了就烦了。无奈她态度谦逊,缠着我聊。闲谈之余相互有些了解,这是个北京女孩,公司文员,按她的说法,她读书不用功,勉强混了个大本,终于觉得“书到用时方恨少”。一个月后,Sunshine在西单“肯德基”请我吃“谢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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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小羽的出现令我眼前一亮。哈韩族妆扮,乍一眼像韩日留学生。她小我整整一轮,小巧玲珑,曲线丰满,白如年糕,鼻小嘴翘,头发卷曲。她京腔京韵,伶牙俐齿。尤其长得很有喜剧色彩,一双丹凤眼,一对酒窝,总是笑眯眯的,对得起她的网名。
我抢着买了单,她喜出望外。除英语学习外,海阔天空地闲聊,颇为开心。关于私生活,相互了解不多,但都知道对方“一个人”。甄小羽善解人意地说:“别着急,您还在忙事业呢。”
第二次见甄小羽,迅速提升接待规格,由“肯德基”改成“老家肉饼”,第三次升格为“仙踪林”台湾茶餐厅,边荡秋千边吃喝,好玩儿。小羽喝了一口珍珠奶茶,半是感激半是调侃:“呵呵,我的级别越来越高了啊,啥时能吃到省部级去?”
“我们的宴席才刚刚开始呢,下次去哪吃,你说了算。”我豪迈地说,小羽一脸惊喜:“还有下次喃?”
“当然,就怕你不来吃呢。”
“我要吃‘比萨’,我要吃水煮鱼——‘沸腾鱼乡’的,我要吃‘俏江南’,我要吃‘Friday’……”小羽乐得眼睛眯成一线列举着,“慢慢来,好吃的太多了,你不怕把你吃垮吗?”
还好没提“顺峰”“王府”啥的,我开玩笑:“堂堂中国,还怕你吃垮啊?多大的胃啊,水牛似的。”
“呵呵,本小姐就是人小胃口大、钱包小脾气大那种。”
“太好了,就怕你不吃。”我想起罗胖子那封自荐信,自个一笑,停看菜单,瞄了她一眼,“革命就是请客吃饭,爱情也一样。”
小羽脸一红,无语。听说我住得很近,饭后小羽提出去我“家”看看。我很窘迫:“我哪有啥家啊?就一蚂蚁睡觉的地方,叫穴居或蜗居还差不多。”
小羽坚持去看看,我没办法。进入小区,她颇为好奇。正要上楼,忽然一个纸包凌空降落,先击中了小羽的头,又反弹到我身上。尘土飞扬,小羽吓得尖叫,我也一看地上的纸包,是废纸废布条什么的。我赶紧帮她拍拍头发上的灰尘,又像一架找不到蚊子的高射炮,对着空中破口大骂国民素质,没反应。
“算啦,别骂啦,再骂就是你没素质啦。”小羽劝我,我侥幸地说:“幸好是纸和布,要是花盆可怎么得了。首都人咋也这样啊!”
“得啦,你咋就断定是北京人呢?现在外地人海了去了。”小羽反驳道,我反问:“那你又凭啥说是外地人干的呢?”
“干嘛啊?抬杠啊?”小羽有些不悦,我就打圆场:“算啦算啦,就算请福尔摩斯来也查不清啦。为何不把这个纸包看成绣球呢,绣球砸中你和我。”
小羽脸一红:“这就叫阿什么精神来着!”
进屋后,小羽好奇地东张西望一阵,说想洗个头,我就帮她烧水兑水,还帮她冲洗。正洗着,房东回来了,一惊一咋地。回屋后,小羽随手拿起电脑桌上的书,瞄了一眼:“啥书啊这是?这人咋没穿衣裳啊?”
“一本破小说。”我支支吾吾,并伸手去拿,小羽闪过了,翻开扉页一看,惊愕道:“啊——?这人怎么看着像你啊!”
“是吗?”我故作惊讶,伸过脖子看,“可能像我吧。现在都喜欢模仿,一不留神就摆出我这种大众情人的Pose(姿势)。”
小羽退后几步,对照我仔细瞄了几眼,说:“不是你我从这窗户上跳下去,敢情——您还一作家呐!”
我只好承认:“姑且算我吧。”
“这事儿还有姑且?这写啥的?”小羽饶有兴趣地翻起来。
“一个流氓小知识分子的处处碰壁,身体闲置,精神荒芜。”
“啊,这么倒霉呐?”小羽露出不解,“不对啊,知识分子是社会良心,怎么到您这儿成流氓啦?”
“流氓的本意就是无产者,是一个社会身份,演化成道德词汇是后来的事了。这儿是本意,你叫我流氓我挺自在的,这帽子戴着舒坦。”
小羽似懂非懂的样子,很欣赏似的看着我,发表她的见解:“不过现在道德败坏的知识分子也很多,我们都管教授叫‘叫兽’——嚎叫的叫,野兽的兽。”
“你遇到过这种——嚎叫的野兽吗?”
“遇到过。”小羽一脸囧相,五官拧巴(注:拧巴,北京方言,此处指不平整,褶皱。),别有一番风味。
我忙追问缘由。
“其实是我一考研的同学,她的导师就是一个‘叫兽’。”小羽绘声绘色,那导师以自己生日为借口,让觊觎已久的女考生到他家为她过生。为让他惊喜一场,女生率十数名同学藏到“叫兽”卧室,然后电话通知“叫兽”直接去卧室,“有惊喜”。该“叫兽”心花怒放地去敲门,当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女弟子发出一声尖叫。小羽像电视上“幸运250”主持人一样问我:“女生为何尖叫?请回答,答对了加10分。”
“被门碰头了?”
“No。”
“夹手了?”
“No。 再给一次机会。”
我眯眼拍脑想,放弃了。小羽大笑,破题了:“笨啊!现场只有‘叫兽’没穿衣裳!跟你这书封面一样。”
“别瞎比较了。”我故作惊讶,“老流氓也太急了吧?你们咋办?”
“咋办?我们上去先是左勾拳,又是又勾拳,再来一阵连环拐子腿。稀里哗啦噼噼啪啪把老流氓撂趴下啦。”小羽一阵摆划,挤眉弄眼,笑得我泪腺失控腰子疼。我抹着眼泪凑趣道:“最后来个‘海底捞月’。”
“回老大,他是太监,无月可捞。”小羽纠正。我抬杠:“太监也耍流氓啊?”
“他不像李公公莲英而像安公公德海,净身没净干净。这就叫斩草不除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小羽说评书似的抑扬顿挫,最后双手一摊,有板有眼。我笑得眼泪和鼻涕同流合污,一塌糊涂。
“本故事纯粹根据一手机短信杜撰,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小羽脑袋扬起,手一举,一收,谢幕了。
我赞叹:“唉。你去演小品,宋蛋蛋立马退休。”
“呵呵。”小羽立即收敛微笑,煞有介事地对我点点头,“我和蛋蛋有得一拼——不,蛋蛋和我有得一拼。好多人都这么说呢。可是——你怎么拿如花似玉的小女生去跟徐娘半老邋里邋遢的柴火大妈比魅力指数呢?你是何居心?”
“开玩笑开玩笑。以后我来写小品,你来演吧。”
“这事儿,就这么定啦。”小羽要和我拉钩,我伸出手指:“好,精诚合作,含泪分赃。”
“好。”小羽话锋一转,“甭说笑话了,说说,这书写的就是你吧?”
我闪烁其词:“你觉得真就真,你觉得假它就假,真假都在心里。”
“哼,玄玄乎乎,说得跟佛似的,说等于没说。拿回去看看吧。”小羽把书放进包里,在网上浏览了几分钟,告辞。路上,我开始游说小羽做我女朋友,她瞪眼看着我笑:“老大,您也忒饥不择食——不——忒狗急跳墙了吧?”
“你看——抬头五线谱,满脸是音符;低头一地光,疑是额上霜。岁月不饶人啊!”我一脸沧桑,拉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小羽直愣愣看着我,被吓着的样子。我很严肃地说了一句废话,“我是认真的。”
“看你这么认真,我也得认真考虑一下啊。——你都这么老了。”她一声叹息,忽然扑哧一笑,“不过我真有点恋父情结啊!没伤着你吧?”
“没事,本人的脸啊,比八达岭也少不了几匹砖,再说我本来就老了嘛。”我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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