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争锋之极地征伐》第80章


的护卫舰。“诺尔福克”人一般起床不是很早,但日出之后不久,“惊奇”人正吃早饭的时候,他们中的一小群人却穿过了小河,沿着潮水线匆忙地赶向暗礁开始的地方。虽然双方都同意他们有路权,不过在这么多“惊奇”人和他们的军官面前,“诺尔福克”人不愿意靠近,大多数人假装没有看见“惊奇”人,只有两个比较友好、比较爱说话的,才发出一声谨慎的叫喊,竖了竖大拇指。
虽然事实上残骸还没有明显地散架,虽然红头发候补生也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帕尔莫,但一早晨还是有更多的人路过了,直到十一点半才回来。他们一共有二十五到三十个人,他们拖着“诺尔福克”号的右舷船头栏杆,还拖着一些船首楼的木板。到这个时候,大部分“惊奇”人都已经分散在岛屿的各处,担负起各种各样的紧急任务,船匠们几乎是孤单的,他们正忙着把游艇一锯为二,只有兰姆先生悄悄地走进了灌木丛。除此之外,海滩上只有海恩斯先生,他的本行是铜匠,通过给马丁先生帮忙做下手,他赢得了半心半意的接受,现在他正在处理非常麻烦的琵琶桶。他一看见“诺尔福克”人就跑开了,“诺尔福克”人在后面大叫“犹大”。不过,这群人中间没有前“赫米翁”号的人,他们没有去追他——有几个假装想抓住他,但只是为了好玩。另一群人来到船匠们旁边,问他们在做什么——评论起他们的工具、他们的手艺——说既然沉船已经散架了,他们也准备马上造一条自己的小艇——尽管船匠们给他们的回答很傲慢,或者根本就不回答,他们还是继续聊了一段时间。突然,他们中领头的那个人手指岛内的方向叫道“看哪!看哪!”船匠们转过头去。“诺尔福克”人抓过一把截圆锯、一张游艇用的铜板、一大把长钉、一把钳子、一个小螺钻和一把木锉,大笑着跑了开去。在起初的一百码,这还是值得大笑的事情。接着一个人就绊了一跤,丢了木锉,另一个想跑得更快,于是扔下了游艇用的铜板;可是等寇勒斯追上拿截圆锯的人,他却已经和同伴们在一起了。寇勒斯想把截圆锯从他手里夺过来,但他们把他推倒在地上。寇勒斯的朋友们跑来帮忙,其中有一个用船匠的大木槌砸对方,马上就砸断了一条胳膊,而兰姆先生也从树林里带着十几个“惊奇”人冲了出来。“诺尔福克”人见状退缩成一团,挥舞着木板,一直撤退过小河,进入自己的领地,把大多数木料都留在了岸边。“惊奇”人有两把船匠的斧子,还有一把手斧,本来还会继续去要回他们的工具,这时小河的这边传来一声大吼,“停下!”奥布雷舰长在小山的半山腰上叫道。
他们急忙向他跑去,船匠们同时说着话,要带上梭镖马上去突袭,重新夺回工具。
“兰姆先生,”他问,“抢走的工具对现在手头的工作有多必要?”但他不得不摇晃起船匠的肩膀来。兰姆的脸,本来因为愤怒而变得苍白,这才显出了不少理智。杰克再次摇晃他的肩膀,才从他嘴里得到了有条有理的答复,大意是截圆锯明天用得着。
“那好吧,”杰克说,“继续工作到午饭时间。我下午会处理这件事的。”
他在斯蒂芬和马丁的陪同下,吃了午饭——一片令人沮丧的烤鲨鱼肉,还有椰子果做的布丁。斯蒂芬和马丁泛泛谈论着不会飞的鸟,遥远海岛的殖民化,他们说的他都听得很清楚;但他的大部分头脑都在考虑和帕尔莫即将进行的会谈。
今天早上的事件必须处理,这是毫无疑问的。再有这类事情发生,肯定会导致公开的血战,况且虽然他可以用梭镖和斧头来应战,但持续的公开冲突会不可容忍地推迟小艇下水的日期,甚至让小艇下水变得根本不可能。小艇不仅需要加长,而且要重新安装缆索,要用麻丝堵缝,要准备食品,还有成千上万件别的事情。如果他们的意图是发动攻击,夺取加长了的游艇——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而且要是通过他可以想到的各种各样的策略,这种攻击仍旧不能避免的话,那他差不多相信,用强力也是可以对付的。要是他预先把梭镖存放起来,充分发挥出其不意的震慑效果,那么强力就尤其能够起到作用。他的目标,是今后三天的相对平静,然后,在小艇还没有明显完工的时候,就可以在星期四晚上月亮升起之前,把它弄到海滩上,送到泻湖里,用一个四爪锚把它泊在那儿,远远地离开海滩,在湖里装上桅杆,重新安装好缆索,修好半甲板,然后趁晚潮的时候离开。问题是,帕尔莫舰长对他手下究竟有多少控制?他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军官,或者是因为淹死,或者是因为被派去运送捕获船——他无疑还派出了很多最好的水兵——他现在差不多是孤家寡人,没有什么帮衬。“赫米翁”号的人到底在多少程度上是“诺尔福克”号船员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们到底可以带动多少其他“诺尔福克”人?剩下的军官们,还有军医,还有总是躲在幕后的影子般的航行官和副官,他们到底在多大程度上影响着帕尔莫?这些都是今天下午他希望在帕尔莫谜一样的、多毛的脸上读出答案的问题。
吃完午饭,他在帐篷前平坦的草地上转了几圈,然后叫他的艇手。“邦敦,” 他说,“我要去见‘诺尔福克’号的舰长。把我的帽子、外套在船舷外面拍打拍打,好吗?”
“是,阁下,”邦敦说,他完全准备好了这次访问,“我磨快了你的军刀,快得可以刮胡须了,我拿上了布莱克尼的手枪,取来了火药,还晒干了,敲好了打火石。”
“这些东西对狩猎探险正合适,邦敦,”杰克说,“可我们这是上流社会的午后正式访问啊。”
“正式访问我的屁眼。”邦敦嘟囔着,一边朝背风方向猛烈地抖晃着大衣。“我多希望我们有大口径短炮啊。”他把一支手枪塞进了口袋——他的腰带里已经藏了一把又长又薄、非常危险的称为噶里的刀,围着脖子的系刀绳上也有一把大折刀——他递过帽子,跟随舰长出发了。
杰克确实给这次拜访赋予了社交访问的外观,而帕尔莫是个有教养的人,他也用同类型的家常话回应了杰克。寒暄在平稳乏味地进行着,但杰克却观察到,自从上一次交谈以来,帕尔莫变了很多。他显然在生病,看上去老得多了,皱缩了,处在极大的紧张之中,而且杰克感觉到他在最近几个小时内和人激烈地争吵过。
“唔,阁下,”杰克终于说,“看来今天早上我们的一些人卷入了一场愚蠢的扭打。我不相信有人真的想伤害对方,可这场恶作剧本来有可能会变得很恶劣。”
“事实上已经变得很恶劣了。约翰·亚当斯的胳膊断了,现在布切先生正在接骨呢。”
“我为此感到遗憾。可我说的恶劣,是指为了一把可怜的截圆锯——为了一个年轻的愚蠢水兵的恶作剧,五六个人躺在地上死掉。我确实设法制止了我的船匠们——你知道,他们有斧头——可这并不容易做到,而且我也不愿意这样的事再次发生。或许你也注意到了,要是军舰不在身边,上岸的水兵是不容易控制的。”
“我根本没注意到这样的事。”帕尔莫敏锐地说,从细密的睫毛下射出怀疑的目光。
“但我注意到了,”杰克说,“而且看来,帕尔莫舰长,我们的人员之间敌对状态非常严重。我们就像拿着明火坐在弹药库上一样,最小的事情都会引起爆炸,所以我必须恳求你下达非常严格的命令,要求这一类危险的嬉闹决不能再次重复了。顺便说一句,我得要回我的截圆锯。我不认为真的有人想抢走它。”
帐篷稍微鼓了进来,显然帕尔莫和外面的什么人保持着联系,要么通过耳语,要么通过触碰。“你会拿到截圆锯的。”他说,“不过我得告诉你,奥布雷舰长,我正准备传唤你……”
“传唤我?”杰克大笑着说,“噢,不对,不对,不对。荒唐。指挥军舰的舰长们是不可以相互传唤的,我亲爱的阁下。而且就算他们确实忘乎所以了,我还得提醒你,至少在法律上,你是我的俘虏。”
“那么就说,我正希望你来,这样我就可以正式通告你,根据首先发现者的所有权,这个岛屿是属于美国领土的,并且命令你转移到北暗礁的另一头,这样你的人员就不至于妨碍‘诺尔福克’号上木料和食物储备的收复。”
“我暂时不能接受你关于主权的争议。”杰克说。“不管怎么说,这是个政治问题,它在我的能力之外。但我完全同意你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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