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转身》第82章

‘你小子这是地域歧视。‘
‘歧视个屁啊，想当年苏北可是全国的经贸中心。哪个不愿意是苏商皖商？‘
‘恩？怎么听来怪怪的，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大约7，8个世纪前吧。‘
‘我靠‘
‘别靠了，追本溯源，说不定你小子还有贵族血统呢。‘
可乐被我一顿暴揍。
晚上赵阳又搬来了一箱啤酒。可乐说你小子还真他妈的善解人意。然后让起一身鸡皮疙瘩地给了他一媚眼。赵阳吃不消了连连说：免，免。后面一句话却让我差点喷饭。“你小子可别尽想着以身相许。人家还一纯情黄花闺女。”
酒酣，听我吞吞吐吐地介绍完和夜月的交往。可乐啪地踹了我一脚。他说：“刘星，你他妈的是纯种的澳洲鸵鸟，是最没有用的狗屎，到手的鸭子都能飞了，我敢肯定你身体里流淌着的一定没有贵族血液。”
‘没有一个贵族是懦夫。‘可乐意尤未尽。
见我没吭声，他继续骂道：“你小子智商14000情商为零。回回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气，怯弱，没有责任感，厦门那边琵琶别抱，又是一心想去国外的假洋鬼子，那天从车站回来的样子你又不是没看见。你凭什么把娇滴滴的大美人让给她。你说这是对夜月负责的态度么？”
赵阳说：“对对对，就冲她那对震撼冲击波你也不能拱手让人。”可乐趴又给了赵阳一脚，“你小子闪一边凉快去。”赵阳赔笑着：‘别动手，我自己闪。‘
我说我这么做不得已，因为我得尊重夜月的选择，可乐呸呸呸连淬了我三口。可能是觉得不过瘾，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浓痰。说：“刘星啊，你小子在我们面前总是身手了得，牛比烘烘的，我可乐谁也不服就是服你，可怎么到了女人面前你就成一雏儿了呢？是不是你大小脑都停止运转了？”
赵阳又回来了，结结巴巴地插嘴说这是正常的，因为现在是母系社会，世风日下。我和可乐一人给了他一拳，他就势躺葫芦床上去了。他摇摇头说：“可怜的宋玉致，可怜的少帅，其实最可怜的是少帅军，恨铁不成钢啊。”
可乐说：“赵阳你小子再胡说八道，我把你食道给堵上。”赵阳立即打起呼来了。地动山摇。可乐推开宿舍的后窗，一阵凉风习习而来。可乐悠悠地说道：“兄弟，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事情让我们不服气对吧？我们总对将来有所冀望的，我知道你最想过的日子是懒散的西方庄园似的生活。可是你看看这川流不息的人群，谁不是被社会的潮流驱赶着向前呢？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冲在前面，为她遮风挡雨。夜月的想法并不过分啊，她只是个小女人所以她需要安全感。”
‘安全感。‘我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昏暗路灯下的行人，可乐继续说道：“是一种责任，是一种冲锋在前的责任。男人，谁也没有可以推卸的。爷们，人若没有后台，就得努力做前锋。”
我点点头。我已经很努力地去靠拢她的理想世界，可是我分明做得还不够好。可乐把他那张蒲扇般巨大的右手伸了出来，我紧紧地握着。温暖的友谊给了我穿山越岭的力量。
赵阳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他以极大的声贝叫了一声：加油。然后呼哧呼哧地梦周公去了。
11月底的南京已经有些清凉的感觉，但是还是有很多的人穿着吊带装，晚上的时候就在冷风里瑟瑟发抖，我已早早地穿了夹克。生活也许需要很多如此性感的敢于冲破常规的前卫人士，但是我觉得我没有必要成为其中的一个。
他们为了生活质量，我只是为了生存。。。
“刘星，你小子真不仗义。”回回在电话里大叫着，“你怎么把去北京的事情给说了。”
我很平静地回答，“不是我说的，我不是那种卑鄙的人，如果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
“即使说了又怎么样，夜月她还不是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是没你爱得那么伟大，可是我却真切地拥有着现实，这是我与你最本质的不同。”回回故意叹了一口气。
我不耐烦地打断回回：“小渔，我真心地祝福你们幸福，只希望你不要打断我平静的生活。”
他的情绪显然很低落，说“流氓我们别斗嘴了，请你别挂电话，我真的有事。。。哎。。。我们在猫空见吧，我有话对你说电话里不便启齿。”我想了想径直地拐向了上海路。
我们都点了白开水，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终于他开口了：“刘星，我可能去不了米国了。”我问他为什么。“刘星，其实我根本没去厦门实习，我一直呆在南京，和我以前的女朋友住在状元楼的包间里，前天，我们被夫子庙派出所给抓住了。虽然说是非法同居只罚了200元，但是处理材料要寄到系里，一有处分我还哪里去得了米国？”
‘人有的时候的确是欲速则不达。‘我没有给他好脸色：‘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他长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包红南京，点燃了，狠狠吸了一口。和他一个宿舍四年了，没见他抽过一根烟，今天这场景倒是难得一见。我的心顿时软了下来。
我试图安慰他：“夜月知道么？”
“恩，我告诉她是和朋友一起喝酒然后喝醉了，住在酒店里，酒后乱xing才招的‘鸡’，我认错了，她也就原谅了我。”他的话让我大吃一惊，“那可都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能伤害一个，欺骗另一个。”
“你以为我想么？我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没有钱我就去不了米国，一年10几万我拿什么去交换？我的女友能给我经济上的支援，她是不可缺少的；可我又爱着夜月，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矛盾。我承认我是个贪婪的人，在金钱和爱情面前，我无从选择。刘星，你完全可以鄙视我，我没有一点意见。”
我摇摇头：“我只希望夜月幸福，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我们是不是朋友。”回回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我。
“算是吧。”我微微有些不满地抬了抬语调。
“夜月说你这个人为了朋友什么事情都肯做，敢为朋友两肋插刀…”回回有些手足无措：“夜月说，夜月说…只要你能把我当朋友，我的急事你一定会帮忙的。”
我看了看远处来来往往的车辆，觉得今天的自己说了不少的废话。“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夜月要我帮她作什么。”
“你能不能帮我顶包，就说那天在外面非法同居的实际上是你，报的是我名字，你看我和你在一个宿舍，身材也相仿，派出所是晚上查房，黑灯瞎火的那里还记得子丑寅卯？”
“什么”我一下子站了起来，脑袋里蹭一下有火，我被烧着了，想起我莫名其妙地去北京读书，想起了夜月和我关于牛虻的争执。我几乎丧失了理智：“这是夜月的意思，要我这个流氓成全你这所谓的牛虻，是不是？‘
我一把抓住回回衬衫的领口，他有些迟疑然后使劲地点点头：“你帮了我这回，夜月和我都会感谢你的，我要是能去了米国，你就是帮我实现理想的恩人，以后我发达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心如同掉进了冰窟，天啊，这个想法奇怪的女人终于又一次地伤害了我。我人生最壮丽的20岁被迫背井离乡，现在她又再一次地。。。我是流氓，所以我需要猥琐地生活着。成全幸福的人幸福，让不幸的人找到自信，这就是我刘星在你赵夜月心目中存在的价值吧。
“哈哈哈…”我长长地笑着，我想把这个低矮的猫空给笑炸了，可是我做不到，我的笑只能让自己感觉痛苦，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我答应回回，“只要是夜月的意思，我就去做，不就是同居嘛，再大的处分我也不在乎。”
“是啊，你反正在学校里被称作流氓，你做什么事都没有人感觉奇怪的，同居对你来说不过是小儿科。学校那边我已经找了老乡的老师，最多给个通报批评。这是五千元钱。”回回朝我鞠了一躬“请笑纳，当我愧疚也好，当我感谢也罢，希望你收下，否则我寝食难安。”
我没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正从楼下经过的夜月。她神色慌张，象是在躲避我这一看。我黯然一笑：‘一切清楚澄明。‘赵夜月小姐，我在你心目中原来真的就这么一钱不值。我用怨恨的眼神扫过我曾经的女神，愤懑地离开了猫空。
到了楼下的时候，夜月故意和我打招呼：“咦，刘星你也在啊。”
“这不明知故问吗？”我的心口一阵难受。“别说了，夜月，我他妈的不就是爱你吗！只要你觉得我还有价值你就拿去利用吧，我不后悔我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