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1042章


大祭师给我等一些时间。”
伊丝卡见他服软,心下稍平,也不去考虑他们是不是真的会这样做,急忙就告诉自己:“此事已完,此事已完。既然我能做好,他没做好,那他又怎可原谅?”她定了定神,道:“本大祭师今日之来,是有一要事要指点给你们,但同时也有危险有困难。你们可愿跟从?”
她声音虽然不大,但刻意要让众人都听见,是以音调偏高。众人果然听得清楚,齐声道:“大祭师救我全族性命,但有指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伊丝卡扫了一眼那族长、那些长老和他们的亲卫儿孙,见他们都是面上微微变色,心下更是直往下沉。但她毕竟已是心如止水,早已设想过最坏的结果,便依然咬牙道:“此地穷山恶水,实在不足以为我部长久昌盛。本大祭师知远方有一处流着奶和蜜的富庶所在,足可为我部千秋万代之根本。”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正要再说,那边山民中已有人兴奋道:“请问大祭师,那所在在何处?”那族长亦道:“不知离此地多远?可有贼人盘踞?路途艰难如何?”伊丝卡慢慢道:“那地名为特洛伊,离此地数……千里。”
这话一出,众人立刻都发出一声惊叹。要知这等山越诸部都不甚大,通常都是以数百里都已为极大地域、极远距离。因此,伊丝卡虽然将个“万”字改成了“千”字,却还是震撼非浅。至于她真正最担心的特洛伊三字,却是从来无人听说,倒没引起什么。
一名长老叹道:“数千里之遥?只怕等我部迁去那里,我们都已是老死好几代了。”伊丝卡冷冷道:“一名普通之人,一日即可行上百里。只要不停歇地走,一年之内,还不是可以行几千里?”那族长和众长老听她如此之言,都是一怔,似乎奇怪以她这大祭师之尊,怎么说出如此没有常识的话。但大祭师位高权重,却是无人敢当面指责或是嘲笑。
那族长定了定神,道:“大祭师此言可是当真?”伊丝卡眼光一闪,喝道:“不是当真,难道还是当假?”那族长道:“我等自然不敢怀疑大祭师。然则其究竟在何方?若是我等决意迁移,大祭师打算多少年、多少代可至?”伊丝卡道:“该地在西方。若是每年春耕秋收,冬季而行,一年也讲究能行几百近千里,不数年即可到。”
众人听她如此说,都是面面相觑。一名长老道:“江南山林茂密,道路崎岖;我们又是农耕之族,受农时影响极重,拖累甚多,实不好跟北部大漠草原诸部迁徙相比。况且这等举族迁移之事,不比普通几个人,最多一次走得几百里,便需修养数代,才可恢复元气。这几千里之目的地,不知路上可有几个土地肥美的接力处?若是有,或许还可多来些代慢慢过去。否则的话,我看我们还是先好好占据这周围之地,渐次征服,渐次经营,才为稳妥。”
伊丝卡心头烦乱已极,忽然大怒:“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们如此目光短浅,如何能成大事?”那族长目光闪动,叹了口气,道:“大祭师教训的是。然而做大事者,需大国大族。小国小族为了生存,许多同样的事,的确还是不做为佳。我们实在不是这样的材料,为了生存,有时候也不得不目光短浅一些。”伊丝卡一怔,心道:“他是在暗示我不要说出来么?可是我今天好不容易积累了意志,召集了众乡民做见证,又挟昨天之恩,怎能错过?”
她顿了一顿,道:“这些我自然也是考虑了。我们一步步走,其间每约五百里便有一处比较不错的所在。那些地方虽然比不上特洛伊,却也还算不错。”一名长老忽道:“不知那特洛伊究竟是几千里远?”伊丝卡一怔,道:“三……五千里远。”那长老道:“若是向西三千里,据说尽是雪山苦寒之地,又怎么能有什么肥美之地?”伊丝卡被他问得难以招架,心下越来越是恼怒,道:“正是要绕过那里。我们先向西北而行……”
第十一卷 天缘何归 第 一百零五 回 妾心有泪不唯郎(三)
一名断臂裹伤之人忽然道:“如此一来,五千里后,必是大漠。”说完面色已现鄙夷。伊丝卡心头大怒,道:“物极必反,大漠之西,雪山之后,正是肥美之地。你们难道就被那里障住眼光了吗?”大猴正要再说,那族长已喝道:“大猴,大祭师面前不得无礼。”
大猴顿时住口。那族长顿了顿,道:“大祭师所言,自是有理。但若是如此,我们首先要穿越无人密林,接着又要穿过楚国、秦国、犬戎、山戎、月氏……等等不计其数的强国强部。我们这么大一帮人过去,他们怎么会不留问不抢掠?我们势必无法对抗。为了生存,恐怕只能臣服,成为其本土之民。而若真那样,受其管制变严,又怎么好去继续大迁徙?”
伊丝卡无言以对,忽然怒道:“莫非你们以为,本大祭师是要骗你们去当楚秦之民之奴?”那族长忙道:“我等绝无此意。只是此事实在太难,其风险和所得实在太不相配,我等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怕会有负大祭师的美意。”伊丝卡怒声道:“你们受我解救,发誓以报,难道这么快就一点也不感恩么?”
这言一出,场中人人都是面色微变,许多人都是心想:“难道大祭师不是真想给我们指点什么好去处,而根本就是要我们为他谋什么私欲?”
伊丝卡见众乡民的脸色已在微微而变,知道自己特意让众多乡民前来,直接利用他们的感恩心理,来压迫众长老答应,这一办法已是难以奏效。她心头充满了郁愤,几乎都要当场掉下泪来。然而这不是在昭元面前,他们不是昭元,自己的眼泪又有什么用?他们对自己最多只有一些崇敬,却绝对没有昭元对自己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爱,以及那种深入骨髓的负罪感。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对自己的痛苦感同身受,去安慰自己、体谅自己、任凭自己发泄委屈?
可是身为大祭师,而且还是在刚刚救了别人全民之命的优势下,居然在诉求民心上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这可也实在太让她伤心。况且,这无疑也是在否定她真正指挥众人的能力,同时也展现了她想法的荒谬,并折射出昭元所言所行的不容易。
伊丝卡的身体在颤抖,她的心也在颤抖,那股更加疯狂的理念也越来越强大,越来越要左右她的思维,对昭元的愤怒突然间更加难以抑制。她突然间又镇定下来,朝四周慢慢望了一圈,一字一顿地道:“神猿子孙,历来恩怨分明,决不忘恩。今你们全族人之命都为我所救,为本大祭师效命,自是理所当然。便是明知前面有死无生,亦当无怨无悔,这才是神猿气节。你们现在的所言所行乃至所思,哪里还有半点神猿部先贤大德们的风骨?”
她这话一说,众人面色大都又是一变,许多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族长和众长老。伊丝卡心头一动:“难道这些来的人本来就都是族长等人的亲信?……怪不得需等这么久,而且现在也只这么些人在这里。嘿嘿,我说我这么日月来都苦苦研习人心军心、兵势阵形,怎么会不如……他?如此说来,并不是我的指挥能力太差了,我更应坚持迎难而上,勇往直前。”她心头又悲又喜,实在说不出己为什么有这样复杂的感觉,只是咬了咬牙,又道:“立部当以节存,若无气节,便是连真正的野兽之群亦有不如。那样的话,人数再多又有何用?”
她虽然明知那些人依旧不大可能愿意,简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侃侃之谈究竟能起多大作用,要达到什么目的。可她在心头那股长久以来的痛苦逼迫之下,却依然是侃侃而谈。忽然,那族长似乎转过头去,朝那大猴望了一眼。
大猴立刻道:“大祭师以部训相责,我等实是惭愧。然部训亦有云,小恩报小,大恩报大。大祭师自来我部,从来不肯亲自出手伤一人,所有搏杀之事,都是我们直接出手。昨日之事,我们自然万分感激,但若无我等人手之抵抗,只怕我等性命还是难全。是以我等之命,乃是大祭师和我等共同所救,我们自己也有微力。而细推大祭师远迁之策,我族大有全部献身、全部灭亡之险,这似乎不大相称。”
这话一出,众山民都是面色大宽。那族长却呵斥道:“大猴不可无礼。若无大祭师,我部岂有今天?大祭师虽然也是一人,却是关键一人,怎可不厚报?”那大猴微笑不答。伊丝卡忽然仰天长笑道:“好,好,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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