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当无戏言》第33章


“如今的一切究其因果,皆因月神遇害,月神遇害,父帝是起因,我身为太子,得此业报从来都不无辜,但,若你再出事,我真不知道能不能。。。嗯。。。”话没说完,出口一声低吟,逢诵在此刻让他就范。
好长一段时间,宿遗都说不出话来。直到不知多久以后,逢诵揽着他,为他擦去额间的汗水,喑哑的声线才响起:“放心,我不会拿性命去冒险。”
孤寂之苦,你受了太久。
宿遗累极了,听了这句话也放了心,躺在榻上睡去,逢诵简单为宿遗清理一番,推门离开这里。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宿遗一向睡意不深,尽管被折腾了大半夜,第二日卯时末也醒了过来。周身的清爽明确的告诉他昨晚有人帮他清理过,屋内没有看到逢诵,也不去想他去了哪里。
洗漱完后宿遗也不寻逢诵,自己待在屋里看史书。逢诵回来时,手里带着几束开的素净的梨花,映着窗前照过来的光,花瓣似雪,不争妍却自吐其艳,可在桌前静坐观书的白衣面前,那抹纯洁也失了颜色。
逢诵将梨花放在桌上,走到宿遗身侧,见他看的仔细,目光也随着落到了书上。
身旁的目光明明落在书上,宿遗却觉得落在他心间,灼热滚烫,被干扰看不下去,索性扔下书拿起梨花,放到鼻翼间轻嗅,似问非问道:“盈泽墟的梨花?”
“嗯。”
盈泽墟梨花盛开,又到了一年制梨花酿的时节,只是今年的梨花酿,少了一人喝。
宿遗有所感,逢诵将手搁在宿遗肩上,作无声的安慰。只是片刻,宿遗整理好心情,将手里的梨花递向逢诵,笑道:“宿遗如今手无缚鸡之力,这梨花酿,还请逢诵仙君代劳。”
逢诵接过,冷硬的眉眼中带了柔和。半日里,宿遗都在一旁看着,蓝衣玉冠赏心悦目,梨花淡酒芳香四溢。
午后,逢诵拿起宿遗常看的那本史书,宿遗瞧见了道:“不知为何,这书,总有些熟悉。”
逢诵就着这本书看了一会,想起一件事,对宿遗道:“凡界近日飞升一位上仙,名为芳顾,他身上有风神印。”
说到风神印,宿遗想起了一个人,略显诧异的道:“这么说,他们,倒比咱们命数差些。”宿遗又想逢诵从不轻易提起一个人,于是问:“这芳顾如今在天罚宫?”
逢诵点头。天界多年未添新仙,这芳顾能登仙必不是一般人,戚离一心照拂逢诵,人必定给了他,只是太子宫已经有长息与言和,这芳顾定是被安放在天罚宫。
“这天罚宫可是个天坑,这位新仙官怕是要累坏了。”宿遗想起当年逢诵初在天罚宫的情形,不禁替芳顾担忧。
逢诵却在一旁毫无异样的道:“排了言和与长息帮他,你就不用担心了。”
宿遗哑然失笑,连忙道:“我不担心,有人帮你分担,是好事。”说罢就将人拉过来抱在怀里,贪婪的问着逢诵身上的味道,就是这股淡淡的味道,从前让他着迷,如今让他疯狂。
梨花酿制好,极苦之境没有储藏的地方,宿遗在屋外挖了个坑,逢诵抿了抿唇,将梨花酿放在里头,盖了土。这是凡间藏酒的法子。
逢诵没在这里过夜,趁着昏黄的光晕回了天宫。
夜间,逢诵到天罚宫时,芳顾已经趴在那堆法则里睡着,逢诵没叫醒他,只是到卷宗阁厚厚的一叠里,拿了一本神罚篇放在上面,没做停留,回了太子宫。
虽然忘记谁记得谁都是命中有,逢诵不会干涉,但今日宿遗念及芳顾,他能做的,现在已经做了,能不能发现,能不能想起,都看个人了。
太子宫内,长息与言和还没有歇下,正坐在房里,神情有些焦虑,见蓝色身影出现,立马迎了出去。
“逢诵殿下。”长息拦住了逢诵。言和跟在身后行礼。
夜色已深,两人衣裳整齐,像是专门等他。逢诵问:“何事?”
“殿下,天界的仙侍在传,神官们打算奏请天帝立后。”长息禀报道。
在天界,仙官是各宫管事,神官却是各司主位。
逢诵听得眉头微皱,敛了眸,长息看不见他的神情。言和见状出言道:“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事,便是真的奏到云霄殿,陛下也不会同意,殿下。。。”
“无妨。”言和的话尚未说完就被逢诵打断:“我心不在这太子位上。”只有宿遗,我半步不能让。
逢诵遣退二人去休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一心想着天条的事。
这件捕风捉影的事情在月后提上了云霄殿。
礼司神官上殿奏请:“陛下,万世天祚,阴阳调和,天后宫不可长久无主啊。”
戚离扫了一眼底下的神官,威严的道:“太子已立,天界传承不会延误,众仙家是不是近日太闲了?”
“起奏陛下,今非昔比呐,因前帝灼华乱世,妖界冥界天界都深受影响,免不得需要安抚,若无天后母仪六界,我等怕是,难以摆平。”仪司神官哭着一张脸诉求道。
戚离丝毫不为所动:“你等职责所在却要推脱他人,渎职之罪本帝尚未追究,还在这义正言辞说难以摆平?莫不是神官做的太久,将为神司职的能力做没了?”
戚离言出,神官们这才真切的意识到,这位天帝与前头那位确实不一样,从前的灼华还会顾及天界的和气同他们周旋,可这位,看着温和办起事来一点也不含糊。
“陛下,非是臣等无聊多事,实则逢诵太子为陛下仙骨化身,上回任太子位受八十一道天雷便身受损伤,将来继位天帝,所受一百八十道天雷不说,其威力更是与这太子位的不可同日而语,若有个闪失,天宫岂不是后继无人?若陛下不愿立天后,还请早日定夺太子婚事,以备不测。”
戚离眼神晦暗不明,那双温和的桃花眼闭了又睁,凌厉直逼底下那群神官:“本帝登位不过数百年,尔等倒想到逢诵继位天帝这么久远了,这是诅咒本帝行将就木,还是诛太子的心!”
最后这句话说出,云霄殿几乎是跪了一片。“陛下息怒,臣等并无此意。”
“昔日月神谣歌被狐妖暗害,失了仙身,本帝允诺于月神,逢诵因此才为火凤仙骨化身,上次你们质疑逢诵出处难当太子,哼,殊不知本帝若为他正身,整个天界,怕也无人比得他尊贵。”戚离冷言道。这群没事找事的神官,本事没见长,眼神倒是差了不少。
跪在殿中的神官们倒吸一口凉气,为首的几个颤颤巍巍:“逢诵殿下是。。。是月神后人?”
月神何许人也?她是白泽天尊之女;白泽天尊何许人也?上古神兽白泽一族啊,鸿蒙初开神魔大战,白泽功勋面前,天帝天后都得靠边。
下面几个恐慌的问,戚离却是没必要答,这些个神,无需他留任何面子。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的,云流仙官从戚离身旁站了出来,双目没去瞧底下为首在云霄殿上企图拿乔天帝和太子的神官,而是对着老君等人揖了一礼,禀道:“诸位有所不知,昔日昆仑山封山并非白泽或是月神本意,实乃当时月神为狐后佩灵所害,入了轮回镜,天帝陛下得知时,从冥界亲自带回的太子殿下,而那狐后,亦是在昔时天后分娩时做了手脚的罪孽之人,前任太子宿遗殿下便是知道了这两件事的真相,才下届去为白泽一族和天后报仇。”
老君摸着胡子点点头,底下的神仙听到宿遗的名字也不再是哗然一片议论斐然。
戚离扬手搂袖,忽然噙着一抹温和的笑道:“在其位谋其职,既然你们神官做腻了,就去尝尝从零开始的滋味吧。”随后一个眼神扫向云流,云流会意,命天兵将他们拖下去。
戚离与灼华的行事手腕是不同的,灼华手下,神官犯错都是打到凡间去历练,能不能回来全看天帝能不能想起你,或者以刑罚小惩大诫;戚离则是不打不训,直接贬官,所谓从零开始,当然是从天兵做起,做了高高在上的神官数万年,眨眼间沦为天兵,这惩罚可比刑罚和打入凡间更难以接受。
且这里面,逢诵插了一手,将他们贬到了朱雀一族若何将军麾下。
昔日若何将军的威名震慑六界,当年公然因天后妃临质问天帝一事也不是没有这威名撑腰的,灼华也是看到了若何的才华和能力,觉得就此折了实在可惜,遮掩了一部分事情让妃临将他困在昆仑山下的泠月湖。
立天后与定太子妃的呼声并没有因为两个神官被贬而终止,久而久之反倒自成两派,一派主张立天后,云霄殿安稳,天后宫也需要人坐镇,不然神女少了典范,怕是要出乱子,再者逢诵殿下虽是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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