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当无戏言》第34章


,天后宫也需要人坐镇,不然神女少了典范,怕是要出乱子,再者逢诵殿下虽是白泽谣歌之后,却并无白泽之身,加之白泽一族自远古便不染天宫帝权,如今这般,委实不妥;另一派主张定太子妃,白泽谣歌之后遭遇堪苦,幸得戚离陛下搭救奉上天界,白泽于天界有丰功伟绩,后嗣承袭帝位也无可厚非,只是为防不测,早日立下太子妃,诞下天孙,为正道也。
两派相争,天帝与太子都不松口,任由他们闹,一个在云霄殿端看从前宿遗送的那本《空山鸟语》,一个则把时间分成三份,一时在孤芳自赏批阅文书,一时在天罚宫做法则批注,其余时候,都在极苦之境陪宿遗。
逢诵总是踏月而来,第二日黄昏方归。可近日,宿遗总在那张始终冷静淡漠的面容上看到了疲惫,尽管逢诵尽力遮掩,他还是发现了。
一番云雨过后,宿遗用上他攒了许久的精力勉强问:“逢诵,你最近在忙什么,这么累。”
逢诵将宿遗揽在怀中,厚实的掌心在他背后游移,抚慰他情潮极致后的虚无和余韵,喉结动了动,哑声道:“不累,还能继续。”
“。。。”宿遗闭口不言。
逢诵还是变了。从前那个沉闷冷漠的少年变得会说话会御下,会拿捏人,那个看着他出手相助都会于心不安的逢诵仙君,到底是不在了。
从前看着男子交好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干净少年,如今心里已经装了别的东西。
只是,为何他连隐瞒也学会了。
宿遗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被逢诵看见,立马慌了心神。
逢诵的变化宿遗看在眼里,闭目的瞬间隐下那抹沉痛,心想这人还是不愿意说。
“明早你走吧,半月之内不必再来,不管最近天界何事让你烦心,天宫到极苦之境,法力消耗颇大,别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逢诵的身躯有片刻的僵硬,低头在宿遗额间落上一问,喉结滚动,道了声:“好。”
宿遗闭目不言,在心中轻哼一声,惆怅间竟十分渴望折欲到来,尽管他来,从来没带好消息。
宿遗袖中的手紧握,心想坏消息总比没消息好,在这与世隔绝的极苦之境,又没有法力,天界一切都无法知晓。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宿遗要逢诵早间走,逢诵便趁着宿遗未醒走了。后来的几天,逢诵真的没有来,宿遗没再等他,只是经常心绪不宁。
最近极苦之境的天象十分不好,经常寒风呼啸,乌云压顶,宿遗细心的照料院中已经长成的梨花树,生怕有个差池。
宿遗希望的折欲,在第八日,来了极苦之境。从前三百年未见,折欲在狐王宫过得不好,再见时也是满面红光眉眼带笑,但最近不过几百年,如眨眼的时光,折欲消瘦许多,眉眼一动便是惑人的暖笑早就不见踪影,眼底是越来越深的绝望。
折欲看着宿遗的眼神,再不是眷恋,而是挣扎,是恨意。
宿遗忽略折欲那翻涌情绪的眼神,关心道:“折心,不好了?”
宿遗的关心更加刺激了折欲,面色不善的讥讽道:“这都是谁做的好事,如今倒来假惺惺了,嘁,现在的你,居然也变得这么虚伪。”
宿遗对这些讥讽丝毫不在意,从柜子里拿出一只新的茶杯,给折欲倒了杯茶,没递过去,就放在桌上。
“大哥今日来,看望我?”宿遗抿了一口茶,问道。
“呵,看你?宿遗啊宿遗,你总是这么漫不经心,别人对你是好心还是恶意,你都疏离的干净,怎么偏偏,就看上了那个逢诵!”折欲眼中闪过寒意:“昔日做太子时,你睥睨六界,一心将他往高处捧,如今,却学着凡人自辱做了逢诵身下的脔宠。”
宿遗微微一笑,不接话。
折欲一遍一遍的提醒他曾经的身份,又一遍一遍的说着逢诵,让他没法忘了,此时的逢诵,已经是太子。
宿遗的笑不达心,眼底更是有什么一闪而过。折欲看着忽然收起讥讽,冷冷的道:“但似乎,你唯一的不疏离,也看走眼了。”
“知道天宫最近发生了什么吗?神官分站两派,一派主张立天后,安六界;一派,主张立太子妃。每日云霄殿里,都会因这事吵上一番,十分精彩。”
“那些要立天后的,说你的逢诵血脉不正,非龙非凤又是仙骨化身,怕是受不住继位天帝那一百八十道天雷,你的伯父戚离在云霄殿公布了逢诵是白泽之后,这太子之名是正了,可主张立太子妃的那一派,就更积极了。”
寒风吹过,衣袂飞扬,宿遗袖中的锦帕掉了出来。
从前宿遗身上从不带这个,自从那日与逢诵欢好后就备着了,以便擦拭残留。宿遗弯腰去捡,衣襟弯折间,折欲就看到了穿在宿遗身上的那件白衣。
回过神来时,宿遗已经将锦帕收回袖中,折欲轻哼一声,接着道:“天宫的话题就是这样,争个几百年几千年总要有个论断,你觉得你的伯父戚离,最后会不会给逢诵立太子妃?”
宿遗不答。会不会立太子妃他不知道,但总有一天,逢诵会立天后,早晚而已。
“啧,原来你这般大度,连他立妃你都不在意,还是。。。你觉得不会?那我不防,再提一件有趣的事,你猜逢诵是怎么当上太子的?”
怎么当的?师尊之命不可违逆,就像当年父帝着手让他继位天帝时一样,亦或者,更多的,是为了他。
宿遗表情的变化,折欲自然没有放过,冷峻的嘴角忽勾了起来:“想的没错,是为了你。戚离授逢诵太子印,他不想接,可戚离只拿出护灵衫多说了两句,逢诵就接了,七天内受完八十一道天雷册封太子,养了一个月的伤才来见你。”
天宫这些事,折欲一直都知道,但从前那回来说这件事,却不是这么讲的。
“灼华是保了你的性命,却换你一生孤苦,还让自己的亲兄,爱人的独子都为他的业报赎罪,这样的父帝,也值得你为他伤心?”折欲忽然提到灼华,满嘴嘲意,仿佛这个父帝,与他毫无关系般。
“上回你天劫到来时,恰好逢诵去了昆仑山,他不知道你天劫的日子,你又避着他去了凡间,所以才错过了。”
说到这里,宿遗忽然问:“那些年,你一直跟着我们?”
凡界受天劫和逢诵祭拜昆仑山都是私密的事,天宫的神仙们都不知晓,折欲却知道,若不是一直暗中跟着他们,宿遗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折欲对他的执念,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但折欲对他的欺瞒也是货真价实,宿遗从不往后看,抽丝剥茧才收回的坦诚自然不会再给同一个人。
也正是这样,宿遗一心一意对逢诵好,去哪里都带着他,全然没有发现身后还跟了折欲。也就是说,折欲亲眼看着他与逢诵交好,才会渐渐心生愤懑,答应了狐后什么,父帝才会。。。
宿遗曾对逢诵说谣歌被害是头,父帝是因,现在的局面都是果,可现在,他竟然分不清究竟因果如何了。
折欲却没理会宿遗的话,接着说:“可这些事,逢诵从前不知道,现在不可能不知道,戚离也是天胄,他受天劫时逢诵必然见识过天劫的可怕,如今你法力封锁,血脉却还在,天劫之下,你有多少把握不去陪你的父帝母后?”
竹屋外忽寒风肆虐,早间尚在高处的乌云直直压了下来,雷声不断,裂电聚集。
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有好有坏,太多太多,多到宿遗自己都忘了,他的天劫就要来了。
宿遗出竹屋的院,看着头顶这熟悉的异样,难怪最近极苦之境天象不好,他也总是心绪不宁。
宿遗走出来,折欲也跟了出来,继续说着未完的话:“戚离就是用你的天劫,让逢诵接下了太子印;他说天劫之下,谁也护不住你,只有这认主的护灵衫可以。说起这护灵衫,逢诵当了太子,还拿着它去了一趟泠月湖底。”
难怪曾经他劝解数百年无果的若何,逢诵会说他回了朱雀一族。
狐狸攻心,折欲更甚,有些话总是点到为止,任宿遗自猜自想。
“戚离可是块老姜,两句话关于你,逢诵就能不顾你的意愿接下太子印,那这太子妃、帝位或者天后,逢诵的选择,是不是也一样呢?”
宿遗不用想也知道,不论怎么选,两人都痛苦。
“往后的日子想必相当精彩。。。”折欲忽拖了个尾音,抬头看了看天,再低头时眼神变得凌厉,手中一道红光径直飞向宿遗,口中冷冷的道:“但前提是,你有命活着看。”
宿遗没了法力,自然躲不过朝他而来带着杀伤力的红光。这一道,折欲用了五成法术,打在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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