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之人间劫》第26章


齐王红了眼,怒气铮铮,“你问我为何?!当年我母妃只是突感风寒,身上烫的吓人,怎么也降不下来!可皇帝呢?将所有御医都召集到了宁妃殿里!因为宁妃要生产了!整整三天,整整三天,我眼看着母妃死去,我却无能为力!我想出宫去找大夫,宫人拦着我!我去求皇后娘娘,皇后避而不见!你们都该死!都该付出代价!”
魏王喉咙酸涩,不知该说什么,“我。。。。。。我不知道这些事情。”
齐王又哭又笑,“不知道?哈哈哈!不知道?!去死吧!”齐王一剑刺向他!
他登时忘了躲避,那剑刺进了他的胸膛。
才刺入一点点,齐王却突然倒了下去。
“我。。。。。。不。。。。。。甘。。。。。。”,他后背插着一只箭,双眼大大睁着,死不瞑目。
齐王脱力,坐在地上。
“好啊!”
齐王抬头,是父皇,还有七弟,还有许多人,还有兵将!
皇帝满脸怒色,“朕没想到,你二人竟要刺杀朕!”
齐王急忙解释,“父皇!儿臣没有!是二哥!是二哥不是我!”
“哼!你的人都招了!还不承认!”皇帝甩袖,“再者!当方才朕耳聋吗?!你二人为手足至亲!却自相残杀!实乃我皇室所不容!着今日起,齐王赵腾月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入京!宁妃废除封号,打入冷宫!平宣候等魏王党羽!削去爵位!三代不得入仕!”
皇上甩袖离去,他心中万千情绪汹涌。你们不去,我的麟儿如何等大宝,如何掌天下?多年筹谋,只为今朝。如今众皇子中,没有比麟儿更好得了。
当年他还只是个皇子,与那宫女相恋,当上皇帝后,想方设法地保护她,却还是让她死在了宫廷斗争之下。
“父皇。”赵麟唤道,“是不是罚的太重了,六哥到底是您的儿子啊。”
皇上咳嗽着,“到底是你懂事,有容人之心,还为你哥哥求情。”
三日后,皇上驾崩,七皇子赵麟登基,众人原以为这是个好拿捏的小皇帝,然则新帝的手段却不下于那两位。
如今一没人敢提那两位了,篡位弑父,天下人人皆知。
赵腾月如今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已离开了京城,并且再也回不去了。新帝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仁慈,不然他就不必四处逃窜了。
没想到还是连累了凌君,还有母妃,母妃也自缢了。
他想再见凌君一面,总是躲在城门口,渴求能见到他。
☆、再见与永别
凌君随着父亲母亲哥哥嫂嫂回了蓟州老家,季凌云只觉得连累了妻子,若是没有这件事,她将来便是侯夫人,一边也懊恼自己没用,让妻儿受苦,好在夫妻二人感情极好,愿意同甘共苦。
自那日后他便再没见过赵腾月,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他记得坐着破旧的马车出城时,以前认识的许多人都来了,有的面露同情,有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地嘲笑。
二房三房的人倒是未曾一起回老家,二房的嫡出小姐季诗婉摇身一变成了新皇宠妃,倒真是风水轮流转,连带着二房老爷一母同胞的三房老爷也跟着沾了光。
三房的季启铭是这样说的,“哟,这不是往日的大才子吗?大才子做够了,今儿怎成丧家之犬啦?”
凌君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尽管很气氛,但什么都做不了,形势比人强。
翻身?三代不得入仕。还有翻身的时候?
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只有季凌云四岁的儿子嘻嘻哈哈的,见得这个要问为什么,见到那个要问为什么,他并不知道家里遭受了怎样的变故。
“小叔,陪我玩。”马车里,小孩儿笑得天真,拉着他的衣角。
季凌君抱起他,“你想玩什么,石头剪刀布好不好?”他实在是想不到能玩什么,他不禁想到,自己像他这么小的时候在做什么?
好像是跟着赵腾月一起捣蛋,不得不说那的确是段纯真快乐的日子,只可惜,这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若是能找到赵腾月就好了,我们一家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姑姑死了,赵腾月一人漂泊在外,他真的觉得,好可怜。
当然了,他知道,赵腾月不需要别人的可怜,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他都能照顾好自己,他坚信。
江南的雨是柔和的,街上行人很少。雨后,浅浅巷子屋檐滴答着水滴,青石铺就的地板,洗过之后更清了,空气里微微有些绿柳的芬芳。
好在祖宅尚在,沿着巷子直走,到尽头,便是一座大宅院,门锁着,这里已荒废了许多年了。
门外两座石狮子矗立着,马车缓缓停下。
“十多年没来过了,父亲还在时每隔几年都会回来看看。”季老爷感慨道。
“老爷。”季夫人扶着他的手臂轻声安慰。
季老爷对大家道:“咱们进去吧。”
宅子中果真满是灰尘,院子里杂草丛生,打扫起来也不轻松。
由于没有银子,便没有买仆人,一家人子自个儿收拾的,足足收拾了五天才弄完。
凌君和凌云自然是主要劳动力,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也只有靠他们了。
凌云出去找了个活计,是在一家书店作账房,他算术好,在朝堂上待过,为人处世方面自是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不说这些,光是那一身的气度,便足以令人折服。
挣得虽不多,却足以维持家中开销。
凌君始终有些放心不下赵腾月,眼见家人都安顿好了,他便想去找找赵腾月。
“母亲,我来帮您洗菜吧。”凌君进了厨房,笑眯眯地说道。
虽知道他定是有事要说,心中却还是乐开了花,“说吧,有什么事?”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凌君嘿嘿一笑。
“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还不了解你?”季夫人拿起菜刀切菜,她如今才四十多岁,尚且做的,也不会做那些为难儿媳妇的事,况且儿媳妇也是懂事的,即不叫她,她也勤快地做家务,没有半分娇小姐的脾气,能有这样的儿媳妇,是他们季家的福气。
凌君道:“母亲,我想去找找表哥,他一个人在外面,一个亲人都没有。。。。。。”
季夫人身子一顿,道:“母亲知道你与腾月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只是,如今他为新皇所不容,如今只怕早已不在了。”末了有些惋惜。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新皇是他的弟弟啊,他突然灵光一闪,我怎么这么笨呢,帝王家哪里来的手足之情,他心下有些慌乱,想要立刻见到赵腾月,知道他还活着,“您就让我去找找吧,母亲,不然儿子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季夫人道:“罢了,你去吧。”
“谢谢母亲。”季凌君恨不得立刻出发。
“早些回来。”季夫人道。
“儿子会的。”季凌君出了厨房,回自己房里收拾行李去了,如今家中自是给不了他什么盘缠,好在他还有一颗金珠子,足够支撑一段时日了,再往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与父亲兄嫂告别后他便启程了,首先还是去京城,一路上打听打听,总会有人见过他的。
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有不留痕迹的。
赵腾月如今改头换面,戴了半张面具,不混朝堂混江湖,总有他的容身之地。
凭借高超的武艺,以及戴着面具的神秘,他渐渐在江湖上有了些名头,人称玉面公子。
他亦在寻找季凌君,听闻他们会老家去了,至于老家在哪儿却无人知晓。
他从他的生命中消失的这么彻底,一点念想都不曾留下。
☆、你走吧
季凌君再次回到京郊,杨花洒落,行人徐徐,恍如昨夕。
两年了,他走过许多地方,山川河流,贫瘠小城,奢华之地,都未曾找到那人。
盘缠早已用尽,他便一路替人干活,得些工钱,再继续上路。
长期的劳累与一路风尘,他越发地消瘦了,身上衣物亦是破破烂烂,哪里还是当初那个风流倜傥才惊天下的如玉公子,宛如一个小乞丐。
他走累了,靠着一株大树坐下,打开水壶筏子喝了几口,擦擦嘴角,擦擦额角,天气越发地炎热了。
天气热了他身上便会起成片成片的疹子,思恕U钭勇檠髂涯停勰ト说煤埽灰等プ龌盍耍呗范寄选?br /> 去年的夏季他记忆尤新。
一人躺在街旁,靠着乞讨度日,就连那些乞丐都不与他一处。
有些心坏的,还会抢夺他讨来的铜板,无力反抗,只能忍受饥饿,在那四十多个夜晚,他常常问自己,人生为什么这样痛苦?他做错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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