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怪非邪》第33章


安国战败,安国国君派遣使者,以临近楚国的三座城池,换回了余下的十万大军。
楚军明日便将启程回京,许安世连夜骑马从边城赶到秦单山,他并无通灵之眼,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误入妖界,甚至不知道连清的姓名,只能徘徊在山中,寻找那片密林,那片密林却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那个山坡,对,他知道在哪,许安世好不容易找到那个洞穴,却早已被堵上了,他失意跌坐在土堆上:“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明天我就要走了。”
夜色正浓,山风过林沙沙作响,静谧的可怕,许安世不愿就这么放弃,用手挖着那个被堵的严严实实的洞穴,不信那只是一场黄粱大梦。
“儿子,我方才回来,看见陡崖上有个人在挖洞。”连瑶赴宴回来,醉醺醺的瘫在连清身边。
“好,我知道了,来,把这醒酒汤喝了。”谁会三更半夜的在陡崖上挖洞,这酒鬼喝醉了说梦话呢。
连瑶见连清态度十分敷衍,不满道:“我说真的,那个人穿着软甲,许是楚国的军士,还说他明天就要走了。”
连清一愣,莫不是许安世那个傻小子回来找他了?
许安世埋头挖洞,看到有双鞋出现在眼前,抬头看去,见是连清,赶忙将满是泥土的手藏到身后,傻笑:“你来了。”
连清屈膝蹲在他跟前,拉出他藏在背后的手,牵着衣袖替他的擦拭干净:“我不来你打算把这挖穿吗。”
许安世腼腆的笑着:“你不来,只能我去找你。”
傻小子,你找不到我的。
连清看着那双真诚的眼睛,到底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你找我做什么。”
许安世拉住连清即将收回的手:“明日我便要启程回京了,你同我一道吧,你立了大功,陛下定然会封赏你。”
连清抽手屈指弹了他额头一记:“傻小子,人间的功名,我要来有什么用。”
“可是…”许安世摸着额头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快回去吧,你父亲该担心了。”连清起身要拉他起来。
许安世牵住连清的手站起身来问:“那以后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连清随口说道:“等你做了将军,我就去丹阳找你。”
许安世紧握住他的手:“你说的,不许食言,等我做了将军,我就让人在陡崖上种一棵红豆树,你若是看见了,就来丹阳找我。”
连清笑应:“好。”
傻小子,你知不知道红豆十几年才结第一树果。
不知春去秋来又几回,红豆掉落在狐狸洞口,点缀在青草地里,红绿交错,连清抬头一看,陡崖上有棵红豆树竟是结果了,那小子倒是学聪明了。
你还没忘了我吗,我以为等你成了将军,你就会忘了我。
既然你信守承诺,我又怎能食言。
夜半,许安世听屋外有人叩门,问是何人,也没个应声,下床将门打开来一看,竟是连清,一时愣住了。
连清笑说:“不请我进去?”
许安世是个爽快人,什么都藏不住,回过神来,大步上前将他搂到怀中,喑哑的声音里满是刻骨的思念:“我差点以为你不会来见我了。”
连清在他耳边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刚从襄王府出来,就来见你了。”
连清从不提及家中,许安世也没问过他。
有九年不见了吧,许安世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你叫什么名字?”
九年不见,他已是个英勇的将军了:“我随母姓连,单名一个清字。”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等到你了。
许安世举着还在不住的扑腾的鱼,冲桥上盖着荷叶睡的正香的连清笑道:“连清,你看我钓的鱼。”
连清掀开荷叶坐起身来,支手轻笑:“知道了,晚上拿回去炖汤喝。”
许安世进屋看见桌上的青玉瓶里斜插了一支梅花,他一贯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今儿这是怎么了,问一旁的侍女:“这梅花,是谁插上的。”
侍女应道:“是连公子今早插上的,要撤下吗。”
“摆着吧,添点颜色。”出于他手皆是风景。
“连清,这画如何。”许安世好不容易问宫中的画师讨了一幅画。
“那日画的?我看看。”连清凑过来与他一同看画,两人紧挨着,三九的天,许安世愣是憋红了脸,也不知是这天太热,还是心太燥。
连清见状,凑到他耳根旁说:“你脸红什么。”
许安世赶忙假装将画卷起,生怕泄露心中不礼的念头。
连清哪肯放过他,拽过他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长的说:“你方才,是否在想一些对不起夫子的事。”
许安世咕哝了一句:“早就没有夫子管我了。”
“是啊,那你脸红什么。”连清扯过他的衣襟,势在必得的说:“傻小子,晚上来卧房找我。”
许安世倒是有点叫他吓着了,身子比脑子动的快,搂住连清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三个月前连瑶来信说将闭关以应雷劫,算算日子,就在今日。
入夜连清只觉心中沉重无比,辗转难眠,起身支起窗户,望向西北,雷云涌动,竟夹了几丝红云,暗道了声不好,这是血雷劫!
凡妖相恋,本就为天道所不容,何况连瑶与卫轻舟还育有一双儿女,更是大逆。
血雷劫一出,他们母子三人都将应劫,连瑶与连清尚可一搏,卫释全无半分妖力,如何渡这雷劫?
连清敲开许安世房间的门,许安世见他一脸沉重之色,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我去一趟襄王府,明日不用等我用早饭了。”连清说罢匆匆离去。
许安世看着他的背影,无端觉得他这么一去,也许就不会回来了,大步上前拉住他,追问:“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
他不过得了母亲一半的妖力,再加上这二十六年的修为,要应对两道天雷,五分的把握都没有,若他有什么不测…连清勉强挤出笑容:“许安世,我去去就回,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对不对。”
许安世不知道这一次,该不该信他,连清趁着他犹豫之际,挣开了他的手,转眼间就消失在许安世眼前,许安世望向天际,轻轻说了一句:“我等你。”
我说过我会等你,一日,两日,三日,四日,五日,都五天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你以为不回来,我就不会去找你吗。”许清抄剑而去。
“你是连清对不对。”许安世看着那与连清生的一般无二的女子,不信连清会这么离他而去。
卫释:“是又如何。”
不论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都不在乎:“连清,我不管你是男儿郎,还是女儿身,不管你瞒着我什么,我都想与你长相厮守。”
卫释:“那你为何不向我父王提亲?”
提亲…是啊,若他的连清是女儿身,他们就能做名正言顺的夫妻。
犹如雨过天晴,许安世起身前行,扶住她的双肩,喜不自禁:“你愿意嫁给我?”
卫释眼中噙着泪水,哽咽不能语,不住的点头,良久才说出一句:“我愿意。”
白仪将匣中秦王剑交由束麓。
束麓取了剑来,并指滑过剑脊:“这秦王剑还有别的用处,你可知晓?”
白仪摇头应答:“不知。”
束麓立剑轻弹剑身,铮然鸣响:“秦王剑承秦王剑意,若以剑中记忆为阵眼,施聚魂之术,能塑剑灵,此灵攻守兼备,是不可多得的御灵。”
白仪不解,若是此等好物,其主为何全无半分不舍,竟说将剑送他:“兰斯并不在意此剑。”
束麓听了大笑起来:“他那是用不了气的,秦王剑中灵,只护一人,那人却不在人间,重华苦苦寻觅,至今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惹他付尽衷肠,还狠心一走了之。”
白仪听了唏嘘不已:“或许是不敢见。”
束麓执剑起身,轻笑道:“他运气好,为他设劫的北极紫薇帝君,一向不拘泥这些,让重华逃过一劫,若是换作其他帝君,历过劫,还如此执着于凡尘俗事,怕是得下凡重来一遭。”
白仪叹了一口气:“或许天意如此。”
“快到子时了。”束麓凌空先行,白仪穿行于林中,世间能凌空踏步的,唯有诸神。
束麓在麓山极东之泉引水灵布太极法阵,将灵木浸入泉中,置剑倒悬于顶,不停变换手中的指诀:“天地无极,无极而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五行,坎水生震木。”
诀引天火焚剑:“亢火乘金。”转腕握柄旋剑刺木像天门,风自足涌,灵光乍现:“万物生灵,负阴抱阳,轮转两仪,震木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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