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岭》第67章


那年轻司令背过身躯,深深地叹了气。“纵然老贼有万般过错,你二人也不可炸军油烧粮仓,那几十万担军粮可都是百姓们辛苦播种而得,如今大灾之年如此糟践粮食,有伤天理”。
本以为这个年轻司令是欧阳纯的鹰犬爪牙,可没曾想到,他竟然也用老贼一词称呼欧阳纯。这让卞唐二人很是疑惑。相觑一视后,卞开口道:“敢问司令贵姓,令尊何人”?
“鄙姓段,名青书。家父段天明,缅军二师师长”。
卞成内心一惊,原来是段天明的儿子。这小子能在听到爆炸声后,不慌不忙地从容布下口袋阵套住自己。真是英雄出少年。卞看着眼前的段青书跟唐子虚二人,顿时觉得自己跟这些年轻人比起,真是退化了不少。
“缅军五虎已去其三,今只剩段师长一人可与老贼勉强抗衡,一山不容二虎二虎之理,想必段公子也……”卞成听得段青书称呼欧阳纯为老贼时,就看穿了段青书的心思。此时想用激将法来试探他一下。
“老先生虽貌似寻常百姓,却有此番见解,不知是何方圣人”
“我本老贼军情一处处长,混入柴军地域为老贼兢兢业业恪守本分,暴露身份后潜回缅州,老贼丝毫不念旧情,却要痛下杀手,多亏了唐老弟让我看清了老贼真面目”。
“段公子既知老贼对段家有觊觎之心,为何不早思良图,反而却坐以待毙”。
跟卞成比起来,唐子虚的言语更直接一些。段青书又何尝不想推翻欧阳,单单因为欧阳小敏安葬那件事情,他就一直耿耿于怀,他恨不得将欧阳那张可恶的嘴脸撕烂。才能消了他的心头之恨。可段家的几万人根本就不能跟欧阳纯对抗。
“以卵击石之举,只会令我段家提前败落,我又何尝不想将这奸邪老贼赶出军界。只可惜势不如人”。
“段公子何趁机出兵以助少帅,子虚有一计策可令老贼大败而退,若段公子愿助少帅一臂之力,他日少帅即位之时,段家一切可保不失”。
段青书疑虑片刻,淡淡地询问唐子虚是何计策。
“段公子可分兵三路,令一万精兵直击江北边境,其二路人马伏于甲午谷附近,再引一路军把守宁兴各城门。江北遭袭,必会疑老贼居心叵测,待其兵马退却,即可令伏兵攻打甲午谷口防部,放柴军入缅。江北撤出之时可令一能言善辩之人游说江北,陈其利害。失了盟军,老贼则同断臂之虎,纵其善谋,也非敌手。老贼败兵定会逃亡城中设防。段公子可令三路军挡其去路。届时,老贼慌不择路,定会引残余属部退往西南富县。富县乃困笼之地,只需围之即可”。
听完唐子虚一番话,段青书内心大喜。连忙上前替他二人解开束缚绳索。不过,段青书若想调动部队必须得经过父亲的同意。这会他正想开口引卞唐二人一同去师部见见自己的父亲。审讯室的门却是突然吱地一声打开了。
只见段天明拧着一个中年男子的耳朵闯了进来。段青书定睛一看,被父亲揪住耳朵那人正是城防司令部的保安团总徐进。这家伙是欧阳纯的忠实走狗,驱赶难民的事就是他执行的。
徐进不停地求饶着,称自己只是路过审讯室门口,并没有听到任何东西。可他的话就连三岁小孩都不信,又怎么能骗得了这几人。
段天明本想弄死徐进,带回自己的儿子段青书,他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无谓的事情。因为他太过自信,在他心里,无论是谁执掌缅州,自己头上的这顶帽子是不会被别人摘下的。
“段师长,何以愿为老贼之伍。今缅州百姓身处水生火热之中,但凡有良知之人皆以贼敌。段师长身为缅军长官,理当心系百姓,为民除患。若执意与贼为伍,必遭后世唾弃。再则贼心叵测。此番围攻少帅新军之事却未能相邀段师长,定是疑您怀有二心。老贼心若蛇蟒,段师长还是三思为妙”。
段天明睁大眼睛盯着唐子虚看去。不由得眉头紧锁。段青书刚欲开口劝父亲出兵。只听的扑通一声。
段天明紧握着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审讯室的木桌上。吓得徐进一阵哆嗦。
“我早意与老贼决裂,今逢此良机,定要与老贼一绝生死。青书,就依这位公子所谋,分兵三路,势要将贼人逐出军界。”
将保安团总徐进关押后,段天明随即调动部队,准备搞垮欧阳纯。
这次,段天明也是下了决心要将欧阳纯整死整残。他亲自领两万多队伍朝着江北一路挺进。令其子段青书严守宁兴城。另外一路由自己的心腹领兵,并加冕唐子虚卞成二人为其参谋。
风云变幻之时即将来临!
此时,上天也在对童秋然作出最后的考验。
阴沉许久的天气终于憋不住下起了大雨,连绵的秋雨加上刺骨的冷风肆意地折磨着即将卷入战争的各部士兵。童的部分新军则尤为困苦。本就忍饥挨饿了几日,却又遭到这般折磨,好多士兵已经出现了眩晕干呕发烧症状。面对囧境,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盘腿屈坐在毫无遮挡的雨地任由冷风秋雨的虐袭。
见此残景,童秋然的内心终于坚持不住了。他打算投降,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无辜的由百姓变成的士兵就这样痛苦地死去。那样他于心不忍。
童召集了一些军官在指挥部里下最后的命令。
“欧阳纯意在我身,我若去降,你等便可相安无事。我以护缅新军师长及缅军少帅的命令你等,待我请降之后,你等不可与战,卸下装甲各奔天命,若有违抗者……”
童秋然没有将话说完。
杨福乾等一些军官眼巴巴地看着童秋然,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童说完后一头走出了指挥部的大门,杨福乾等军官叫喊着追了出去。此时门外的雨依旧很大,童没有理会喊叫,极步跨入雨帘。
“少帅……少帅……”。
杨福乾曲膝跪下,随之而来的是连片的士兵一同跪下。发出凄凉的呐喊声。他们内心尊敬这位内心纯良的少帅,不敢动手阻拦,只能以这样的行径试图让童改变心意。从指挥部门口,一直到西水领防线外,所有的士兵都跪倒在地……一路上,童不忍直视士兵们那悲凉的眼神。
就在童秋然即将跨出防区之外时,一群士兵跪在地上挡住了他的去路。仔细一看,领头那人正是那次在孔雀岭上与童对话的那个男人。
“少帅,您不能去,您要是走了,让我们这些兄弟奔谁去,要是您非要去,就从我们身上跨过去吧”。只见那堵住童去路的人群正相互用枪抵着对方的脑袋。似乎是只要童再往前一步,他们就会扣动扳机,相互射杀。
紧随其后,杨福乾与秦坤等一些军官也赶了过来。个个都跪地举起□□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童秋然猜想着也是杨福乾安排这几个人堵住自己去路,叹了口冷气。
次日晨。
欧阳纯正在临时指挥部里与众军官开会,当然了,江北军统帅冯祥虎也在其中。听欧阳的意思他是准备收网了,因为这样的天气实在太恶劣了,拖延久了也怕众军官有怨言。
“报”。
突然而来的喊叫声打断了欧阳的言谈,只见一浑身湿透的士兵跨进营帐。“报告军座,江北军信使求见”。
“请进来”。
“报告军座,那人说要单独见冯督军,不肯进帐”。
欧阳纯摇头一笑,朝着冯祥虎点了点头。冯含笑迈出营帐,顶风冒雨朝着防区外走去。这时那士兵正站在雨地,已经被大雨浇灌得像只落汤鸡。
传信兵见冯到来,诡异地将冯请到拐角隐蔽处。
“督军,江北边界昨夜遭遇缅军侵扰,严司令特令我来禀告。”
听得老家遭遇缅军攻击,冯祥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询问传信兵是否确认攻击江北的就是缅军。得到肯定后,冯气得差点吐血。缓过劲来,他急忙领传信士兵回了自己属部防区准备引兵北退。
冯祥虎就这么不迟而别悄然退走,欧阳纯还在指挥部傻傻地等候他的归来。直到有士兵进去通传,他才得知冯部退却的消息。
此时,欧阳恼羞成怒。奋力一脚将身前的凳子踹得老远,几个军官见他这般发狂,惊得不敢开腔。
冯虽然走了,但围堵童秋然的大事不能耽搁,欧阳随即下令队伍缩小包围圈,对童部展开打击。
“这炮声是从甲午谷方向传来的”。
这时,震百合等人正在孔雀领山洞商讨营救对策,突然的轰炸声惊得单学海大呼一声。
震百合急忙起身,竖起右手,示意他们不要作声,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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