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的大学生活》第20章

披着薄外套站在落地窗前李暮可手捧咖啡遥望窗外。
门口传来要是开门的声音，李暮可回头——庄砚礼打开门正好迎上她宄旱乃邸
“怎么又飞过来了？Ａ市的事忙完了？”她问。
“恩。晚饭还没吃吧，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他把手里的快餐放在茶几上。“快吃吧，我坐会儿就走。”
坐在沙发上他双腿交叠，看电子新闻，西装笔挺的模样十分绅士。
屏幕上的光在他半框眼镜镜片上一闪一闪，整个人专注且迷人。他似乎唯爱阿玛尼这一牌子，大到他家的家具小到他的衣服配饰，几乎通为阿玛尼。
今天他穿银灰色绸质西装，领带松松垮垮搭在脖子上，透出一股子洒脱。
目光从他的手上转移到他脸上，他忽然开口：“明天会下雪，注意保暖。估计是这个冬天最后一场雪了吧，下完春天就来了。”
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只能点点头，问：“春天来了不好吗？”
完了……他又露出那种色迷迷的表情了。“春天来了好发情！赶明儿找几个洋妞做活塞运动。洋妞的床上功夫真不是赖的。”
李暮可扶额，果然不说话的时候更容易相处。
翌日早上六点四十分李暮可已经穿戴整齐，拿上车钥匙出门。
全球排名第八的建筑名企Frame就是她未来工作的地方。进去公司，人事资源部部长等在前台，一个秃顶大肚子的和蔼老外。
部长看见她立刻笑着走上来握手：“等候多时，可以叫我Ｗ。”
李暮可微笑，一口流利的英语：“Veronica，很高兴见到你。”
本以为她的工作会是类似场地勘察的工作，因为新人基本都是从最底层做起的。没想到居然直升到总经理特别助理。W的解释说是学校强力推荐她。
总经理特别助理……让她忧心。
去办公室途中W一直说总经理Hanny如何如何厉害，才短短一年不到时间便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听说他还是大四下半年没念完书就来公司实习，拿到毕业证及一一系列证书后被转为正式员工。
Hanny。
李暮可细细念着他的英文名，忽莞尔一笑：“好久不见。”
“你说什么？”W听不懂刚才她说的中文是什么意思。
“Nothing。”
电梯升到八十层，打开。对面就到了总经理的办公室，边上有个全透明的办公室，应该为她准备的。
W把人送到便离开了。
李暮可推门进去，这才发现原来办公室装的是单视玻璃，里面看得见外面，外面却看不见里面。
男人低头　批阅文件，一口英语说：“你的办公室在外面右边，把下午的会议资料准备好。”
事实上相遇的情景李暮可幻想过无数次，可没想到现实居然会这样。她尽量微笑：“……你好。”
熟悉的中文，熟悉的声音。手中的笔因震惊在纸上划出长长一笔，周翰阳几乎以为自己幻听。思念了这么多年的声音怎么可能突然出现了。
周翰阳颤抖全身却不敢抬头，他怕、怕一切只是幻觉。
偏偏忍耐不住心中的那股悸动，他缓缓抬头，对方的脸一点点映入眼帘，令他窒息。全身血液迅速沸腾起来。
他兀地站起身，皮椅随他的动作滑至落地窗前。
“暮可……”他不停颤抖唇瓣，欲伸出手。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眼眶竟发热。
微微侧身，李暮可躲开他的双臂，伸出自己的右手与之相握，微笑：“好久不见。我叫Veronica，你的特别助理。”
既陌生又熟悉的语气，周翰阳眸子的亮光渐渐黯淡。
放开手，她退开几步拉远距离，说：“下午会议的资料我会准备好。”
迈出办公室前她被叫住：“暮可，谢谢你能出现。”？
☆、共餐
？ 一个上午平安度过，李暮可以为他会来找自己，事实却没有。她开始苦笑，事到如今还想这么多干嘛？可，心里的失望又怎么解释？
中午理好资料李暮可打扮办公室走向电梯。电梯门打开后她愣住了，电梯里的人同样不知所措。
“经理好。”她点头打招呼。
周汉阳即刻回过神，淡笑：“如果一定要和我说英语的话可以叫我Hanny，和我讲中文的话可以叫我名字。总之我不喜欢你叫我经理。”
“Hanny。”她改口重新叫。
果然……周汉阳脸上忍不住失望。他说：“一起吃午餐？”
“……好。”细想一会儿她回答。吃一顿午餐而已，既然放下了又有什么好拒绝的？
走出公司外面仍在下雪，安全起见周航洋不打算开车，撑把伞和李暮可走向最近的餐厅。即使在同一把伞下她与他的距离仍然很远，或许她真的太讨厌自己了。这个认知令他的心狠狠抽疼。他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的她成了这般。
“怎么不多穿些衣服？”走在路上他看着李暮可单薄的衣服忍不住问。
正在想事情的她冷不丁被吓一跳，抬头却撞上他含笑的眼。
“怎么还像以前一样容易分心。”他哂笑。
他说以前？原来他还记得以前啊，她以为他早忘记了呢。分开几年后再说从前有什么意义呢，徒添烦恼罢了。
微微皱眉的动作被他捕捉到，立刻不再说话。
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没说。
面对面而坐，周翰阳觉得他们之间的间隔不是一张桌子而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餐送上来的同时服务员送上两杯温水，周汉阳指指对面的水杯说：“麻烦将这位小姐的水换成热牛奶。”
举起刀叉的葱指轻颤。因为胃不好所以她常年习惯喝热牛奶。从没和他说过他竟然知道。
热牛奶很快被送上来，李暮可浅尝几口——奶香浓郁。
餐布轻轻擦拭过嘴唇，周翰阳有话要说。
“当年我……”
“我不想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她立即打断。
他苦笑，不肯听他的解释吗？“真的、不能回到从前？”
“如果你能让时间倒流或许可以。”
薄唇抿成一条线，他仿佛看见手中的刀子深深刺进自己的心里。
半响他苦涩开口：“我没有能力让时间倒流……难道我不能用余生补偿你吗？”
“不能。”回答的干脆。
“……吃饭吧。”他终是败下阵来。。
自那天以后周翰阳便不再私下找她，或者说是没有勇气去找她。
下班后发现庄砚礼的车早等在写字楼下，车顶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李暮可拢了拢羽绒衣快步走向那车。
车里的暖气从脚底开始涌进心脏，说不出的舒适感，她轻吟一声。
“工作累吗？”庄砚礼发动车子。
“还好吧。”她调整身子，额头抵住车窗看外面。
“唉，我们家暮可累成这样为夫可真心疼啊。”他说完的同时伸出手捏捏李暮可的脸蛋。
拍掉他的爪子她瞪一眼。
车里安静了几分钟，庄砚礼又说：“你早知道他在那家公司吧？”
“Hanny？恩，学校告诉我的。”抬起头说完后再次看窗外。
庄砚礼挑眉，问她心里怎么想。她回答：“当初刚知道的时候确实想过逃避，不过后来想想：我为什么要躲？既然放下来就别太在意了，迟早会遇见的。说真的那天上午见到他的时候仍是吓出一身冷汗，这种事不是说准备好就真的好了的。”
“那……他什么反应？”他问的小心翼翼。
轻哼一声她说：“他居然和我说想回到从前，开什么玩笑，当初是他提分手的，现在却一副他被抛弃的模样。”
庄砚礼点点头。他现在倒不担心李暮可会对周翰阳如何，他担心周翰阳会对她如何，毕竟当年他走的时候曾说过那些话。？
☆、我会一直在
？ 敲开办公室大门，李暮可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
“等等——”周翰阳抬头叫住准备离开的人。
“还有什么事？”
他放好手里的笔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说：“先陪我吃点东西吧，我有事和你商量。”
“你可以自己去吃，我还有工作。”她拒绝和他单独相处。
周翰阳脸上带着受伤，尽量放低语气，“我差不多一天没吃东西了，陪陪我不行吗？”
不知怎么的，李暮可很难忽视他的脸。良久她点点头：“我去收拾东西。”
原本失落的情绪一扫而光，周翰阳笑的温暖：“我下去开车等你。”
身边同样一杯热牛奶，李暮可看看周翰阳手边的红酒皱皱眉头，忍不住开口责备：“胃不好怎么还喝酒？不要身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