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君》第123章


男子忙道:“只因刚才没有讲明,那一行人和你一样,配着剑,还有一个姑娘,像是受了重伤,由一少年背着,往前跑得飞快,比咱家的马车还要快呢?”
莫七本想就此而去,但想到已答应找回失物,于是问道:“那帮人逃到哪里去了!”
男子一指山林,于是莫七窜入山林,不多时候便听到前面有人声,疾奔过去,果见七人在山林中,神情得意,正是刚刚那帮贼,于是闪身拦在前路,喝道:“东西留下,饶尔等不死!”
七人一看,吓得跪倒一遍,一人叹气道:“今天吃鸡蛋咽住,就知道出来没果子吃!”说着将金银衣物交出。
莫七带着钱物,疾奔回来,脚夫已横尸于地,马车还往下淌着血,并听得小女孩的哭声,暗叫不好,忙掀帘去看,然而掀子刚掀起,一手掌迎胸吐出,掌还未至,胸前刺痛,身子一轻,被掌风推出丈外。
一劲装男子,从车中缓缓下来,正是贾捕头,阴笑道:“莫少侠,久违了!”
莫七被其毒针刺中穴道,全身无力,且四脚开始发麻,心想: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加害于我!
“莫少侠,贾某人在此感谢当时在黄金城下的救命之恩!”
莫七冷笑道:“不敢!”这时听车中小丫头不停地喊着爹娘,想必车上夫妇也被贾捕头所杀,莫七心中大怒,厉声道:“他们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乱杀无辜!”
贾捕头阴笑道:“他在朝中竟敢参我一本,当年我只是将他贬迁到边陲小地吃些苦头,懂懂规矩,谁知几年过去了,还是不点规矩不懂,见了本官,还是一副孤高自傲的样子,本官岂能容他。莫少侠,你放心,本官不会要了你的命,这药力虽猛,一柱香的时辰便会让你四肢无力,但绝不会取你性命,本官只是想将你送到你爹跟前,本官要看看一个人有了权势有了财富,到底还要不要亲生骨肉,还念不念人伦常情。”
莫七已知他想拿自己去要挟莫振,图谋不诡,不禁苦笑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不用你送,我自己就会寻上门去!”
“那好,咱们正好同路,不如就此起程吧,正巧这里还有辆马车。”
莫七心想这贾捕头心肠毒辣,必会要了那小丫头的命,于是道:“既然这样,那莫某只能从命,只是贾大人还得稳操胜劵,把这孩子也带上!”
贾捕头本欲将小丫头扔到山林里,听得莫七一言,暗忖道:“此言有理,这莫七看来是个古道热肠之士,把小丫头带上,捏在手中,就怕莫七路上玩什么名堂,到时候也可诈称此丫头是莫七之女,岂不更加稳妥!”于是笑道:“英雄所见略同!”于是将莫七拎到车上,打马前行。
第一百八章:
时下金人灭辽之后,撕毁盟约,挥军南下,侵犯大宋,大宋皇帝徽宗被金人俘下获,新即位的钦宗亦是软弱,不战而逃,但大宋铁血将士,死守边疆,与金人决一死战,各路英豪,投入军戎,屡战屡胜,气吞万里,宋都虽已南迁,但大江之北,仍是宋统之下,贾捕头带着莫七一路畅行,渡江之后沿水路,直取荆州十二连堡总舵。已是寒风萧瑟的秋末之季,万物凋敝,处处蓑草寒烟的凄凉景象,于船中的莫七抱着默不作声的小丫头,向窗外叹道:“想不到一路行来,越走越凄凉,难不成真是大宋哀亡在际。”
贾捕头冷笑道:“古人云,亡百姓苦,兴百姓苦,江山易改,与庶子百姓何干。”
莫七闻言不由大怒,沉声道:“贾捕头界境,莫某高山仰止,望尘莫及,竟不知贾捕头能视家国沦亡,亲故友人被人凌辱而不顾,还能这引经据典,谈笑是非,佩服佩服!”
小丫头此时娇声道:“爹爹也曾说过什么百姓苦,和他说的一样!不过爹还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莫七微笑道:“你爹说得很对!”
贾捕头冷冷一笑,淡淡道:“莫少侠怎么不为天下兴亡,而行匹夫之责呢?”
莫七微笑道:“还记不记得石财主有句话说得好,吾辈纵有此善心,也难行此善举啊!”
贾捕头这时起身走向船头,朗声道:“无论是善心还是善举,都未必得到善报。这一路行来,不也听说过有一位骁勇善战,精忠报图的大将岳飞吗?嘿嘿,就不瞒莫少侠了,想当年赵氏祖上兵乱陈桥驿站,皇袍加身,做了皇上,便除掉了老将兵权,之后就重文轻武,你可知为何,就是因为当年白帝来得不下,所以怕后有效仿者,大宋满朝的文武,都是软蛋,就算有个岳飞、韩世忠等人,到头来也是功亏于溃,况现在朝中弄权的奸臣秦桧之流,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虽饱读诗书,舞文弄墨,但论到治国安邦之才,恐的并非书生可为,自太祖皇帝以来,凡战必和,无胜之荣,难道这就是大宋皇帝仁治天下,爱民如子吗,非也,就说现已被扣押的赵佶,整日里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十多年前,为了搬动太湖石入都,累死无数平民百姓,这是百民如子吗?如今被俘也是罪有应得!倘若他真是个明君,贾某不敢放豪言,但敢言必会投身军戎,然他是个昏君。”
莫七正色道:“以莫某看来,征战沙场的将士们,并非因皇帝而战,乃为天下黎民百姓而战。”
贾捕头冷笑一声,也不再搭腔,目光落到船外,半天无话“到了!”贾捕头提剑离舱,走到船头,向里面招呼一声,莫七正是睡意朦朦,被他叫醒,只觉困顿不堪,稍一运气,不想丹田之内,热流涌动,暗自惊喜,于是装着疲惫的样子,带着苗儿,与贾捕头舍舟东去,来到荆州西十五里的软烟林,且说这虽是深夜,但此处绿竹如海,云雾弥漫其中,似乎也被染上淡淡的清绿,地处山窝之中,四面环山,秋风萧瑟于外,温情于内,时而绿竹微荡,云雾舒卷,怡人心神。
贾捕头指着竹林笑道:“十二连堡总舵幽居此地,外人定难意料,作恶多端的十二连堡,竟还能如此的诗情画意。”
莫七抱着苗儿,随他入山,并不言语,正沿坡下底,走到竹林边缘,闻得琴音渺渺,伴着竹动叶响之声,甚是悠远。贾捕头见竹叶中有异,忙提气退在莫七身前,两臂如翼相护。莫七见贾捕头背后大空,若是此时出手,他焉有命在,然而此次前来也是冲着总堡主而来,由他带路岂不更好,况且彼此也无深仇大恨,这一路上也周全照顾,便消了偷袭之念,然而此时抬眼却见竹中哗哗作响,搅了琴音雅韵,如一群黄蜂一样,迎面袭来。
贾捕头抽出莫七的配剑,提气挥去。莫七一见贾捕头转腕抖剑,挥剑成圆,也不失剑术大家之风,想来这贾捕头必是剑客出身。贾捕头一路虽然提着这剑重剑,但长剑离鞘之后,不由一惊,没想到长剑如此轻薄,握在手中,轻灵异常,精神一振,以气震散来袭的竹叶。
“贾御史多么多年了,功夫却也没搁下!”竹叶落地之时,一白袍男子负手走来,四十来岁,眉如蝉窝,成外八字,显得郁忧,既便此时微微笑着,总给人勉为其难的感觉。
贾捕头还剑入鞘,抱拳道:“恕贾捕寡居墙围,少涉江湖,不知阁下尊称。”
那人笔声道:“贾御史要能认得在下,那也算是天下之奇,在下姓沈名化,在这竹林之中,已幽居二十余年,虽然虚名在外,但从不与外人来往,只在山中处理门内琐事,空无其实。”说着又看抱着一小女孩的莫七,忙笑问道:“敢问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莫七听他自称为沈化,不由一怔,细细看去,与郑风无丝毫相似之处,但方才能隐身于竹叶之后,已显露了那是天山派的功夫,于是礼道:“在下姓莫,单名一个七字,见过沈大侠!”
沈化闻知少年是莫七,不由一愣,神情惑然,忙问贾捕头道:“敢问贾御史这位少侠真是莫振之子,郑风之徒莫七?”
贾捕头正色道:“正是,此次前来,专程拜会莫堡主,还望沈大侠引见!”
沈化连忙道:“还请二位速速离开,如若不然,恐怕凶多吉少!”说着挥袖作别,他人正在林中飘渺而进,已有八个和尚迎面而来,与他打招呼一声,便又向贾捕头过来,这八个和尚,手持竹杆,脖子上挂着白色的佛珠,十分怪异,来到贾、莫二人面前,竟怒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快滚!”
贾捕头笑道:“我们来是想见见莫堡主。”
“莫堡主是你想见就见的吗,快走吧,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贾捕头忍怒道:“在下贾国天,是奉十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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