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活》第81章


“他之前在王倕帐下,将军接管了河西,他应当归属将军治下。”
罗五默了一默,又说,“夫人,我能否问问,您为何打听哥舒翰其人?”
“恩,我是有道理的,不过日后再告诉你,听说这个人很能打仗。”
“是,跟随王倕时,屡屡建功,有勇有谋。”
“但愿他日后能帮衬你们将军。”
这一天的鸣金声特别嘹亮。唐军压着近百俘虏回城时,夜空中漫天星辰闪着光。
王忠嗣一身盔甲,血迹斑斑。他见到罗五,眸中有惊色一闪而过,然后皱起眉,略似不耐地问,“谁令你来此?”
罗五惶恐地跪下,语中抱怨不已,“将军,您多日未传信回京,夫人担忧,定要我们兄弟亲自过来带信回去,属下劝解多次,夫人不肯听,我们……”
“胡闹!不成体统!”
王忠嗣正呵斥他,这时走来一个细皮嫩肉,一看就与军中壮气格格不入的儿郎,他劝道,“王将军,女人嘛,都爱胡思乱想,您夫人性子活泼爽俐,倒惹人疼爱,你又何必为难属下?”
王忠嗣倒听进他的话,脸色稍缓,“让魏监军见笑了。我先回帐把这身卸下,一会儿去主帐商讨明日战计。”
“好,恭候将军。”
王忠嗣领走罗五,往自己的军帐去。
罗五说,“将军,我再带一个人过来。”
王忠嗣允了。他回到帐中,还没把身上盔甲卸完,就听见罗五领着另一个脚步声来到帐外报进。
王忠嗣刚一抬眼,就见一团灰衣朝自己飞扑而来。一袭柔软欺进怀中,他才醒悟,他的女人,亲自来了。真真正正是胆大包天!真真正正是一个任性,妄为!却在这样的时候,教他这般感动……和心疼。
罗五退出去。
王忠嗣搂住岳琳,亲一亲她的翘鼻子,“我一身兵甲没卸,小心伤着你。”
“恩。”岳琳口里头应了,却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脸旁不动。
王忠嗣只好暂缓动作,由她抱着。静静与她相拥。
岳琳嵌在王忠嗣胸前,比过往哪一次都怯懦。瘦削的身体气息不宁,覆在他身上的心跳声,比打仗时的雷鼓还激昂。
半饷她抬起头问,“打胜了?”
“恩。”
“可有受伤?”
王忠嗣摇头。
岳琳挑眉看着他。
王忠嗣不由笑道,“不然你亲自验验?”
岳琳转着眼珠想了想,仿佛认真思量一番,她顿了顿,从王忠嗣身上下来,退后一步说,“脱吧。”
将军哑然失笑。当着她的面,把带血的护甲褪下,又扒掉外层夹衫。
他打算回案前寻口茶水解渴,却听到岳琳说,“继续脱。”
王忠嗣,“……”
将军哭笑不得,“没了,余最后一层。”
岳琳盯着他笑,“干什么?许久没见,将军这是跟我害羞呢?”
王忠嗣吞了口凉茶,回看她说,“夫人,还是晚间回来再脱吧,一会还去主帐中议事。”
岳琳不依,上前几步去扯他的内衫。
王忠嗣哪舍得对她用力,由着她把上衫撩开,心想,算了,早晚会看见。
只一眼,岳琳的眼睛就比那大团白布渗出的血还要通红。
他的大半个胸膛都包在布带之下,岳琳不敢想象是多么严重的伤需要如此多白布,如此大面积包扎。
她不愿意不明事理,可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扛起几十斤的盔甲,去让敌人有机会进一步伤到他。
“王忠嗣,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岳琳的声音不成调,眼泪连成线无法抑制地掉下来。
王忠嗣把衣衫拢好,走过去用越发粗糙的指腹给她擦眼泪,“看着吓人,里头好的差不多了,我待会让敏之重扎。”
岳琳低着头,伤心地不想理他。
“你瞧,这一来就哭,怎么总惹我的琳儿掉眼泪呢。还寻思让你去镇上住着,这边的事快了结了,届时押送俘虏回京,我们再一起回去。”
岳琳抬头,睁大眼睛问他,“真的?”语中黏黏腻腻,还有两份哭腔三分恼意。
王忠嗣说,“不要再哭了,安心呆在这里等我。”
岳琳这才破涕为笑。
王忠嗣很快被魏监军派人喊了去,岳琳留在帐中等他。
帐外,罗五费尽口舌,“二位辛苦了,我们来了,正可换二位休息。”
门口站岗的都是魏监军的人。两人对视一眼,摇头,“我二人职责所在,不好疏忽。”
话虽如此说,夜夜守在帐外,昼夜颠倒不得安睡,很辛苦的。
“二位自是尽责,不如我替你们守一侧,这样二位也可轮换休息。”
两个兵有点被说动了。这个法子不错啊,王将军人在营中,还能从军帐里飞出去不成?
两人商量一番,同意替换一个。深夜,另一个瞌睡连连,只得把军刀摁在地上支撑自己疲惫的身躯。
帐中已熄了烛火。
王忠嗣侧身把岳琳搂在怀里,岳琳顾忌他身上的伤,不敢乱动。
他的唇很快寻到她的,缠绵地吻她,反复不休。
岳琳乖巧地随着他,却很快察觉,他越吻越深,两只手开始不老实,在她浑身上下到处游走。
岳琳按住他,不敢大声,憋着气说,“你还伤着呢!”
王忠嗣干脆一翻身,整个人覆上她,“无事,真的快好了。”
“不能乱来,之前还出血呢,伤口没愈合。”
“那我轻些弄。”
“不行!”
王忠嗣不劝她了,含着她的唇声声倾诉,
“琳儿,宝贝,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
“琳儿……琳儿……”
岳琳无力招架。他这个样子,岳琳没有办法不动摇,勉强推他又怕他疼,只能由他挺身而入。
两人躺在一张军榻上,很窄;外面有人监听,他们不能放声。
从来没有这般小心翼翼,全程噤声地在一起过。别有一番滋味。
王忠嗣在她里面轻磨慢碾,岳琳宛如在微波的湖中荡漾,却总无法攀上浪头。
她想不耐地哼唧两声,犹有一丝清明,只好抬起头,在他脸上唇上颌上胡乱地啃。
王忠嗣狠狠撞了她几下,岳琳抠他的肩,无声吼道,“停!”
停?怎么停?王忠嗣继续。
岳琳轻拍他一下,“等一会,先停下。”
王忠嗣停住看着她,却见她借力一个翻滚,骑在他身上,终于找到这个状况之下的理想姿势。
岳琳心满意足。
外头瞌睡的士兵中途醒神,“罗五,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罗五头摇得十分干脆,“什么动静?没有!只怕是沙子里头的玩意吧,你跟我说说,这大漠夜里头都有啥?”
……
第二日,岳琳就被王忠嗣安排到玉门关所属瓜州的一个集镇上。
随军家眷皆住在此处,却只占了这个镇子的小半人口。
这里有个热闹的集市,它才是小镇中心。集镇上,每日有往来的使者、商贩,酒馆驿店比比皆是,车马人声喧沸,驼铃悠悠,不同民族男男女女在这里杂居,人鱼混杂,却又格外和谐和睦。
王忠嗣常常摸去找她,多在白日。那么那一日,大军必定没有迎敌,留在营中驻扎。
三五不时,他也把着兵服的岳琳带去帐中过夜。
余兴歇下去后,把她光溜溜抱到胸前,王忠嗣贴着耳朵问她,“夫人尤其喜欢在军帐之中?”
岳琳,“恩?”
“为何每次来了帐里,兴致格外高?”
岳琳眯着眼,笑得精怪,小小声回他,“嘿嘿,在这儿偷偷摸摸,特别刺激……”
她一脸回味,王忠嗣回想方才,她在自己胯间通身享受的模样,不同于往日沉迷,又是另一种风情,极尽妩媚,跟个勾魂的妖精似的。
王忠嗣瞪着眼,用劲捏了一把她的屁股,“说什么胡话!”
在这方面,她从来都斤斤计较,不容半分污秽。她要一生的坦白与纯粹。
所以王忠嗣,即使再孤冷再寂寞,也从不允许自己犯错,他太明白,哪怕一丝一毫犯了错,自己将永远与她走散。
床第之间的事,他的经验皆源自与她。他向来认真对待,不死板,却也不会放浪。
将军从来不知,女人魅惑男人的招数,就像她们与生俱来的本领,只看她想不想使出来,什么时候使出来,又用它来做些什么。
今时今日,她在这个地方诱惑他,只因她想让他快乐。即使万般皆苦,她仍然放下身段安慰他取悦他,这一切只是因为,她在爱着他。
想通了这些,岳琳主动掌控的分寸全都失了效。王忠嗣重新将她压在身下,把住她的腰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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