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刀剑笑》第221章


就擒,一同来降!”
这将领的一大番说话,换来竟然是城楼上人人都抱腹大笑,就像眼下一切并非真实,而只是舞台上的喜剧表演而已。
每一个守兵都在笑,笑得难以停止,笑得眼泪溅出,肚子也发痛。为啥如此好笑?当然了,因为身穿锋将盔甲战服,手执大刀,骑在马上的所谓将领,便是又矮又笨的朱子,那个不三不四,不知所谓的朱子皇帝。
要知自从先帝失踪后,花剑浪等人便刻意低贬这位接任为皇的朱子,他虽然是拥有皇帝身份,但却从来只是“浪花旗”玩弄在股掌的傀儡。
大家只把朱子视为太监一样的低能废物,谁个喜欢加一脚蹴他屁股,又或路过给他一记耳光,这笨蛋朱子也不敢闪缩,被戏弄后还报以傻笑,说是不知所谓的小丑,也绝不为过。
朱子随小子、郡主等离城只不足一年,如此短短日子,这家伙又怎可能脱胎换骨,他岂不就是那任人鱼肉,任人愚弄的笨皇帝吗?
花剑鞘的原来一本正经、沉着应战,也因为见到朱子皇帝的夸张服饰,顿时爆笑难收。他捧腹不停笑道:“臭……猪呀,你搞甚么鬼?快……,过来先脱去裤子,我派个战兵来踢你肥美大股,你仆个崩鼻饿狗抢屎,让大家开开心心先来笑个半死,其它才慢慢说好了。”
一声令下,城楼之上“吊车”真的启动,六丈高顶处,一个又肥又大的守兵,两手空空,便跃上吊车,让自己一直从城头吊下。还未到地,便急急直奔而前,一直到百丈外朱子皇帝坐骑之前。
“皇帝小杂种,嘻……,还记得吧,我呀,姓甚名谁,对了,就是甚谁,那个最爱把你一脚踢得屁股红肿又烂,半月要卧着睡哩!”肥头四肢又粗的甚谁,看来是早跟朱子认识的老相交,他跟宫中所有人一样,都对朱子毫不尊重。
马上的朱子冷笑道:“我记得,你一共踢过我七次,一次比一次更大力,每一次,你都笑得相当开心。”
甚谁拍掌哈哈大笑起来,又转身高呼道:“大家看啊,笨皇帝不是傻子,仍好清醒哩,他……哈……,还记得我踢他大屁股的事,好啊!好啊!”甚谁再回身对朱子道:“快……,快下马吧,我许久未踢过你屁股了,这一回你要尽量抬高,我这一脚再加点力,也许可以,哈……,把你踢上城楼哩!”
朱子凝视无礼的甚谁,又抬头看看那些极度兴奋的守城兵众,他在佩服自己,竟然曾经忍辱负重多年,教每个人都真的以为朱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郡主告诉他,要装得比笨蛋更笨,否则便可能随时被杀。时机未到,被玩弄总比被杀好。
朱子在马上冷笑道:“甚谁,你惯用那只脚踢我呢?”甚谁兴奋的道:“右脚,哈……,你不是忘了吧!”当最后的那个“吧”字说完,甚谁被一阵猛烈的光影照得全身发冷,他当然不会明白,明明是强光,怎么不是热,而是冷呢?
光来自刀,是刀光。来自朱子挥出一式刀招,暴射出愤怒的冷意刀光,把原来好轻松的甚谁切成三十块。一刀三十块,从头到腰,还有他的左脚,共斩成三十块,每一块的厚度都一样。
只余那踢过自己屁股的右腿未有被斩碎,那三十块有血也有肉的人体部份,也许因为刀斩得太快,人也死得太快,当分成一块块时,仍留有生命力,故此三十块人体也在稍稍震动,更似在悲泣。
城楼上的五千人都清楚看见这一刀,这一幕,大家都不再嘻笑了。朱子皇帝攻城,绝非闹着玩,绝不能小觑。
朱子杀人,简单的一刀,却充满一代枭雄的盖世霸气,他的手腕灵活转动,头不转移,双肩未有动过,仍骑在马上,一派霸者气定神闲之态。一切安之若素,怡然自得,教旁观者只觉一阵心寒,不自觉的机伶伶打寒噤。
今天的朱子,依然一样矮小,依然四肢短小,依然外貌平庸,但在马上的他,挥出一刀以后,那种血光影照下,朱子已“面目全非”。只见他意态冷峻,游目四周,眼色深邃而凌厉,是何等的不可一世。
一阵风吹来,马上战甲发出“唰唰”声响,城楼上的五十“浪花旗”守军,只觉眼前朱子已非昔日同一人了,他变得气宇轩昂、神采奕奕,一派丰神如玉的模样。那炯炯如电的目光,像在告诉敌人,顺我者生,逆我者九族尽诛!
人,原来是可以彻底改变的,所需要的时间也不一定太长。朱子皇帝离开“月雁京城”只不过一年未足,但却由原来的无知低能废物,摇身一变,成了令人望而生畏的霸者少年,城楼上的花剑鞘实在不明所以。
他在想,怎么眼前的朱子,竟能不怒而威,教他心里畏怯呢?连自己也不期然有如此感受,其余五千兵众岂不更加怯惧?
两军对战,第一战便是心理战,只要能先摧毁敌人争胜信念,决战也就必胜无疑。朱子突然开步进前,从一百丈一直走,渐渐逼近城门。越是接近,自然越是危险,守军可以劲弩射杀,也可能突然挥兵出击,朱子在干甚么?
策马慢步逼进,花剑鞘也不示弱,挥手下令弩手进攻,在城楼上的“弩台”,立时箭如雨下,但朱子在马上却愈跑愈快,一直向前,千计劲箭竟阻不了他,就让人马在箭雨不住洒落的空隙中穿插,不住逼近向前。
朱子突然从马背抽出一枝大旗,重重的插在城墙前的壕沟上,再拉马回头疾走,视强弩攻来如无物,来去自如,潇洒不得了。
能闻风辨影,纵马抢入箭林,再把军旗插在敌阵中,才扬长而去,如此气魄又岂同等闲?朱子皇帝刻意在敌人面前来个下马威,一再教大家都目定口呆,也就说明了,攻破“中月门”又有何难!
花剑鞘又那有想过,今天决战的对手会是朱子。更不可想象的是朱子已脱胎换骨,他的霸气,竟不比当年目睹的月未央黯淡。朱子,绝对是“花家将”的心腹大患,必须把他除去。
朱子高举右手,背后立时鼓角雷鸣,第一轮攻击来了。只见二十轮都铺上厚厚牛皮作保护的战车,由数百人在内作推动,如潮水般涌至。人声鼎沸,都高呼狂喊,直如天崩地裂般震撼,教守城兵都不禁动容。
战车后又躲藏了二千攻城兵,在吶喊喧嚷声中一直往前冲杀。花剑鞘昂立城楼之上,指挥若定,率先下令以强弩射杀,截阻进攻。
一阵千箭如蝗,登时有二、三十攻城“天子圣军”阵亡,唯是一众人等士气高昂,全然没有被吓倒,在金鼓声中一直奋勇前冲,前仆后继的把巨大又笨重的战车,向着城墙推去。当然,他们的最重要障碍先会是那阔近数丈的大壕沟,战车若过不了壕沟,也就不可能助战兵攀越高墙,攻入城内。
攻城之战绝对的是血肉之战,极之残忍灿烂,只见二千攻城兵失去了近二、三百同伴后,才勉强把二十战车都推近壕沟。那些倒在地上中箭的伤兵,非单未有人救援,更被逼面对从上头不断如雨落下的疾箭。
受了伤便必然落后,也就是再没有巨大战车挡在前,身体彻底暴露出来,任由千箭攻击,结果是如何呢?
任何一箭贯穿身体,已足以致命,所以中箭受伤的攻城兵,唯一求生之法,便是负伤抢前,再回到战车之后,免得再受疾箭攻击。
但受了箭伤的士兵都必然走动较为缓慢,一段百尺距离,每一步都可能是鬼门关,但却必须冒死去冲。更要命的,是愈接近前方城墙,从弩台发射下来的箭,因为距离更近,杀伤力也就更大。
原来盔甲可以抵挡箭,但都被贯穿,都狠狠的把痛楚直插入骨肌,毫不留情,带来更可怕的伤害。一个又一个原来奋勇强壮的“天子圣军”,都相继倒下来,有人只是受伤跪倒,稍稍落在战车十尺之外,一阵嗖嗖风声过后,他的头颅同时已插上一百箭,眼珠、鼻孔、嘴巴,都不知那里去了。
战场是绝对的血肉模糊,战兵的眼目也同样最好模模糊糊,看见身旁战友倒下,千万别伸手去扶,因为城楼上的“弩台”,那些埋伏了的弩手,就是期待着你的一丝同情心。
只要伸出手来,便暴露在强弩之下,一拉弦掣,那充满怜惜的手,便立即被疾箭贯穿,再又同时被倒下来的战友拉住,哀求拯救。
如此便必然两人都被逼与前面战车拉开距离,不能借庞然巨物阻挡,利箭随即穿心破脑,当场都惨死。
故此领兵的锋将都一再斥责、教训攻城兵,不可能心存仁慈,受伤者就等同死人,谁倒了下来,便必须舍弃他,让他死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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