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断肠刀》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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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印天蓝那么好欺负!”奔回石室,重新梳洗更衣,脱掉衫裙,换上轻装,佩好宝剑,不知作了什么手脚,床铺如电下沉,她也跃上床铺,紧随而下,刹那床铺升回原位,李玉珠已失去影踪。整个密窟,都是她设计,监督装修的,什么地方有机关?什么地方是囚室?什么地方作什么用途,无不了如指掌,穿行其间,自是无不如意。常言说得好:“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女人通常大多都是温柔的,但当发觉她所心爱的人儿,对她变了心,骗了她,背弃了她,报复起来。其毒、其狠,也就不可想像的,至如恋奸情热,谋害亲夫,主动的是,也是一样。 
李玉珠现在就怀疑范凤阳背弃了她,把她的专精偷学了去,再没有藉重她的地方,拿走折光镜,弃她而去。她原本也想走,施即转念到,范凤阳如果真的不再需要她,何不一刀两断,把她杀死再走? 
如此一想,又觉与范凤阳素行不符。以范凤阳年来的行径,他是下得了这种毒手,绝对不会留下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与他作对。愈想愈觉大有蹊跷,也许真有重大事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搜!暗中搜查,他不负我,我绝不先负他?”意念一定,立即展开行动。洞径很黑,她有夜明珠,为了保持隐秘,也不敢用,轻悄无声。逐处探索起来,也不是盲目的,而是着重在几处重要的地方。没有多久,在一个普通聚议堂,她闻到了血腥,取出夜明珠来一晃,吓了她一大跳。 
一个人的脑袋,被砸得稀烂,无法辨认究竟是谁,但那衣着,分明就是范凤阳睡前所穿的,鞋袜也是,体型也像,她吓傻了。一阵惊栗之后,灵明倏现,初步认定,不是范凤阳。 
范凤阳身兼正邪数家之长,而且机智绝伦,不论明功或暗袭,自己部众绝对杀不了他,近身而不被发觉都难。 
外敌?可能,但如声响不出,也办不到。而且如是外敌,也不可能仅仅杀死范凤阳就走,救人,毁洞。都是必要做的事情。 
但自已经过的地方,机关没有毁掉呀!收起夜明珠,正待去查囚室,立即想到折光镜,俯身一搜,毫不费事就搜出来了。 
除了范凤阳,谁会怀着折光镜? 
然则谁能毫无声息的,杀死范凤阳,而这个人为什么不把折光镜带走?这是她立即想到的两个问题。李玉珠怎么想也想不通。是非之地,不可久停,她快速的离开了。她想去囚室,没有办法惊动桩卡。此刻适宜吗? 
行踪如被桩卡发现,立将蒙上重大嫌疑,成为重矢之的,实在太不聪明了。高飞远走,抑回转石室?犹豫不能决,高飞远走,不啻坐实罪状,不是她杀的,也成了她杀的了,今后江湖,将永无安身之处。她也想到投奔公孙启,又怕师父不见谅,恋奸私奔,也必为师妹所不齿。羞耻之心一生,灵明复现,一个可怕的意念,倏又浮现脑际。死者不是范凤阳,而是为范凤阳所杀!若然,昨夜伴宿…… 
哼,不错,昨夜伴宿之人不是范凤阳,他故技重施,把我当成了印天蓝,从而可见已对我生厌,随时可杀我,此刻必在石室等我,栽赃陷祸,使我有口难辩。出路也必有人守伺,走更不成了。 
她恨恨的暗哼一声,已经有了决定,不走出路,也不回石室,几次曲折,去了朱牧坐关之处。开启密门,闪身而入,朱牧正在行动未觉,她悄悄的把两处密门,从里面封死,取出折光镜,暗查全洞各处动静。折光镜并非到处可用,洞里限制尤多,必须角度适合,还有必要的装修,全洞只有机要与坐关二室可用,能够看到的地方,也不完全一样,这是她来此处的第一个目的。 
一阵窥望之后,她不禁又发生了惊疑: 
第一、洞外的光线显示,如非天还没亮,便是第二天又已天黑,她不相依自己会睡那么久,除非死鬼点了她的睡穴,又另当别论。第二、全洞一如往常,桩卡都在,不像发生过事故。 
第三、机要和卧室没有人,不知范凤阳隐身何处,抑是出洞去了还没有回来,第四、从此处原可看到囚房一角,但所凭夜明珠,不知被何人摘走,此时只见黑忽忽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料想必也出了事。 
从折光镜中,所能见到的景象,就只有这么多,由于未曾看到范凤阳的影子,李玉珠不敢放松监视,尤其注意两个最为机密的出入孔道。眼前情况,由于囚室也出现了纰漏,使她先前的判定,又发生了动摇,倘如有人放出人寰五老,暗算范凤阳也不是绝无可能。因此,她又多了一桩心事,诱擒上官敏,而使人寰五老上当,她也参加了行动,人寰五老一旦脱围,必不会放过她,论武功,她不惧怕任何一老,但非五老联手之敌,更抵不住范凤阳二十招,就得送命。 
眼前情况显示,如果不是范凤阳故意作成的圈套,便是人寰五老已经恢复了自由,两者任有其一,对她都是极其严重的威胁,为自身安全计,都以先离开此洞,再作打算的好。这两个最为机密的孔道,只有她和范凤阳知道,也是她目前唯一逃生的道路,她不敢马上走,就是怕与范凤阳狭路相逢。 
现在,她是多么盼望范凤阳的影子,在折光镜中出现,只要知道了范凤阳的位置,她就可以趋吉避凶,采取行动了。时间在寂静中,无情的流逝着,黝黑的光线,逐渐在褪色。李玉珠大喜,她知道了准确时刻,原来还在夜里,不久就要天亮了,天亮以后,范凤阳或人寰五老,都不敢显露身形,自己只要能够逃出洞外,便是生天。强敌环伺,大白天,他们谁也不敢追,以后的事,只有以后再说了。就在这个时候,朱牧长吁一口气。李玉珠瞥了他一眼,悄声道: 
“师弟醒了?”朱牧道: 
“原来是师嫂,小弟没有行功。”李玉珠讶问道: 
“这么说,你早知道我来了?”朱牧道: 
“知道,只是不知道师嫂何故来这里?”李玉珠道: 
“出了大变故,一来暂避凶险,二来也不放心你。”朱牧道: 
“可是师兄的意思?”李玉珠一怔,不知他何故不关心洞中变故,却问出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道: 
“不,是我自己来的。”朱牧道: 
“多谢师嫂关怀,不知夜来何人犯洞?”李玉珠道: 
“公孙兄妹,金逊,葛琳也和他们一道。”朱牧道: 
“不对吧,师嫂认识金逊和葛琳?”李玉珠道: 
“从没见过,怎会认识,是你师兄告诉我的,葛琳还是化装小兰来的,后来你师兄,指派上官敏扮成你的模样,她又自承是云中雀,不知是什么意思?”朱牧意外的平静,道: 
“后来结果怎么样?”李玉珠道: 
“后来他们救出一个残废老人,金逊亲自背着,葛琳却管老人叫义父,哭得很是伤心,不知道是谁?双眼全被人挖出,脚筋也给挑断了。”朱牧哦了一声,道: 
“师嫂来这里的真义是什么?”李玉珠道: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不相信?”朱牧不答反问: 
“我记得范师兄的原配是印天蓝,师嫂是怎么结识他的,对他的观感怎么样?”李玉珠叹了一声道: 
“这件事非三言两语可尽,总之,我是受骗失身,没脸再回去,又见他仪表不俗,人也很精明,对我也还好,便只好认命,这是半年多以前的事情,最近陆续发现几件事,使我害了怕。” 
朱牧道: 
“师嫂的意思我还不明白,公孙兄妹走了没有,范师兄现在何处,师嫂究竟在躲谁?”李玉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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