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老答应》第218章


“!”琳琅忙就自己撩了帘子进去了。
梁九功没跟进去,茴香红苕见状也不敢跟了。
一进屋,琳琅就看见两个眼熟的太医跪在角落里,“怎么就跪在这?”她走过去问,眼睛却是已经往里面瞅了。
太医不敢抬头,只其中一个轻声道:“娘娘,都是臣等无能,一时间竟没法给皇上止痛。”
吸了口气,她追问道:“那朗文呢?”
“已经换了方子,院使正带着人在外面熬药。”
琳琅越发心焦了,也不再问,转过内间外的折扇大屏风,轻手轻脚的进去了。在屋里伺候的人全被赶出去了,只留了两个守灯的小太监。
康熙盖着张绒毯,背朝外的躺在榻上,听到响动也悄无声息。见他好像睡着了,琳琅也是松了口气——能睡着就好。
她走到榻前坐下,然后轻轻的探身去看。
就在这时,康熙却是翻过身来,还开口道:“你来了。”
琳琅已经吓得一愣,然后竟又见他坐起身来,抓起颈下的瓷枕就往榻前一摔。
只听碰的一声响!瓷枕就被摔得粉碎。
太突然了,琳琅也是被吓得惊叫一声。等被康熙握住了手腕,她才发现自己不止惊呼,还捂嘴了。
一面顺着康熙的力道放下捂嘴的手,她一面就关心的盯着他打量。见他神情间并不痛苦,也无忍耐之色,她不由欢喜的问:“你头不痛了?”
欢喜之余,想起摔碎的瓷枕,她又心生疑惑,不禁拐着弯问:“刚才,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本就不想瞒着玉儿,康熙长话短说道:“都是假的,朕压根就不头疼。这就是个在引蛇出洞的由头……”
他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的道:“有些事儿早了早好,”
康熙竟然是在装病!琳琅听得也是目瞪口呆。
实在是受惊过度,惊得她脑子都不转了,好容易回过神来,却见康熙神情黯淡,她这才临机一动,猛然就想到了太子!
但凡康熙一病,竟然就会有蛇出洞吗?她想:她知道为什么他决意废掉太子了。
古往今来,其实都是国无二君的。对康熙来说更是如此。太子好与不好都不重要,关键是只要有太子在,他的权威就会逐渐被削弱。而康熙容不得这种事发生。
这就是帝王之心的霸道之处。到死都要独占宇内,令出法随。
她感觉震撼又畏惧,却又听康熙自言自语似的道:“只有这么死而后生一番,朕和胤礽方能父慈子孝到白头啊……”
所以,康熙要引出来的蛇是太子党?
其实,太子会动心的可能性也不小,但和康熙一样,琳琅也不愿意这样想,真要是那样,康熙也太可怜了……
——好吧,她承认她偏心,只想要康熙好。太子生来就该被废吗?被废后,他的处境又会如何?要是站在太子的角度看问题,怕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但不管是偏心,还是屁股决定脑袋,琳琅注定都是康熙这一头的。
先君臣后父子,也许这就是太子的命吧。
琳琅听得心情复杂,康熙说得也是黯然神伤,要是可以,他又何尝想废太子……
见康熙眼中生泪,竟是要哭了,琳琅心里不落忍,忙就转移话题:“不就是装病吗?我和你一起装,你一病,我就跟着着急上火呗。”
她拿眼瞅着康熙,神情里全是安慰:别桑心了,不管是好是歹,我都陪着你。
康熙怅然长叹,继而笑了,道:“正该如此。”
他就知道,玉儿是懂他的。
时近黄昏时,朗文并太医们才又进上了汤药。
皇上头疼难忍,脾气自然极大,这天晚上,只梁九功和寥寥数人能进屋伺候,还好有瑜贵妃在,按着时辰亲自出来端药,又仔细守着皇上一连喝了三副,到了早上,见皇上终于不头疼了,朗文等人这才感觉捡回了一条小命。
因为春晖堂里内紧外松,皇上喝多了酒竟小病了一夜的事,几天后才在畅春园悄悄流传开来。至于皇上此次患的竟是头风之疾,对,就是折磨死曹操的那个头风病,这会却还是个秘密,谁也不知。
直到冬至前回宫,在乾清宫茶房伺候的魏珠才打听到了消息,然后给太子那边的高粱传了口信。
太子先还不在意,可冬至封笔后,和裕亲王恭亲王一起饮酒的康熙却是又喝得头疼了。
都是酒后发的病。太子心里自然不免猜测,不几日,魏珠就又传来口信。
果然是头风复发吗?太子惊讶又忐忑。
想法给高粱设套,也得知此事的韦氏却是大喜在心。赶紧就把这个消息传出了宫去。
第208章 罢朝
一月间,宫里素来要过两个小节日,一是立春,二是上元,也就是正月十五。
十五的小年自然是要吃元宵的,这天晚上,康熙却是又病了一回,已经陪他装过两次病,琳琅也就依样画葫芦,人前端药送水,外加各种忧心(在梁九功和知道内情的几个亲信面前算是人后),也是足足尬演了大半夜。
不过,这也是最后一回折腾了。俗话说事不过三,过了这一回,万岁爷的头风病就算是‘确诊’了。
做皇帝的,就是得个感冒拉个肚子那都是大事,真要是得了这种顽疾,不管是发病还是治疗,都得绝对的讳莫如深。再大张旗鼓反倒假兮兮了。合情合理的做法是明面上装没病,私下里悄悄治疗。
所以,十五一过,一切照旧。
趁着冰雪未化,康熙起驾去了西苑,才打完胜仗,今年太液池上的冰嬉大会也是热闹非凡。
眼见演武堂起来了,京内老八旗的人怎么能心服,又有年后皇上可能要再打准噶尔的风声在,就是滑个冰,八旗的人也是个个铆足了劲。
到冰上手球比赛时,因为激烈过头,赫然死人了。一个正红旗的兵丁一头撞在冰面上,当场肝脑涂地,红白相间。
这种突发的流血事件不堪入目不说,也实在晦气。
能跟着御驾来西苑看冰嬉的,没谁是二愣子,见状都装隔得远没看见,直到康熙笑着和左右道:“能这么卖力,也是兵心可用啊。”气氛才算是恢复正常了。
事后,康熙也没怪罪,反叫人去厚葬了那人。见皇上这么给面子,正红旗旗主巴布尔不日就上了折子,感激滴零到泪洒奏折的地步。
所以说,一个巴掌一个糖的招数永远不过时,关键你得用对时候。琳琅感觉自己又学了一招。
看完冰嬉,也就该离宫去园子了。二月不到就去畅春园,可是比往年早了不少。在有心人看来,皇上这是想赶快去园子里治病。
咸福宫里,郝嬷嬷才得了消息,这一次皇上又要带平嫔去。其余的还有惠妃,敬嫔。
二格格如今连床都下不来,反倒能次次伴驾了,瑜贵妃可真是会打如意算盘……郝嬷嬷不禁就哼了一声。不过,倒是成全她了,能跟着去园子,事情自然更好办。
二月的畅春园里草长莺飞,本是看花游园四处溜达的好时辰,可琳琅心里惦着康熙和她说的引蛇出洞的大事,哪里有心情。
不过,这倒是更符合人设了,试想,万岁爷都病了,哪个知情的宠妃还能有心情各种嗨皮。
听她这么一说,康熙点头道:“也好。”他装病,其实就是拿自己做饵,引太子党的人上钩,好让他一举成擒。
这做饵的有他一人就够了,玉儿一个小女子,要不是怕她担心伤心,连他在装病的事儿康熙都不想叫她知道。
一晃就过了三个月。到了五月间,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和谐得很,琳琅也是纳闷了,心想这怕是在憋什么大招吧。结果,一过端午,就如她所愿的(呸呸呸!)终于出事了。
四月里,探子八百里来报,准噶尔部内乱,在密探们的煽风点火下,噶尔丹的长子色布腾巴尔珠尔,和他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终于打起来了。
康熙大喜,立刻定计,秋后出兵,去帮喀尔喀蒙古平乱。然后点了将,福全为征远大将军,佟国纲为其副将,大阿哥则还做佟国纲的副将。
大着胆子跑去和康熙请命,没想到皇阿玛真就让自己去了,大阿哥立时喜翻了心。
结果转头就有一个消息灵通的聪明人,见大阿哥前途有望,就想自荐给他做幕僚,生怕自己分量不足,这人索性胆大包天的道:“皇上两次点将,一来是怜惜大阿哥您,二来,怕也是觉得可疑吧……试问,长孙出事,还能便宜了谁?唯有那位啊!”
小阿哥的夭折,一直是大阿哥的心病,在这之前,他从没往太子身上想过。
毕竟是亲兄弟,只为了一个长孙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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