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相思之少年游》第73章


长星侯和段洪蕤在长杆上互杀片刻,不知怎么逐渐失去了继续打的兴趣,逮住机会忽然提气跃开三丈,以手势止住段洪蕤笑道:“现今江湖,奇人奇招层出不穷,只是据说天底下有三种至今为止无法破解的武学,一者三锡命,一者海市蜃楼,再来就是悖妄天,前两者都有人掌握,无奈最为霸道的悖妄天行律却失传在它的发源地,可惜,可惜,我衷心期待看到某人能重拾乾坤啊!哈~再会了!”
一个转身,轻轻跃下长杆,不见落地,整个人杳然消逝在了半空中,如同烟雾一样散去,诡异玄奇得就好像幽魅一般。
谁能想到锦国新的一年,竟是以血祭拉开帷幕。
第120节:乱红
第五章 乱红
按照锦国风俗,一年之始所发生的事,也许就是这一年内经历最多的事,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取个好彩头,孩子不能满嘴胡说,大人不可随意乱打。这些民情信仰苏离在暂居段府的日子里,听林芷薇慢慢说了不少,如今走在皇城各处,满眼愁云惨雾,前日嬉闹过的广场更是被破坏殆尽,怎样看都是不祥之兆。
血案隔日,萧让便让人传昭了苏离进宫,沉默半晌,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昨晚刺客所说,你都听得很清楚罢?”苏离照实答了,萧让道:“不错,锦蓝回来时,因为担心江寄水觊觎皇位,加害圣朝小皇子熙瑞,所以用了些心思,将他一并带了回来。”苏离心里所想的只有两个字:“果然。”
萧让继续说:“生在皇家,顷刻间便会成为勾心斗角的牺牲品,熙瑞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锦国不会把他当人质对待,更不会以他去要挟圣国皇室什么,自始至终参与这件事的众人只希望他能作为一个普通的孩子,平静安稳地长大,你明白本宫的意思么?”
苏离抬起头,淡淡笑道:“懂。”
萧让笑一笑:“你这孩子向来明事理。本宫想了一夜,心中有个主意,不如日后就由你来照顾教导熙瑞,一来你们都是圣国人,又颇有渊源;二来你赋闲多日,想必不大习惯,如今有些事情做,不致埋没了才华,我也好借此名头给你一个衔职。”
苏离依然顺从道:“娘娘美意苏离却之不恭,就全凭娘娘安排。”萧让笑意更深:“好吧,你略作准备就搬来皇宫里罢,我都想好了,日后你就住在锦舒宫旁边的纯孝宫,具体事宜,我会让人打理的。”
苏离回到段府,向段洪蕤和林芷薇辞行,林芷薇很是不舍,依依惜别了许久,段洪蕤笑道:“又不是此后没得见了。”被林芷薇瞪一眼,立即不作声。林芷薇剜完丈夫,又回过头去惋惜地对苏离说:“纵使搬出去了这里也还是你的一个家,何时想我们了只管回来。”苏离微微笑着答应了。
登上马车,看着刚熟悉起来的景物在视野里渐行渐远,苏离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漂泊已经注定再也不可能结束,那些立场鲜明的男子汉大丈夫,宛若急流之中的砥柱磐石,坚不可摧,只可惜谁也无法成为落花的依附。在她看见和看不见的地方,永远有着明争暗斗,有着掩藏在正义和脉脉温情下不为人知的龌鹾交易,想要活下去就只能打起精神,全力以赴地趋吉避凶。
让苏离搬到纯孝宫的旨意在午时下达,等傍晚时分苏离踏进时一切都已准备停当,两个三十来岁的侍婢恭恭敬敬等在门口,萧让笑着指道:“这两个都是跟了我多年的,很有分寸,那些年纪轻轻的怕不懂事不周到,怠慢了你。”苏离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两个调教多年的侍婢恐怕不光是来伺候自己的这么简单,面上却作出很感激的样子,先谢过萧让,后又同那两个侍婢打招呼,萧让说:“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她们。你们俩也是,给我好生照料小姐,她若说伺候得不好,休怪我妄顾多年主仆之情。”两个侍婢看她说得凌厉,唯唯诺诺的连声答应,苏离淡淡想,皇室在这方面戏倒是一贯做得很足,不管圣国还是锦国。
萧让又嘱咐几句,看一切妥当,便在前簇后拥之中离开纯孝宫,苏离看一眼那两个不说话,低头做事的侍婢,忽然开口问:“我以后要去看段大哥和芷薇姐是不是不太容易了?”
那两个侍婢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话,对看一眼,其中一个说道:“启禀小姐,除非是有是由,否则后宫一般不许随意出入,不过督护大人和夫人时常进宫,小姐要相聚也不是难事。”苏离啊了一声,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过一会儿复问:“那么在宫里可以四下走动罢?”两个侍婢答说是,苏离又安静下来。第121节:乱红(2)
两个侍婢暂时还摸不清楚新主人的脾气,只觉得她虽然没有主人使唤下仆的架子,却也分外沉默,交谈不多,很难捉摸。一晃数日过去,这天晚上掌灯时分,传事太监带来口讯,说太子锦隆设宴为她接风。
两个侍婢欲陪同前往,苏离也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意思,进宫数次,她是头一回踏入锦隆所在的寝宫。他独自一人站在客厅,负手欣赏云母屏风上栩栩如生的白虎,看到苏离来了,立即面色自若地遣走那两个皇后身边的侍婢,只说要详谈,晚了自会差人送她回纯孝宫。二人虽深得皇后欢心,却也不敢在一国太子面前倚老卖老自恃倚重,迟疑一下便离去了。
那一刻苏离隐约觉得他要对自己说一些事关重大的话,可是他的神色如此云淡风轻,一时又让人不敢确定。
坐下便开始传菜,满桌精致佳肴。苏离等他起话,锦隆却毫无方才说要“详谈”的迹象,尽拣些家长里短的闲话来说,苏离无法,只得自己开口:“殿下要说什么做只管说罢,不然叫我怎么吃得安心。”锦隆正提着筷子,闻言笑了:“你以为我要兴师问罪么?”苏离老实说:“我知道你有些关于那天那名刺客的事想要问我。”这回锦隆不再笑了,目光深而专注地望着她,苏离硬着头皮道:“莫非你怀疑我和他有勾结?”
锦隆笑道:“那人的底细是很清楚的,你这样的人不可能和他有勾结。”
苏离一怔:“怎么,已经查到他的来历?”锦隆说:“‘古往今来风流事,天上皇城五侯家’,你可有听过?”苏离摇头。
锦隆倒转筷子,用一头蘸了酒水在楠木桌上画了一个大圈,旁边一个小圈。“这是圣,这是锦,二者相邻又敌对,一个互相牵制,互相抵触的世界。”又画了更大一个圈来罩住它们,“可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苏离仔细看了看,又摇头。
锦隆微微笑一下,道:“这一个世界,我们称之为‘江湖’。”苏离面露若有所思的神情:“这个人是江湖中人?”锦隆道:“前几年闲邪王挫败范无咎后,势力四处扩张,在武林兴风作浪,最近更是如日中天,几乎掌控大半山河。闲邪一族的存在,让圣朝深为忌惮,不敢与之正面对抗,却又无法放任其坐大,好在闲邪王从不招惹朝廷中人,似乎没有当皇帝的兴趣,据闻此人擅长的三锡命,与悖妄天一样,被称为世上无法克制的武学。”
苏离问:“那个人呢?”锦隆抹去桌面水渍,简单道:“他是五侯府排行第二的长星侯,这五侯府倒不隶属于任何派别,也没有什么统辖称霸的野心,只是新近崛起的一个单纯为了钱专做杀人营生的组织,长侯容止,二侯长星,三侯行云,四侯浪萍,五侯济楚,至今无人知道五侯府的据地何在,也不知道这五个人究竟是怎样结识,他们好像除了钱什么都不关心。”苏离说:“看来已经有人出了一个让他们连锦帝也敢杀的价钱了?”
锦隆道:“若是这样,我们也大可以花钱买他们去杀江寄水。什么容止长星侯都是名衔,只怕这几个人背后各有来路,五侯府只是一个外壳,内里另有乾坤,并不单纯。”苏离明白过来,转目说:“你认为五侯府里面有容王的人?”锦隆沉吟片刻道:“不论是江寄水的势力渗进了江湖,还是江湖参与了皇室内部,总之圣国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那天交手,对方实力深不可测,难以想象五人同出时破坏力该有多大。”
他的目光投过来,苏离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所以?”锦隆静默了好一会儿,嘴角虽是扬起的,却带了一丝隐隐的哀意。
“形势迫在眉睫,如今必须有人去修炼‘悖妄天行律’,以御强敌。”
苏离好像浸入冰窖,血液一下冻起来,尽管答案已经不言而喻,她还是怀着一丝希望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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