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梦令》第70章


柳昔雨眉间略有隐晦,微微一笑:“嗯。只是我与夫君分离了,竟是不知何年何月方可重逢。”
阿絮正待询问,老人家进来,亦不多问,只道是此地安宁太平,嘱咐柳昔雨安心养伤。于是,柳昔雨在吴县定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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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昔雨将来到此处的事情回想了一番,并不知阿絮早已唤了她数遍。她略带歉意地望了望阿絮,又自顾自地想念起了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良人。也许,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唯一可担心的,便只有他了吧?至于自己世界的家人,亦未知是何境地呢?若时光静止,便可不必忧虑。然而,尽管知道家人对自己想念不已,却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离开。
转眼,已是深秋。柳昔雨被重伤之时的寒凉春水浸透肌体,体内的寒气愈重,还未至冬日便已然有些扛不住了。阿絮的祖父医术甚好,虽是可为她调理,总也是治标不治本。老人家每每叹息:“若是有碧落草与云竹花便好了!”
原来,柳昔雨这才知道,这云竹花与碧落草叠加在一起,可谓是驱寒的最佳药材。只可惜,老人已是年近花甲,阿絮年幼,二人的身体均无法忍耐雪域的彻寒。至于柳昔雨,若是去了雪域,则必须服食三年,彻底地除却肺腑的寒气。若非如此,再出雪域,怕是再无生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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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稽的春日来得早,已有春鸭结队而游。偶遇鸳鸯戏水,瞧着有趣,她倒是自得有趣地用芦苇挑着水玩,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宠溺的笑意。
嬉水的少女转头望了望她,倒是有些赌气般:“姨姨,可是取笑阿絮么?”
她摇了摇头:“非也。阿絮极乖巧,我岂会取笑?不过呢,那鸟儿惧人的,阿絮莫要吓着它们了。”
唤作阿絮的女孩儿点了点头,乖巧地跑去另一边戏水。
今早,是那梦里的清晨,身侧有着那个人的竹墨香气,有着温柔的话语,却被窗外的莺啼惊扰。打起枝头的黄莺儿,惊扰了她的春梦。蓦地望着南归雁出神,未知那鸿雁可否捎去自己的缕缕思念。洗漱好,出门便见到那邻家的女孩儿在岸边逗着水鸟。
怔怔地发着呆,转瞬便是黄昏了。微风拂起柳丝,水面便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那张不再年轻的面容亦碎成千万点。
顾影自怜的她抚着脸颊,蓦然一笑:“老了啊!”
岸边的桃花仿似在回答着她,偶然跌落一两瓣,花瓣小舟便趁着水流远去。亦未知他可好,自己竟是不知如何去寻他!两人重逢结为连理的三年,均是他一边为自己施药调理一边为自己运着内力护身,更多的是彻骨的寒冬里运功为自己驱寒,如此,多少亦是损耗着他的身子。却不知为何,似乎他的内力已然深厚得到了可怕的境地——即便是重逢后的那整个冬日,皆运功,他的身子依旧强健,并未有过多的不适。不知是否乃他勉强撑着的?
阿絮的祖父是远近闻名的医者,他告诉柳昔雨,虽说眼睛已被颜路调制的药治愈,但体内的寒气终是或多或少地侵蚀着心肺,可用雪域的碧落草加上云竹花,方可却寒。
那位老伯并不知晓颜路的方子,故而无法对柳昔雨施药,只得告诉她去往雪域的路线。那老人家叹息着为她解释一番:若非担心阿絮的身子受不住那雪域的寒凉,便亲自带她去了。
而柳昔雨的身子现状,若是在今年的暑热天气赶到雪域倒还好说;若无法赶到,只怕挨不住再一次的冬日来临了。然,若是入了雪域,以柳昔雨的身体,是无法独自出雪域的——入雪域已令寒气侵体,再出来,只怕无法支撑……
柳昔雨拜别了那祖孙二人,便踏上了去往西边的道路。临走前,她告诉阿絮:“若是见到了一位‘名唤颜路,字子路’男子,记得问他那个问题,若他回答对了,便将我留下的那支竹简交由他。”
呵呵,横竖皆是死,何不试试看呢?只是,路,你会来会稽么?但愿你还记得我的心愿,但愿你还知晓我喜爱南方啊!
春日,柳昔雨便出发了,她要在盛夏到来之时入雪域,以求生机。她不想离开这里,不愿离开这个世界,只因放不下那个人。
一路横穿,从会稽郡向西,越过湘西,进入滇黔。她无奈及郁闷的,并非以身体为主,而是交流问题。她发誓,若非自己曾在南方老家住过,根本听不懂那些人说的是什么!语言,有时候还真心是致命伤啊!最要命的是,碰到一些少数民族,不但不知道人家的忌讳,还听不懂话语。这样,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嘛!柳昔雨不止一遍地在心底起誓,还是最爱现代了,通行普通话,走到哪里都能听得懂,好歹不会这么无知吧?
两三个月后,她是一边用山间野食果腹,一边到处乞食。生活,甭提多么凄凉了!这一路西行,都不知道究竟身在何处了。唉!苦逼的日子啊!
正当柳昔雨一筹莫展,遥遥地传来了歌声。
放眼望去,依稀可见远处燃着簇簇篝火。再走得近一些,可以看见那些人的着装,而再一些,便可仰望到远处的巍峨雪山。那样纯净的白色,仿似是存留在这世间最后的仙境与梦幻,不掺丝毫杂质。
柳昔雨安静地前行着,带着欣喜与好奇。可以望见雪山了,那么,不就离雪域近了么?雪域,碧落草、云竹花,这是她此行的目的。然,柳昔雨也在担忧,那雪域深处的仙湖,可是雪域主人——那群不知名的民族,传说中的圣地他们会轻易地放自己进去么?可能性,几乎为零啊!只是,柳昔雨不知道,抑或是人们不知道,那个所谓的仙湖,并非是民族的圣地,而是禁地!可见,传说真的不应该全信啊!
守山人拦下了正欲穿过暗处前往雪域的柳昔雨,将她交给了族长。族长见到了穿着奇怪的外族人,脸色由吃惊好奇转为惊喜与欢迎。然而,当守山人将柳昔雨鬼鬼祟祟地去往雪域的行为告知与族长时,笑容转瞬化为了愤怒与厌恶。陌生人,擅自闯禁地,想要对他们整个部族不利么?
族长命人将柳昔雨带去了暗室,对那些人来说,也许在寒冷的天气生活成自然,反而觉得炎热是一种刑法。于是,将她扔在了烈焰熊熊的房间,只留有几扇坚实的露天窗户。柳昔雨将背部稍稍贴着火热的墙壁,这是土墙,并不很传热,倒是令她寒凉的身体倍感温暖。她听不懂那些人的话,只是感觉到,那些人似乎更加恼火了……
怪异的民族,像是藏族,却又不太一样呢?柳昔雨实在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民族。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什么时候才能不当做“邪恶分子”给关在这里了啊?若再不入雪域,怕是只能等死了吧?
三日后,这个神秘的部落族长命人将柳昔雨扔去屋外,任风吹雨打。柳昔雨不说出来历与目的,他们便誓不罢休。无语的是柳昔雨的话他们听不懂,而他们的话,柳昔雨同样听不懂。
在风雨的蹂躏下,她终于撑不下去了,毫无生气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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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遥远的地方,颜路终于来到了会稽郡,来到了吴县,来到了柳昔雨曾经暂居的小村庄。这是他多方打听的结果,寻到了一年前,柳昔雨曾落脚借居的那一户人家。
阿絮拿着柳昔雨留下的那三只竹简,一直等着那个柳昔雨口中的男子。阿絮以为,那个男子许是不会来了罢?却未料到,清明节方罢,村中便来了一名男子。吴县由于修长城、加之所谓的“坑儒”事件,多剩老幼妇孺。
颜路一袭素衣,寻访着采莲村的每一户人家。直至找到阿絮一家,阿絮与祖父热情款待了颜路。
晨饭方罢,阿絮便跑去里屋,取出三块竹片。阿絮笑意盈盈地望着颜路:“颜先生,你虽说是昔雨姨姨的夫君,阿絮却不信。不若,回答一下姨姨留下的问题罢!如何?”
颜路浅浅一笑:“好。”
阿絮瞅了瞅三块连在一起的竹片,直接问道:“好罢,她只说了一个问题,答案是三个。她的三个心愿,分别是什么?”
颜路不假思索道:“她素来喜为人着想,第一个心愿自是愿我性命无忧、身康体健。第二个心愿,应是以余生赏遍秀丽美景,亦不负一世爱好山水罢!第三个心愿,她终是不是这里的人,挂念的应是家人,愿亲人安康罢?”
阿絮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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