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侍》第40章


铮骸澳恕?br /> 司马敬华一直抱着百眏的身体,从温热变成冰凉,从柔软变成僵硬,这一切仅仅在一瞬间完成。
司马敬华晃了晃百眏,小心翼翼叫了一声:“百眏……”
再也不会有那样一个冰冷且僵硬的声音回应他,他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百眏确实死了。
第73章 第073章 夜雨非寄引凤院
夜间小雨淅沥,低沉的气息压抑得心头也寂静许多,木流凨坐在燃着白烛的桌前,微倾着身趴在桌上,右手拢在袖里,在微漾的烛光中,细细翻看自己的左手。
他的手纤长枯瘦,骨节不健康的突出皮肤,指盖泛着一层渗人的白光,在烛光的照映下,有种透明般的光线折射开。
“滌霜公子说他挺好的。”三喜悻悻的看了木流凨一眼,迅速低头,小声道:“可小的觉得滌霜公子不太好。”
“嗯。”木流凨漫不经心的垂着眼帘:“还有呢?”他翻过手掌,看掌心逐渐变浅的纹路,淡淡道:“我有多久没有去过萃仙楼了?”
“没有了,滌霜公子不让小的跟公子说这些。”三喜丧气的撅着嘴,微有几分苦恼:“主子自从过了牢狱之灾,就没怎么出过府门,闺阁小姐都没主子这么守规矩的。”
“是吗?”木流凨瞬间想起牢狱中的种种,眼波倏然一闪而逝一丝狠戾,悠悠道:“那明天去萃仙楼吧,看看滌霜,这么久没有见他,我也挺记挂他的。”
“能随意出去?”玉藕杀问到一个关键问题,冷嘲道:“还是安分些,省得又要挨打。”
“嗯,这的确是个关键问题,今天晚上你们两个就好好想想,看看有什么办法能顺利离开王府。”木流凨淡淡笑着,温和的弯着眼角看着玉藕杀:“今天背的书怎么样?”
“不怎么样。”玉藕杀冷哼一声,不受教的别开脸。
木流凨耐心道:“背的什么书?能懂得多少?”
玉藕杀想了想,脸色稍微缓和下来,别扭道:“看的百草宝鉴,看着好玩,就多看了一会儿。”
“小小年纪不学好。”三喜恶狠狠的朝玉藕杀比拳头。
木流凨轻飘飘的瞟了三喜一眼,吓得三喜赶紧捂着嘴巴缩在了一旁,木流凨笑眯眯的转头看着玉藕杀,笑问:“百草宝鉴记载了几百种草药的品鉴与采集方法,你对草药感兴趣?”
“不感兴趣。只是恰巧看着里面的图绘很精致,便多了一眼。”玉藕杀板着脸,正襟危坐的坐在木流凨对面的凳子上,烛光将他脸上那道细长的疤照得格外狰狞。
“学到了什么?”
玉藕杀垂下眼,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书房那么多书,他却偏偏选了一本百草宝鉴,玉藕杀轻轻咬了下唇:“什么也没学到。”
“嗯。”木流凨意外的并没有生气,极轻佻的托起玉藕杀的下巴,眯着眼睛端详他的脸:“小玉,你现在可越来越不会说谎了。”
玉藕杀的脸靠着木流凨的脸很近,清晰可见木流凨瞳孔中的情绪,非笑犹笑的眼眸中朦着一层水气般,让人从内心深处想亲近这个人。玉藕杀恨他这双眼,他伸手推了木流凨一把:“师傅,你离我太近了。”
木流凨呵呵笑着,双手交叠的爬在桌上,目光瞥见地上落了个指节粗细的竹筒,木流凨咦了一声,指了指地上:“小玉,捡起来看看是什么。”
三喜啊得一声,扑过去伸手去捡,却被身手敏捷的玉藕杀抢了去,三喜嚎叫着:“那是我的,还我。”
玉藕杀瞬也不瞬的盯着三喜,冷哼一声,将竹筒递到木流凨跟前。
三喜狗腿的凑过去,小心翼翼道:“这个是一个道士送给小的的,说能保命的。”
木流凨看着三喜忐忑的模样,拿着竹筒细细看了一遍,笑不可抑道:“你紧张什么,又不是不还你了,这么短短一节,一不小心就会丢了的。”木流凨将竹筒扔给玉藕杀:“小玉,该你积德行善了,穿个孔,拴三喜脖子上。”
“师傅放心,交给我了。”玉藕杀眼里透出一丝笑,一本正经的将竹筒收进了怀里。
三喜无措的看着玉藕杀,知道这小子是个不好惹的,又转头看木流凨,见他主子又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三喜顿时撒泼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抱怨起来:“你们合伙欺负人,小的伤心。”
木流凨开怀大笑道:“小玉,你看看他,也就这点出息了。”
玉藕杀含笑点了点头。
门外蓦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房中顿时安静下来,玉藕杀面无表情的看着门,一动不动;三喜惊恐又愤恨的瞪着门,不甘与无奈全露在了脸上;倒是木流凨,悠悠托了下巴,望着门微微一静,开口淡然道:“三喜,还坐在地上干什么,还不去开门。”
三喜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打扑着身上,不情愿的打开了门。
门外雨帘如珠,远处摇曳的府灯朦胧在黑夜中,司马敬华站在门口,虽一手遮伞,但身上仍淋湿了大半。
第74章 第074章 无情人色心又起
“王爷。”三喜悻悻的侧身请进司马敬华,顺手关上了门。
司马敬华脸色不善的抬眼瞪了三喜一眼,一拂衣袖,大步走了进去,抬眼便迎上了木流凨探究的目光。
他稍稍放缓了脚步,神态略有一丝犹疑,一想到百眏的死,顿时又有千般恨万般怨涌上来,他佯装镇定的走到木流凨面前坐下,瞬也不瞬的盯着木流凨看。
“来此何事?有事说事,没事请回。”木流凨慵懒的半伏在桌子上,整个人凑到烛台旁,依旧兴趣盎然的望自己的左手。
司马敬华静了一会儿,尽量心平气和道:“李独遥?木流凨?子凤别?你到底有多少身份?”
木流凨翻动的左手微微一滞,顿时乐不可支道:“王爷想知道什么,倒不妨直接问出来。这样说话,可不像王爷的作风。”
“的确是。”司马敬华已有几分生气,冷冷的扫了三喜一眼,喝道:“三喜,你和玉藕杀出去。”
“外头下着雨,你让他们去哪里?哪都不用去,没什么好避讳的,王爷有什么话就问,我都不在意,王爷遮掩什么。”木流凨语气中挑着讽刺的味道,人却无比淡然的照着灯光,一双眼盯在手上,不曾移开半分。
“我去外间看书。”玉藕杀掠了木流凨一眼,转身去了外间。
“我也去外间了,主子有事吩咐。”三喜忐忑的看看木流凨,又望了司马敬华一眼,磨磨蹭蹭的追玉藕杀去了。
气氛一时压抑下来,灯花劈啪的炸了开。
“哪一个才是你?你到底有多少个身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司马敬华气愤的直拍桌子。
木流凨冷笑了一声,波澜不惊的悠悠叹了口气:“王爷在说什么呢,同样的问题,我以前应该回答过你,我若真说了,你会信?”
司马敬华颦眉深思,如若是以前,他的确不会相信木流凨任何言辞,他痛恨般抿紧了唇角,半晌,轻轻道:“百眏死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是怎么死的。”他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奈与惋惜,目光悠悠的望向远处。
“怪就怪他是九生阁的杀手。”木流凨轻笑道:“公孙璞于要他死,他岂有不死之理?王爷莫不是想把百眏的死一并算到本公子头上?”
“你真是子凤别?”
“我是不是子凤别,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百里毓要来了,公孙璞于也要来了。他们所到之处必有血光。”木流凨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连丝毫情绪都无,他一直期盼有人来接他回去,然而当真的可能会有人来接他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感:“如果你只是想来告诉我百眏死了的这件事的话,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他的幸运,若他此时不死,我定要手刃了他。”
“你恨他?”
“谈不上恨,我恨他什么?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恨的。”木流凨神情冷淡的望着跳跃的烛火,眼底浮现一抹不快,清眉微攒,露出几分失望。
他还是很想亲手把百眏送进地狱,只可惜,自己晚了一步。
司马敬华一瞧见他露出这种表情,心情就万分不爽,他抬手想一掌扇醒他,可下去的力道直接让木流凨肿了半边脸。
木流凨心情不好到了极点,他总是莫名其妙的挨打,已经磨下去的刻薄不经意间又暴露出来,他摸着火辣辣的脸,挑衅的冷笑:“百眏死了,王爷心情不好,便拿本公子撒气是吗?王爷是不是打算让本公子抵命?毕竟百眏可是王爷心头上的人,若王爷真想让本公子抵命,那也无可厚非。”
“原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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