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第195章


我一直站在窗边望着那个方向,直到天边隐约泛起鱼肚白。 
内心深处突然猛地一空,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中消失了。
我抬手按住胸口,痛苦地闭上眼,一时间有些喘不上气来——那根联结着我和林瑾源长达十数年的丝线,终于在此时此刻彻底绷断。
结束了吗?
霞光渐渐泼洒漫上天空,天空中已经不见了当初战斗的痕迹。我后退两步跌坐在床沿,体内正梦的力量消失得了无痕迹。
廖池被我吵醒,翻了个身,见我坐在床前,抬手轻轻推了我一下,呢喃着问道:“几点了?”
“六点零七。”我闭上眼睛,轻轻舒了口气,再睁开时里面的哀伤已经无影无踪,偏头望着他沐浴在晨光中的脸庞,不知不觉中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晚上睡得好吗?”
他嗯一声,微微笑着:
“——做了个好梦。”
第159章 番外一
【一】
某个周五的晚上; 陈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单元楼道。
医院里的病人闹得他非常烦,虽然这三年里他的脾气在磨练之下变得好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但他仍打算过了今年夏天就申请调工作。
毕竟他总不能折一辈子在精神病院里; 趁着年轻,他需要努力追求一下未来。 
像是之前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 他用力跺了下脚,声控灯应声亮起。他不急不缓走着;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然而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在自家门口; 他看到了一坨颜色诡异的不明生物。
陈钟甩着钥匙的手一下子僵住了; 他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那一坨,微微弓起身子; 做好了随时扭头就跑的准备——这是他在精神病院里干了三年获得的被动技能,足以在任何突发状况面前保证自己的小命。 
等等,那似乎是一个……人?
陈钟下意识地推了下眼镜,又小心翼翼地上了几阶。靠得近了; 血腥味儿便悄然飘进鼻腔。
这的确是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陈钟立刻大步上前在那人身旁蹲下,双指并拢按在他侧颈; 察觉到微弱的脉搏后松了口气。这人穿的十分单薄,衬衣和裤子完全被血染透,而那血迹又不知道有多少时间了,干涸之后泛着黑色。
那人脸上也满是血污; 把五官糊的惨不忍睹,陈钟顾不得去看他的脸,跪在他身侧小心翼翼地撕开他衬衣,检查有没有致命的伤口。
在大大小小的伤口之间,那人胸腹部有一道从巨大的贯穿伤,泛着黑的创面看还十分新鲜,隐约都能看到内里的脏器,但奇怪的是,并没有血从里面流出来。
坏了。陈钟心里咯噔一声,当即掏出手机就要打120。
在他马上就要按下通话键的瞬间,一双冰冷到令人打颤的手悄无声息地握上了他的手腕,陈钟吓得猛然一抖,就听到蛇一般嘶哑的声音在狭小的楼道中响起:
“……不去医院。”
陈钟浪费了一秒钟用来惊讶伤成这样这人竟然还有力气说话,随即他狠狠皱起眉头,呵斥道:“你想死吗?”
听筒中传来等待接通的忙音,那人嘴唇轻微阖动几下,接着抬手打掉了陈钟手中的手机,执拗地重复道:
“……不去医院。”
手机蹦跳着摔下了楼梯。
“你会死的!”陈钟怒吼着急红了眼眶,医生救死扶伤的本能让他心急如焚,当即就要起身去捡手机。那人拉住他衣服下摆,明明没用多少力气,却好似在他衣服上坠了一座山,拽得他动弹不得。
陈钟生怕会加重伤势不敢挣扎,怒目瞪视着就算死都不要去医院的病人,那人好似不愿意同他再说,虚弱地闭上了眼睛:“我死不了,现在把我抬到你家去。”
陈钟狠狠地嘬了下牙,远远看了眼自己手机,没再犹豫立刻打开家门,他两只胳膊从那人腋下穿过,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将他拖进去。那人一直很安静,又浑身冰凉,如果不是拖动过程中从喉咙里溢出的轻微痛呻声,陈钟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陈钟跑到卧室三两下将床掀了,薄床垫拖到客厅,把人放上去,单膝跪着继续检查伤口——然而就这一会儿功夫,那道原本露出内脏的巨大创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陈钟愣住了。
他死死盯着那人腹部,新鲜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创面生出,转眼覆了薄薄一层。
这完全违背医学定律的自愈速度让他手足无措,重新按上那人脉搏,感受到皮肤下的跳动比之前强盛了些后,陈钟微微一怔,终于仔细去看那人的脸。
“……顾川?!”
那人终于舍得再次睁开眼,他唇角费力地挑起一抹微笑,指尖恋恋不舍地勾着他衣摆,闷闷咳嗽两声,语调一如既往的轻佻:“呦,陈医生你……可终于把我认出来了啊……” 
【二】 
火,满眼都是攒动的火。
无数耀眼光点从衣衫褴褛的青年手中飞出,窜进火焰中,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笼罩整个侯府。
他浑身是血,手里拎着一把刀,刀锋划过地面,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火是烫的,血已经凉了。 
青年一步步走着,他穿过熊熊燃烧的中堂,跨过倒塌的横梁,两条贯穿了蝴蝶骨的锁链垂在地上,锈迹斑斑,拖出沉重的血线。
他单薄得像是风一吹就会倒,然而那挺直的脊梁却如同更够撑起世间所有的苦难——他目不斜视地从一个正燃烧着的男人面前走过,哀嚎的男人拼命抓住他的脚腕,尖叫着:“怪物!我要你给我一家人偿命!”
青年被拽地略一踉跄,随即一脚踹开男人,神志恍惚地继续向前走。
偿命?偿什么命呢?
用你的命偿我的吗?
血从他肩膀处一股股涌出,锁住琵琶骨的锁链被他强行震断,连同一起断掉的还有那两块脆弱的骨头。后肩的那两条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处理了,只能任由它们穿在蝴蝶骨中。
冤魂嚎叫,火光冲天,修罗地狱中他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丝清明。
双手背负在身后的白衣男人站在侯府燃烧的大门前,神色复杂。
青年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扔掉了手中的刀。
血污模糊了他的面容,但他漆黑的双眼十足明亮。
从那双兽一样的眼睛中,林瑾源清楚看到了仇恨,偏执和疯狂。 
“从今天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太久未曾开过口,青年语调生硬,说的十分费力。林瑾源轻轻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抹去了同胞唇角的一抹鲜血。
“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脸上出现了少见的空白,他从幼时就被抓来关在水牢里,漫长的时光中所有记忆都已经单薄得形同虚设,只能勉强回想起一些:“……我姓顾。”
青年顿了顿,眼中多了丝不明显的忐忑:“您能不能……帮我,那个……名字。” 
注视着眼前这个话都说不顺的青年,林瑾源再次叹了口气,他远望了一眼视线尽头的绵延群山,似乎想起了什么,轻声道:“那便单名为川吧。”
“顾川,顾川……”
青年口中反复呢喃着这两个字,染血的唇边终于勾起了一抹疲惫的笑容。
百年暗无天日的囚禁后,他终于可以继续真正地活着了。 
【三】 
陈钟坐在沙发上,盯着床垫上双目紧闭的人,一阵发愁。
他给顾川扒了身上的血衣,用湿毛巾擦净了污迹,又给他盖上了轻薄暖和的毛毯,便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给顾川盖上毯子的时候他的伤口已经愈合得没那么吓人了,陈钟觉得好歹一个病人摆在这里不能白瞎了自己的专业技能,就示意性地给他消了消毒。
虽然他读的不是外科。
此时陈钟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顾川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他不是应该在医院里吗今天查房还看到他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他那简直非人类的自愈能力是怎么回事? 
陈钟脑子里挤满了各式各样的疑问,然而无论如何顾川都是他的病人,他对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陈钟起身倒了杯水,拿了根吸管插在杯子里,举到顾川嘴边:“先来漱口。”
顾川张嘴咬住吸管,含了口水,数秒后将口中的血块全都吐进陈钟端着的小盆里。
随后他小口小口缓慢咽着水,温热的液体滑进胃部,让他稍微舒服了一些。 
一杯水见了底,陈钟从顾川嘴里撤出吸管,就要起身去倒小盆中的污秽,顾川一把抓住了他。
“陈医生。”尽管虚弱的快要连话都说不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