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住在同一栋楼》第69章


后来……
后来……对他的想念就开始变了质。
那个糯米团子送了我一本钢琴练习册,却拿走了我最宝贵的东西。
算是给他的一个交代,我终于在多年后拿到了柴可夫斯基国际钢琴大赛的金奖,却没有收到他的一句恭喜。
出师之后我就开始忙于世界各地的巡演,各式各样的音乐会的表演,我一度把这个糯米团子忘到了脑后。
我跟老师说了对他的感情,老师皱眉告诉我,我们不合适。我问他为什么,老师说,我的目的性太强了。
其实当时我不是很懂,一直到再见到他我才明白了老师话里的意思。
……
听说他找我,我高兴的跳了起来,精心打扮去见他,他却让我给他一个什么‘小朋友’指导下钢琴,我心里虽有疑虑但还是应下了。
见到他口中的那个‘小朋友’我的心情是复杂的,是个女孩,很漂亮,是那种一眼难忘的漂亮,但有点唯唯诺诺的。那天下午我趁着教导她的机会摸清了她的实力,很弱,弱的根本不用我费力去想办法对付。
但很快,我推翻了之前对她的印象,她学习能力超级强,领悟事物的速度超级快,她在我师弟不在的那段时间,为他撑起了一片天,是真的一片天。
我开始慌,开始正视对手,但没用。
在埃德蒙顿,我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原来,他不喜欢目的性太强的人,喜欢本性随遇而安的人。
再后来,他们结婚,邀请了我,听说还是那个女孩在邀请函上写的我的名字。收到邀请函的时候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客气了几句,然后问了他一句为什么,我知道他一定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他说:“因为……她是微笑。”
而我不是微笑。
虽然输了感情但不想把气度也输掉,所以我还是参加了他们的结婚典礼。
或许,我并没有多爱那个糯米团子,只是如老师所说,我的目的性太强了。
不管怎样,我都祝福他可以幸福,仅仅祝福他,至于他的‘小朋友’不在我的祝福范围之内。
相信有一天,我也等到那个喊我‘小朋友’的人。
☆、关于廖一之吾源视角
大概是在我四岁那年,我才知道我有个哥哥,比我才大五分钟的哥哥。
哥哥脖子上挂的那枚吊坠是我那枚的另一半。妈妈说,她跟廖闵的缘分就是从这一整枚类似古钱币的奇怪东西开始的,不过我从未听她说起过关于这份缘分的细节。
哥哥很疼我,总是把好的东西给我,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他都给我,我曾经以为这其中也包括女人。
说来也奇怪,我们虽是同卵双胞胎,但并不同血型,再加上生活环境影响的性格也不同,可还是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
那女人叫微笑,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有点蠢,但是后来突然开挂了一样迅速的成长了起来,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成长到我花费了一番功夫才骗到她为我出了国。这一切,要归功于我的哥哥,不知道哥哥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会不会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脑子不太好使了,忘记哥哥姓廖,我才姓吾。
妈妈当时带我离开廖闵的时候我还没有名字,后来她知道跟她心爱的男人这辈子注定无果就给我取名吾源。我小时候不懂这么多,听妈妈说吾源就是‘我的源源’的意思,我很相信。
我喜欢笑,因为妈妈很爱笑,在我印象里她总是笑着的,嘴角的弧度从未因我们生活的困苦而消减半分。哥哥就不一样了,他从不笑,妈妈说,哥哥心里很苦,所以他不快乐,不快乐又怎么会笑呢?
后来哥哥带我出国跟他一起读书,走时,妈妈交代哥哥好好照顾我,哥哥做到了。安安稳稳学习了两年,哥哥突然被人紧急带走了,被带走的也有我,不过是把我带回了家,带到了妈妈身边。
从那以后,我再见哥哥就变得很难。
我们的老地方不见他再来,这一不见又是两年,妈妈后来告诉我哥哥又被送出国了,送哥哥出国的人是想让他变得更厉害……我只是不愿意想太多,并不是傻,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不想让哥哥再跟我接触。
十八岁时,哥哥回国了,听说学富五车,内涵养外气质,再加琴棋书画……我羡慕的不得了。
我偷偷去他常出没的地方堵他,他看到我没有很惊讶,巧妙的支开了身边的人,走向我,问:“妈妈还好吗?”
我点点头:“嗯,她总会提起你。”
哥哥听完我的话,眉头紧了一下,随即恢复了自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晚上老地方等我。”说完他又回到了他车停的地方。
我看着哥哥的背影,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跃然于心。
他变了好多,既成熟又稳重。同是十八岁,我却是稚气未脱。
晚上,老地方。
“我找了一家与你专业对口的公司,你毕业后会收到入职通知。”哥哥说,说话间还不忘在我水杯里加了些糖水。
忘记是什么时候,我跟他说过,我想做个翻译,没想到他居然记住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他给我满上的糖水推到了他面前:“你喝。”
糖水很便宜,但哥哥端起来时却像端着无价珍宝,送到嘴边时我这个角度正好看到玻璃杯上裂了一道纹,我飞快的从他手里夺过了杯子,还没放下,杯子就在我手里碎了,然后我的手就遭殃了。
哥哥看到我满是玻璃碴子的左手眉头紧皱着把我送到了医院……还好,没有大碍,医生说口子不深,连疤都不会留下,但哥哥却不这么想,把我狠狠的斥了一顿……
从此,他只用纸杯喝水。
我知道,他怕我再去夺他的杯子,他怕我再受伤。
他对他在乎的人都是不求回报的付出,我很幸运是他在乎的人中的一个。
妈妈离开的那个凌晨,我一直候在床前,听她说。
“廖廖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从不让人知道他的苦。”
……
“他的心里早已是千疮百孔了。”
……
“没有人知道,其实你才是哥哥,晚出生五分钟的是他。”
……
“我知道我这样对他不公平。”
……
“我说他是哥哥是希望他可以有一种责任在身上,我……”
……
“李世芳不会好生待他只会把他当作巩固‘世界’地位的工具。”
……
“源源你答应妈妈,在不能为他做些什么的时候也不要给他找麻烦。”
……
“源源……妈妈最爱的宝贝……”
……
“我希望你开心快乐永远不要卷入这阴暗复杂的争斗中。”
“……”
……
其实这样的结果也蛮好,我有妈妈的爱,哥哥有微笑的爱。
对于不给哥哥找麻烦这件事……我一直是这么做的。但他却好像特别喜欢被我麻烦,满世界的开始找我的骨髓配型,为了我,又在那个他恨透了的‘世界’待了好久,还费心给我安排了一个身份。
但又有什么用呢?我的病情没人比我更清楚,我活不久的。
那时候我一面心疼他一面心疼我自己,心疼他一直在为别人不为自己,心疼自己没有得到心上人的钟情。
下定决心离开时我设了一个圈套,然后远上威尼斯。以我对微笑的了解她一定会去找我,就算不是为我也会是为了哥哥而去找我……当我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离世,我赌她会因我离世或因无颜面对哥哥而不再回去,不再回去他的身边……
我也知道,我是赌不赢得,微笑总归会回去,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不甘心,我只是不甘心,所以我无耻的利用自己的病情骗她,所以我在明知道她不爱我的情况下还执着骗她……
“干嘛呢干嘛呢?!”
听到这个声音我捏了捏眉心,头开始疼了。
“怎么待着都不老实呢?你看看你祸害我多少花儿了?”杨阳扬皱眉斥我。
我冲她委屈一笑:“你也不放我出门,我无聊啊。”然后把盆栽往绿植台上推了推,自己往床中央挪了挪。
杨阳扬走过来扔给我一个袋子:“我知道你无聊,给你买了个十字绣,清明上河图,够你绣一年了,绝对不会再无聊了。”
我的嘴角开始抽搐起来……
“你这是虐待我!”
杨阳扬瞥了我一眼:“你少诽谤我,廖一让我看好了你!”
“我哥肯定没让你虐待我!”我回嘴。
杨阳扬也不再跟我辩驳了,窜上了床扑倒了我:“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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