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朕大王》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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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都闻言;先是心头一喜,然后又连忙对伯邑考说道:“公子千万不要这般说,您是侯爷恩师,对侯爷有教导之恩,陈州百姓供养公子本就是分内之事。而今公子不嫌弃陈州百姓愚钝,亲自来教导,我等更是感恩不尽,若是公子还要这般自谦,岂非要羞煞我等?”
伯邑考闻言,也不再谦虚,只将此事绕过,重新与环都商量起在学校开设学堂的事情来。
这学堂之事却是老早就有的,只是因为文字非是百姓能够学习,所以能够上学的人也只有贵族世家的子弟,但是套路却是可以沿用的。环都得了伯邑考的承诺,立即着手安排,却是并没有将所有的老百姓都编排进学堂里去学习,而是专门弄来了二十几个十一二岁的学生,放在学堂中专门跟着伯邑考学习文字、算术。
伯邑考本意上更乐意传授圣人道理与诗词歌赋,但他不是迂腐之人,知道陈州的情况,课业的设定上是半点也没有涉及诗词歌赋,连他最擅长的乐理也没有教授,只教这些学生写字与算数,以及一些做人的基本道理。
这些被挑中的学生,可谓个个被寄予了极大的希望,几乎每一个都被家人和环都督促了一番,来到学堂后自然学得十分认真。这还不止,回到家中还要将自己在学堂上学到的东西交给自己的家人与朋友。渐渐的,虽然大公子只收了二十来个学生,陈州的百姓却有许多跟着“自学成才”,字学会了一些,算数也学会了一些,跑出去经商也不用再用打结计数这样粗犷原始的办法来记录买卖出入!
如此这般,陈州百姓对自家侯爷的师父更加钦佩与崇敬起来,而伯邑考见到自己传授的东西确实能够帮助陈州的百姓,心里也很高兴,于是更加用心地教导这二十几个学生。
却是好景不长,学堂办起来之后不久,陈州忽然迎来了一位贵客,不是别人,正是受了纣皇旨意,领兵巡视全国的太师金甲!
这金甲而今贵为太师,手握重兵不说,又深得狗皇帝重视,手中一道旨意更是让他有对诸侯生杀予夺的权力,而今这大商,除了纣皇,哪里还有人敢与他对抗?便是诸侯之长姜桓楚见了他也要七分客气,远远地就带了人将他迎入城中好生招待!
陈州不比东鲁有权有势,见了金甲自然更要好生巴结,谨慎地伺候着。好在陈州如今的守将郑伦乃是金甲的旧将,金甲也不会特意地去与陈州刁难。
但是不管如何,自从陈州在许多地方购买了店铺后,其财大气粗的名声就渐渐传播开来,现在金甲来到陈州,一点点孝敬是不可避免的!于是在环都的示意下,陈州侯陈合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将一大份礼品送到了金甲面前。
那金甲只轻轻地瞥了一眼礼盒,也没有说什么话,便让手下将礼盒收了下去。
陈合见到礼盒被收走,一时尴尬起来,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是个老实人,即便环都事前教授了一些巴结谄媚的话与他,此刻也只咯咯巴巴地说了一些,却是说得颠三倒四,没一会儿就静默了下来,生生地在金甲冷酷强大的气压下软了腰板,低下了头颅,明明是八月秋老虎的季节,却是一滴滴冷汗从额头上泌出,掉落在地上,浑身都泛起了惊悚的冷意。
结果就这样,那金甲只端坐在侯府的大堂内,似笑非笑地收了一份大礼,喝了一杯清茶,而后一句话也没说,便抽身走了出去。
金甲一离开,那陈州侯便如一条离水许久的鱼儿终于回到水中,浑身都松快了下来,一面抹汗一面大口地喘息,同时叫人赶快去通知环都,告诉他礼物已经送出去了!
却说金甲来到陈州的消息,与环都亲近的伯邑考自然一早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只是他虽明白金甲与纣皇是同一人,但是过往印象实在太差,便是这段时日时常想起纣皇那混蛋,也并不想与金甲这家伙相见。
只是他不想见别人,却并不能阻止别人来见他!
很快伯邑考便发现,金甲,亦如过去一样,只要有机会逮到与他独处那就一定会将他逮住,绝不会让他轻易地逃过去!
☆、七年之养(十六)
作者有话要说:
若是过去,金甲来寻伯邑考必然是抱着调戏的极大目的而来,只是如今真面目被揭穿,在伯邑考与纣皇本尊吵翻的情况下,金甲这受控于本尊的分。。身心境与纣皇一般无二,又哪里还能与过去一般?
因此这人虽是寻来了伯邑考,人却一直是冷心冷肺的模样,眉宇间还是不是闪现狠狞的神色,叫伯邑考不得不想起那日在朝歌时,自己说要前往陈州时纣皇的神态。
那时的纣皇阴沉着一张脸,分明已有了火气,只是不肯表现出来而已。只是可惜伯邑考当时先一步被御七激怒,再来又被纣皇亲自嘲讽,酒醉刚刚醒来的人根本不能细心地去观察对方的一切。
何况当时的他确实并不想那么快地与纣皇相见,不论是渭水河边还是在冀州,不论是纣皇还是江一春,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情都已经超过伯邑考的容忍,大公子便是知道对方性情别扭与人不同,但在找到改变这一切的方法之前他都不想与纣皇相见,更不要说想过去一般日日相处在一起。
如今金甲来寻伯邑考,从他面上神情,伯邑考也知道纣皇并没有因为这段时间的分别而有所改变,在对方的心中依旧不能接受自己的这份爱慕,甚至不相信自己是爱着他的,至于要对方回应这份“爱意”更是不可能!
思及此,伯邑考也不禁露出沉郁的神情,一双灰暗失望的眼睛远远低看着金甲。
这金甲却是忽然抬头朝伯邑考笑了一下:“看你在学堂里倒是自得其乐,难道真要将陛下抛弃不成?”
就在刚刚,金甲来寻伯邑考时,伯邑考正在学堂里教导学生,结果一回头就见到这个煞神依靠在门框上,引得学堂内的气氛一变,原本活泼积极的学生被这混蛋冰冷的气压压得一个个正襟危坐,不敢抬头。
伯邑考见此,没有办法,只能提前下课。
现在,学生早已走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伯邑考一人站在课堂内,倚着讲桌看着金甲。
这金甲嘴里竟然还叼着一根烟,烟头已经点着,明明暗暗地被他抽了起来。
这烟是去年年末时冀州上贡来的一批贡品,在过去是从来没人见过的东西,用上好的宣纸将烧烤好的烟丝卷住,要用时便用玉制的烟嘴合在一起,点燃烟头便能使用。
伯邑考不知道这烟丝是如何得来,却是知道宣纸本身就是贡品,由此也看出此物的珍贵。而纣皇显然也十分喜欢此物。只是此物冀州上贡极少,便是纣皇也只能偶尔抽出一根来抽一抽。却是。每每在这种时候纣皇绝不肯让伯邑考与他单独相处在一起,也从来没有递上一根给伯邑考,让他与自己一同吞云吐雾。
就如此时,金甲点上烟后便叫伯邑考远远地站在一旁,并不肯两人亲近在一起,
而伯邑考本就不喜欢与金甲亲近,对此自然十分乐意。
而此时听了金甲的问话,思维因为那一根烟而远远拉长的伯邑考猛然回神,却是忍不住反唇相讥道:“难道不是陛下不愿伯邑考回到朝歌?特意抽取陈州两名老师的名额,为的不就是叫邑考留在此间教学?如此情况三五年内邑考如何还能离开陈州?”
金甲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抿起嘴,嘴角微微上勾,勾起一抹淡漠讥讽的笑意道:“这点伎俩果然没能将你瞒过。”金甲与那纣皇本是一源同生的魂魄,自然了解纣皇的一举一动,而陈州那两名老师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从朝歌送来。
但金甲此言一出,却还是叫伯邑考心中难受了起来,此前毕竟只是他的猜测,多少还能自欺欺人一下,如今被金甲亲言点破,叫他顿时难堪起来。那金甲却又淡淡说道:“那日在朝歌时,便已对你说过,你完全可以不走;而今,同样,你若愿意回去,又有谁会去阻止你?”
“选择从来都在你手中,只是你不肯这般选罢了,何必又将责任推脱在旁人身上?”金甲轻笑戏谑道,“这可与大公子的品性不合呀!”
“……”伯邑考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摇头,许久才轻声叹道:“你我心知肚明,非是邑考不愿那般选择,实是邑考即便那样选择,陛下也会断去那条去路。”
“渭水河畔时,陛下亲自下令送我离开;冀州时借江一春之口,陛下视我真情如虚情假意;两个月前在朝歌,陛下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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