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妻饲养实录》第99章


阿芙蓉,是一种从番邦引入的花卉,能让人产生疯魔的幻觉,令人暴躁,做出伤人甚至自残的事。
它还有个名字,冀临霄再熟悉不过了。
——罂粟。
楼咏清目如寒月,低低道:“这柳国公果然有本事,竟教他扳回来一局。”
冀临霄也是极为不甘,只能说:“至少圣上不会再让他们舒坦了,我们便不是白忙活。”
“是啊,是不是白忙活,可惜……”楼咏清的眼底一寸寸遍生寒芒,“可惜,你我就成了柳国公的眼中钉肉中刺,接下来要格外小心,不然一个不慎,小命不保呐。”
柳国公扳回一局,英宗也无可奈何,只好让柳国公把柳夫人带回去好好看管。
柳国公虽然逃过了大难,但也在接下来的时日里被英宗剥掉三层皮。他们柳家根植在朝堂中的势力庞大,英宗也要被左右,但那些在京外的柳家官员,却被冀临霄一个接一个的弹劾,证据确凿,英宗便一个接一个的降职罢官,将柳家在京外的势力削了大半。而皇后也因为柳家这桩事,受到了英宗冷落,也只有夏莹莹还在盛宠中,却也帮不了柳家说话。
柳国公恨极了柳夫人,偏又不能杀了她,给她解毒后,将她揍了一顿,关了禁足。
他审问了伺候柳夫人的嬷嬷,这才知道柳夫人曾背着他买凶血洗软红阁,更知道这事没做干净,败露了,把柄都在冀临霄和楼咏清手上。
该死的冀临霄、楼咏清……柳国公想着这两人,眼底浮现出杀意来。
他喊来了管家,说出这两人的名字,冷酷无情的落下一句:“杀!给我做的干干净净,教他们下了地府也不得翻身!”
☆、第89章 守护
盛夏夜短,天黑了也燥热万分。
冀临霄这些日子忙着与柳家对抗的事; 夙兴夜寐; 每天都要很晚才离开都察院。
回家的路并不算很长,但这些日子里; 冀临霄无疑觉得这条路简直长的让他流汗抓狂。他挂念家中孕妻,想的魂牵梦绕; 却因这段时间的事务; 没法回去和她用晚饭。
好在爹能陪着艳艳和孩子,艳艳便不会太难过吧。
想着夏舞雩今早送他出门时候的温馨气氛; 想着她妩媚又故意含怨的表情,想着她那又大了一圈的肚子; 冀临霄满心都是愉悦。
他步行回家,大步流星; 巴不得路程再近点; 让他下一步就能迈进自家大门,把家里那大肚子妖精抱进怀里。
在距离冀府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时,冀临霄突然听见打斗的声音。
他朝声音那边望去; 眯眼聚光; 能勉强看到一群黑色身影在围攻一个穿浅色广袖衣衫的。他们边打边朝自己的方向移动来; 破风声和杀气逼近冀临霄,他突然认出那个被围攻之人的武功路数——是楼咏清!
冀临霄忙飞身上去; 手中剑出,挑开一名黑衣人的佩剑,杀到了楼咏清旁边。
两人在一座屋顶上落下; 背靠背,周围是一群黑衣人。
他们因冀临霄的到来而有些怔忡,很快就调整好杀人模式,朝着两人发起攻击。
冀临霄边打边对楼咏清说:“多半是柳国公的人。”
楼咏清居然还带着笑意,回道:“柳国公毕竟不是柳夫人,柳夫人不敢再派人上你我府上杀软红阁的人,柳国公却根本不怕这一套,他是铁了心的要让我们消失。唉,我还真是一语成谶!话说,临霄,我们打个赌,我赌我们被杀了之后,会被洒上化尸水,死不见尸。”
冀临霄杀死一个黑衣人,扭头瞪了楼咏清一眼。谁要跟你赌?
他嗤道:“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专心御敌!”
楼咏清持着扇子,用扇柄挡住敌人刺来的一支剑,弯腰从扇下穿过,扇面一转,反手一击。趁着击退敌人的片刻空档,又说:“本来以为要孤军奋战,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碰上你了,我想这下子存活率应该能得到显著提升吧。”
“生死之间,你认真些!”
楼咏清笑了两声,“呵呵,矫情!”
怎这么多废话?有完没完?冀临霄狠狠瞪了楼咏清一眼,错身将半数敌人引开。
月冷星稀,空气中杀意四蹿,不断有兵器相搏震动出的火星溅落。
冀临霄和楼咏清边打边挪,利用地势让敌人没法围攻,稳打稳扎,各个击破。
这些黑衣人很是厉害,武功当属上乘,剑招阴毒直接,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击中要害。
楼咏清刚险险避过针对他心口的一击,叹了声气,说道:“我开始怀念起应兄在的日子了,这会儿应兄要是在,多个帮手我们也能轻松许多吧。”
冀临霄终于忍不住嗤道:“莫要指望会有人来!”
谁知冀临霄话音刚落,街道那头,就驶来一辆马车。
冀临霄余光里看见那马车,忽觉得好眼熟,再一看,连车夫也眼熟的很,这居然是冀府的马车。
不用猜也知道车里坐着的是夏舞雩,怕是夏舞雩见他回来晚,便出门去都察院接他。可这个时候这么多厉害的刺客都在这儿,这里无疑十分危险。冀临霄的心底生了浓浓寒意,给楼咏清使了个眼色,两人急忙朝远离马车的地方移动。
然而事与愿违。
黑衣人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看出两人突然要转移阵地,便立刻阻止他们。
两人被挡住去路,移动受阻,被困在原地打了半天。
冀临霄的心早飞到了嗓子眼,余光里见马车已靠得十分近了,心急火燎。
这时驾车的车夫才发现黑暗中的战斗,只怪他们没有武功,离远了感觉不到风声的变化,待到能辨别出场面时,已离得近了。两个车夫倒吸凉气,慌忙对车中人道:“夫人、长宁姑娘,好像是冀大人和楼大人在被一群人围攻!”
车帘子立刻被掀开,郑长宁的身子从里头探出来。
楼咏清一眼就看到郑长宁,心一抽抽,差点就喊出让他们快走的话。
夏舞雩也在车里,听得情况,万分紧张,但还是冷静的对车夫道:“快,调转车头回去,我们留在这里会让他们分心,万一引来杀手就麻烦了!”
两个车夫怔了怔,立刻调转车头,准备撤。
冀临霄和楼咏清一直注意着马车的情况,见马车要撤了,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这帮黑衣人太厉害,其中有一个注意到两人的心绪似乎牵在那马车身上,立刻冲自己的同伙做了个手势。
下一刻,五名黑衣人脱出战局,朝着马车杀去!
冀临霄只觉得脑海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心飞出了嗓子眼,嘴里也不由自主喊出:“艳艳,快走!”
“我去护着他们!”楼咏清飞快说着,身体从屋顶上俯冲下来,点了几下就追上了末尾的黑衣人,将之放倒。
而跑在第一位的黑衣人,手起刀落,直接把两个车夫砍下来。
车夫的惨叫声响彻街巷,他们的血溅在马车帏布上。车内的两个女子身躯一僵,眼看着纯白的窗帘被染得斑驳。而这黑衣人杀完车夫后,便瞄准了马车,扬刀就要挑起车帘。
“住手!”楼咏清在千钧一发之际,大喝一声,直接踩着一个黑衣人的肩膀飞过来,挡在这人与马车之间。
他一脚踹开此人,反手丢了个燕子铛过去,对方没料到楼咏清会近距离用暗器,被燕子铛扎中心脏,吐血而亡。
郑长宁忙又掀开帘子,探出上半身,“楼大人!”
楼咏清忙问:“你会驾车吗?”
“……不会。”
楼咏清脸色也十分不好,可见是明白眼下的处境有多不利。郑长宁亦有些懊恼自己没有学驾车,她从马车上下来,立在楼咏清身后,定定道:“如果走不了,长宁便想办法保住织艳和她腹中的孩子。”
又一个黑衣人杀上来,楼咏清将之击退,趁着这档口,揽过郑长宁,将自己的扇子放入她手里,牵着她的手摸到扇柄里藏着的机关扣。
楼咏清长话短说:“拿着我的扇子保护好自己,杀手若靠近你,就按下这机关扣!”
他说罢,松了郑长宁的手,自地上将已死的黑衣人的刀捡起,持刀与朝这边扑来的敌人对上。
郑长宁紧紧捏住扇子,手心里已经生了冰冷黏糊的汗。她眼底冰冷如月的光华,没有露出惧色,但却看着眼前的厮杀,咬白了嘴唇。
这时,夏舞雩护着肚子,小心从马车上走下来。
郑长宁见她下来,忙道:“织艳,外面危险。”
“里面也同样危险,且还看不见外面的局势,跟个瞎子一般。”夏舞雩紧盯着冀临霄厮杀的身影,心口紧绷着。
她从衣服里取出一块香饼,抠下一小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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