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妻饲养实录》第101章


夏舞雩笑起来,“是、是,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大人这死性子,八百年也不会变了,我最爱的就是这样的大人呢。”
这话很好听,甜滋滋的,挠着冀临霄的心,他倍感受用,竟想把夏舞雩抱在怀里好好亲昵一番。
于是应长安的存在就显得很讨厌了,但应长安现在是在为夏舞雩和她腹中孩儿出力,冀临霄只好压下心里的渴望,由着应长安继续工作。
***
柳国公开始觉得,自己的日子不太好过。
自从那晚上派出去刺杀楼咏清的杀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第二天早朝时,楼咏清居然照常来上朝,柳国公就知道,这人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一次刺杀不成,教他们生了警戒,接下来想再寻机会弄死他们,可就难了。
比起这个,英宗的发难更麻烦。
柳家党羽众多,英宗不敢大换血,但不妨碍他拔擢与柳家不睦的世家官员,用以制衡柳家。
于是,柳国公渐渐体会到,那些从前他不放在眼里的人一个个时来运转,还结盟起来打压他,是怎样一种吐血的感受。
即便还有夏莹莹和皇后太子在那里撑着,柳家的失势也有目共睹。
柳国公权衡再三,偷偷进宫见了英宗,和英宗在御书房谈了整整一个下午。
据宫里的宦官们说,柳国公出来的时候,虽然脸色不太明朗,但嘴角是带着笑的,而据说英宗发了好大的脾气,把桌上的奏折全都扫地上去了。而从这日起,皇后复宠,太子依旧是说什么都有大批人附和,而英宗也暂停了对柳家的发难,就这么不了了之。
这件事传到夏舞雩耳朵里,她托着一盏茶杯,一手用杯盖沏了沏,垂眼看上好的六安瓜片,抿上一口,齿间留香。
冀临霄见她眼底晦暗不明,轻揽了她的腰身,说道:“上位者皆好面子,昔日柳国公做的许多坏事,其结果却是帮助圣上登基。如果被柳国公捅出昔日的事,圣上便会污名加身,大失民心,这才是圣上掣肘于柳国公的根本原因。我猜测,柳国公与圣上的那次长谈,便是以此威胁圣上。”
夏舞雩不疾不徐饮下半盏茶,忽的明眸善睐,贴首对冀临霄道:“不是有句话叫‘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吗?对天下百姓来说,他们可看不到往事的真相,舆论大势是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如果圣上担心悠悠之口会毁了自己的名声和政权的稳定,那便可以抢在柳国公之前散布舆论,把从前的事全推到柳家身上,即使不能全撇清,起码也不会再怕柳国公以此为威胁。”
冀临霄道:“这一点圣上不会想不到,我认为,圣上此刻对柳国公不了了之,乃是缓兵之计。毕竟这段时间朝廷换血,颇有不稳,圣上也需要先稳定住自己的壁垒,之后再上下层一起入手,让柳国公不得翻身。”
作者有话要说: 本书大概还有十几章就完结了,接档文《请妻入瓮》《女神的温柔忠犬》,欢迎大家围观~
☆、第91章 妻子的活儿
夏舞雩殷殷凝视冀临霄,有感于自己的男人虽然平日里不关注这些事; 但其实都是看得明白。英宗对冀临霄诸多提拔; 他年纪轻轻就坐到都察院御史的位置,自然有他的本事和原因。
工作认真; 不骄不躁,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唔; 可能也就吃她这一套……并且不站队; 只忠君,这般才是可信可用之人。
因此哪怕冀临霄得罪的人多; 也有英宗护着,随他弹劾。
夏舞雩私心想着; 就这点来说,英宗还是很有眼光的。
之后的半月里; 一切都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夏舞雩的肚子又大了一圈; 时而能感觉到孩子在里面动,有时还动得幅度挺大,让夏舞雩不太舒服。
夏舞雩揉着肚子; 问季樘:“师父; 你说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季樘慈祥的看着夏舞雩; 又把视线徘徊在她的肚子上,缓声笑言:“老朽岂能有这般神通。”
夏舞雩又抓了应长安; “应师兄,你说我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应长安洋洋得意,“男的就是我外甥; 女的就是我外甥女,跟姓冀那货半文钱关系没有!”
夏舞雩:“……”
很好,这个说法很应师兄。
夏舞雩又问前来探望她的沐沉音:“沐师兄,你能看出这孩子是男是女吗?”
沐沉音沉思片刻,柔声说:“我相信不论男女,雩儿和御史大人都会开心。”
看看,还是沐师兄最会讲话,这般让人如沐春风。
而冀临霄的话语,让夏舞雩更心暖了,“听说……男孩会折腾母亲厉害些,所以本官希望这一胎是个女孩,这样艳艳就能少受些罪。来日方长,以后我们再生男孩,儿女绕膝,这样就很好。”
冀临霄这边坐拥娇妻稚子,老爹和大舅子亲力亲为的伺候,多么和谐愉快的家庭关系,看得楼咏清分外眼红,不禁无奈的兴叹,这老古板竟然平步青云成了人生赢家,没天理,不科学。
反观自己,这段日子太悲剧,不仅要顶着伤在朝堂上和同僚言笑晏晏,还要被每天定时来护理他的应长安一顿讥讽。
应长安说:“哥不在这儿的时候,你手脚都老实点,别打我长宁妹子的主意。”
呵呵,这都什么玩意儿。
“应兄还真是……”多管闲事的很。
送走应长安,楼咏清在床头置一张四条腿的短方桌,卧倚在床头处理公务。
郑长宁端着熬好的药过来,放在方桌上,轻声道:“楼大人。”
“有劳。”楼咏清握着案卷示意她坐下。
郑长宁端正入座,见楼咏清还在看案卷,又道:“楼大人,趁着药还热,请先喝下。”
楼咏清这才放下案卷,嘴角弯起,眼神清明,“关心我?”
“……”
“是也不是?”
“楼大人,请用药。”
楼咏清斜看了眼冒烟的药汤,笑道:“你喂我吧。”
郑长宁噎住。
楼咏清端起药碗,另一手拿着药勺,往郑长宁的手里送,“人家织艳喝药,都是临霄一勺子一勺子给喂的,我现下。体弱,你就不能疼惜一下?”
郑长宁面皮有些抖,说道:“楼大人并非不能自食其力,方才你手中的案卷,比这药碗要重。”
楼咏清无奈又可怜的说:“长宁,好歹我也是为了护你,挨了两刀,你真要这么无情?”
“楼大人,我……”郑长宁语塞。
想到那晚上要不是楼咏清以身相护,只怕她就死了。能用自己的命护她的人,她也是会感动的,可是感动是一回事,接受他就是另一回事了。
郑长宁心里有些酸涩,终究是从楼咏清手里接过药碗和勺子。
她朝前坐了点,离楼咏清近了些。楼咏清顺势倚在床头,浅笑着欣赏佳人给他喂药的美景,配合的张口,咽下郑长宁送来的药。
他看得出郑长宁清冷姿态下的局促,看得出她在尽力掩盖不平的心绪。她有意无意的错开楼咏清的目光,但仍然周到的舀起汤药,搁在唇边吹凉些,这才喂给楼咏清。
药汤下去一半时,忽然有丫鬟来了。
这丫鬟是每天按时进来收药碗的,往常这会儿老爷已将药喝尽了,她只管收即可,却哪想到今天一进来,看见的竟是她家老爷倚在床头享受美人服侍的画面。
丫鬟一个没忍住,低呼出声。
郑长宁本就心虚,被这声音一惊,双手一抖,药碗和勺子双双落地,砸了个粉碎。
郑长宁惊住,不顾泼在身上的药汤滚烫,起身就蹲下去拾捡。可她心里忐忑,动作便有些慌乱,稍不留神,被破碎的瓷片划破了指头。
楼咏清忙正过身子,想将郑长宁捞起来,却见她已经被划破手指。楼咏清不禁皱眉,有些心疼,将郑长宁带回到床上,低声道:“别捡了,稍后我喊人收拾,你坐这儿等我一下。”
他蹬了靴子,从床上下来,径自去柜子那里找东西。
丫鬟就在旁边,自知闯祸了,低着头小声呢喃:“老爷……”
“下去吧,我喊你了再来收拾。”楼咏清待下人宽厚,并没有责怪丫鬟。
丫鬟忙领命退去,还特意把门关好。
楼咏清从柜子里找出纱布和跌打伤药,回到床上,郑长宁却还间断的去瞄地上的碎瓷片和汤药,仿佛是自己做了件很严重的错事,总也不能释怀似的。
“别看了,摔了就摔了吧。”楼咏清拉过郑长宁受伤的那只手,边给她涂抹伤药,边说:“从前见你对什么事都是漠不关心的样子,跟看破红尘似的,怎么今日就这么点小事,还要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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